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空間。
普斯特和來自白霧城的女巫師,在怪異的氣氛中看着彼此,長時間的處於沉默狀態,好像誰先開口誰就輸了。
最終還是普斯特忍不住,出聲打破了僵局,對着女巫師道:“你來自白霧城,而我則是來自黑厄堡——嗯,真得來自黑厄堡。如果我猜得不錯,我們應該都有相同的目的,那就是古洛手中的聖地鑰匙,對吧?”
“你這次倒是沒有犯傻。”女巫師冷哼一聲,看着普斯特道,“不錯,我就是爲了得到古洛的聖地鑰匙纔來的。”
“那你拿到沒有?”普斯特立刻問道,目光有些熾熱。
“哈!”女巫師看着普斯了的樣子,笑出聲,笑了幾秒後,表情一肅,“當然沒有拿到!”
普斯特一愣,挑了挑眉毛,看着女巫師道:“你沒有拿到?你覺得我會信?”
“你不會信嗎?”女巫師反問,直視普斯特。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既像是交流,又像是交鋒。片刻之後,像是同時察覺了各自內心的真實想法,嘴角勾起,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笑聲越來越大,就在笑聲達到最頂峰的時候,普斯特一揮手,紫紅色的火焰在手中凝聚,毫不客氣的轟向着女巫師。
女巫師完全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一揮手先是用能量護盾擋住攻擊,接着反手就是數道半米長的青色風刃飛出,割向普斯特的脖頸。
普斯特施展風系法術抵擋,緊跟着又釋放出閃電劈向女巫師,女巫師則是凝聚凝聚空氣形成紫黑色的鞭子,狠很抽來。
兩人激烈交戰,一邊戰鬥,一邊不斷高喊。
“臭女人,快把聖地鑰匙交出來,不然我絕對要殺了你!”
“哼,我說了我沒有就沒有了!再說了,即便有,也不會交給你!”
“看來,你是想死!”
“我覺得,想死的是你纔對!我本來一切計劃好好的,你卻來搗亂,我要把你撕碎!咻!”
“什麼叫做‘你本來一切計劃好好的’,我的計劃比你完善多了,要不是有你搶在前面,根本不用這麼麻煩的。去死,三流酒館中的下賤女人!轟!”
“你去死!砰!”
“還是你去死!轟!”
地下空間中,一時間各種法術亂飛,光彩絢麗,轟鳴聲不斷,四壁的泥土“簌簌”的落下,不知道的還以爲發生了地震。
普斯特和女巫師根本不管這些,也完全不相信對方說的任何一句話,只想着殺死對方。法術的威力不斷增加,戰鬥進入了白熱化狀態,彼此都努力壓榨出最後一絲法源中的法力來釋放法術攻向對手。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
“轟!”
又是一聲轟鳴,地下空間猛地顫動了好幾下,普斯特和女巫師各自轟出一記超強力法術後,進入了虛弱狀態。
在地下空間距離幾十米遠的兩個角落中,兩人有些默契的停止了施法,保持着戒備狀態,努力的恢復法力、體力和精神力量,準備恢復的差不多後,再重新開戰。
“呼呼呼——”
“呼呼呼——”
兩人大眼瞪着小眼,大口喘息着,突然女巫師有些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微微一偏頭,接着看向普斯特出聲:“你……呼……你之前派進來的那個學生呢?”
“嗯?”普斯特一愣,不知道女巫師爲什麼突然問這一件事,懷疑有陰謀,冷聲道,“呼……呼……不是被你殺了麼,你還需要問我?!”
“不對!”女巫師叫出聲,尖聲道,“我的確攻擊他了,也親眼看到他倒下去,就倒在那邊的地上。但是,現在他不見了!”
“嗯?怎麼可能?”普斯特向着女巫師指的地方快速掃了一眼,接着收回目光,唯恐女巫師偷襲,對於李察的屍體失蹤並不是很在意的道,“瘋女人,沒準是你記錯了,又或者是被法術的餘威轟到了其他地方,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不可能!”女巫師聽了普斯特的話後,變得高度警惕,大聲道,“絕對不可能和你說的一樣!我和你這個蠢貨不一樣,剛纔的戰鬥過程,我對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楚!
在剛纔的戰鬥中,法術絕對沒有波及到對方的屍體。或者說,在戰鬥一開始的時候,對方的屍體就不在那裡了!”
“這!”聽女巫師這麼一說,再看到女巫師一點都不想是開玩笑的樣子,普斯特不由得皺起眉頭,心中有些幾分狐疑。細想一下,突然回憶起之前和李察的接觸過程中、很多被忽視的疑點。
不說別的,就說李察穿在身上的那件背心,他在之前可是多次實驗過了,只要他用水晶球激活,同樣的背心絕對會爆炸。
但是爲什麼,穿在李察身上後,偏偏就失誤了,連續激活了三次,背心都沒有任何反應?
另外,李察在被他訓練過程中,好像過於順利了,嗯,過於順利。訓練的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的那樣在進行,並且李察本人也沒有任何抵抗,這實在有點不對勁。畢竟,他可不信,李察看不出他計劃有問題。本來,他準備了很多強力鎮壓手段,結果一個都沒有用上,這很不正常。
難道!
普斯特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極其不妙的猜測,臉色一變,猛地扭頭,瞪大眼睛的向着四周掃視去,一邊掃視一邊自言自語道:“難道那個小子,也不是普通的傢伙?難道那個小子,也有不可告人的其他目的?難道那個小子,也一直都是在僞裝?該死,那他到底在哪裡,在哪……呃!”
突然間,普斯特聲音戛然而止。因爲他清楚的感覺到,一個硬梆梆的東西抵在了他的後背,從遠處女巫師的表情中,他幾乎是瞬間就確定了一件事——他要找的人,此時就在他身後。
這!
普斯特呼吸急促起來,不確定李察的實力,不過思考着李察能悄無聲息的接近虛弱狀態的他,顯然不會太弱。那麼,他如果想要反抗的話,一定要保守一點,這樣纔有可能擺脫困境。
心中主意打定,普斯特緩緩舉起手來,對着身後看不見模樣的人出聲道:“小子,聽我說,我對你其實一直沒有什麼惡意。我不知道你想要幹什麼,但是你只要願意配合我殺了那邊的那個女人,作爲交換,我可以幫你做一件相同價值的事情。怎麼樣,很合理吧?現在我們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