“那你們是如何提升修爲的？”
圓臉接引弟子又問。
“丹藥跟靈脈底下挖出的靈石。”
青年如實答道。
“從靈脈底下挖靈石……嘖嘖嘖，你們這是殺雞取卵啊！”
圓臉接引弟子一臉愕然。
“若靈氣當真稀薄到那等地步，倒也只能如此了。”
馬臉接引弟子搖頭嘆息，看向那青年的目光也帶着一抹同情。
“如此說來，你築基成功，也已經算是不易了。”
圓臉接引弟子點了點頭。
“築基？”
青年聞言皺了皺眉。
“什麼也別說了，我們送你上岸吧，你能來到牧雲州也算是脫離苦海了，日後找個小門派，或是依附一方勢力，安安穩穩修行過日子吧。”
不等青年把話說完，那圓臉接引弟子便一臉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們是來挑選渡海而來修士當門派弟子的吧？”
青年這時似乎看出些端倪。
“小兄弟眼力倒是不錯，不過你修爲根骨實在是太差，我們赤炎宗好歹也是三流宗門，再如何不濟，也是不會招你們這等資質的弟子的。”
圓臉接引弟子尷尬一笑實話實說道。
青年聞言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倒也並未太過驚訝或失落。
“對了。”
那馬臉弟子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轉頭看向五聖神州那位青年修士。
“你那山海令中是否還留有靈液？”
他指着青年腰間那隻葫蘆問道。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青年聞言眉頭一皺手按在葫蘆上一臉的警惕。
“小兄弟你別好心當作驢肝肺。”
圓臉接引弟子聞言一臉不屑地說：
“我們對你那點靈液不感興趣。”
“你這山海令中若還留一些靈液，我們倒是可以將你引見入赤炎宗。”
馬臉接引弟子跟着補充了一句。
“是我太過緊張了。”
五聖神州青年聞言眉頭舒展了一些，但馬上又苦笑道：“不過我山海令內的靈液，都被用來澆灌靈脈了，一滴也沒剩下。”
他打開那葫蘆塞子往下倒了倒。
“一滴也不剩？”
赤炎宗兩名接引弟子皆是一驚，隨後搖頭嘆息道：
“小兄弟，你接下來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爲何？”
五聖神州青年一臉茫然。
“你一個外鄉人，空着手來到牧雲州，修爲資質又稀鬆平常，定然不會有門派接納你。這裡是牧雲仙州，跟你們海內可不一樣，沒有門派接納，就沒有庇護之所，你便只能與那些散修四處爭食，那可都是些亡命徒，會把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你好自爲之吧。”
赤炎宗的圓臉接引弟子搖頭嘆了口氣。
這之後，二人算是徹底對那青年失去了興趣，一路無言默默將那青年送到碼頭。
來到碼頭，其他門派的接引弟子，一開始也跟赤炎宗那兩名弟子一樣，對那五聖神州青年充滿了興趣。
但在知曉對方修爲，以及葫蘆裡並沒有靈液之後，也同樣紛紛失去了興趣。
於是短短片刻間，原本熱熱鬧鬧的碼頭，重新變得冷清了下來，一衆人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
一時間，那寬大的碼頭上，只剩下那五聖神州青年靜靜地立在那裡。
不遠處，看到這一幕的朝天宗少女，心下忽然一陣觸動。青年從剛剛的被人追捧，到此刻的被人冷落，像極了她如今的處境。
“一羣勢利眼。”
沉默了許久的少女終於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你說誰勢利眼呢？”
一旁正收拾東西的赤炎宗圓臉接引弟子一下子不樂意了。
“我說誰誰心裡清楚。”
少女雖然外表柔柔弱弱，但性子卻是極爲要強。
“你！……”
“師兄，別跟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圓臉接引弟子剛要反駁，馬臉接引弟子一把拉住了他。
“是，我們是勢利眼，你不是勢利眼，你們朝天宗倒是收下他啊！”
圓臉依舊很不服氣地譏笑了一句。
這一句話，直接懟得少女臉色漲紅，但卻又完全無法反駁。
“不會吧，你諾大一個朝天宗，不會連個閒人都養不起吧？”
“宋大小姐，還做你第一劍宗美夢呢？”
“你們那朝天宗，如今除了那塊門匾還剩下什麼？說得好聽點是個門派，說得不好聽就是個鐵匠鋪，除了打鐵你們還會做什麼？”
“你們老祖宗的劍，如今還在白玉樓劍閣上掛着呢，你們這些做弟子怎還好意思在這裡站着。”
“要是我，早找個沒人的地方，一頭撞死了。”
赤炎宗的圓臉接引弟子越說越起勁，完全不理會一旁馬臉接引弟子投來的眼色，在那少女的耳畔喋喋不休。
“不許你欺負我姐！”
“阿年！”
沒等少女開口，那小小少年，忽然一腳朝那赤炎宗的圓臉接引弟子踢去，不過少女發現得及時，一把拉住了他。
“你信不信，那外鄉人如果知道你朝天宗如今的處境，就算去做個散修，也不願意投入你朝天宗門下！”
圓臉接引弟子對於小少年那一腳毫無在意，依舊將火力集中到了少女身上。
很明顯，朝天宗少女剛剛那句“勢利眼”，是真的戳中了他的心窩子。
不過少女似乎也被那赤炎宗圓臉接引弟子的最後一句話徹底激怒了。
“若他願意入我朝天宗門下，你當如何？”
少女朝那赤炎宗的圓臉接引弟子怒目相向。
“若他願意，我周元立刻跪下來給你磕三個響頭！”
赤炎宗圓臉接引弟子一臉自信地指了指地面。
“但他若不願，你也須得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我磕三個響頭！”
他接着冷笑道。
“周師兄你今天胡鬧過頭了！”
周元身旁那名馬臉接引弟子神色十分不悅。
“孫師弟，這事你別插手，我早就看這位宋大小姐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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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揚起腦袋拿手指朝少女所在的方向用力戳了戳。
“哼！”
朝天宗少女將手中旗杆用力往地面一砸冷哼一聲，然後轉頭朝那外鄉人大喊一聲道：
“五聖神州那位外鄉人你過來！”
聽到這一聲，站在不遠處那位五聖神州那青年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