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靜洋子!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差點被遺忘的記憶逐漸甦醒,莎朗趕緊將白河靜和洋子帶回剛纔的長椅上坐下,隨後轉身朝着舞臺的方向快步跑去。
魔術……黑羽……十幾年前的小兒子……如今舞臺上二十多歲的男性魔術師……
對得上!這些都對得上!
剛纔舞臺上那個男性魔術師,很可能就是衝野小姐當初和她提過的,那個有着超凡易容術的黑羽老先生的兒子!
因爲衝野小姐保證過不會將黑羽家的易容術外傳,因此當年她只是把那位黑羽老先生的住址告訴了她,讓莎朗親自去找正主學習。
可遺憾的是,當時莎朗找過去了後才發現,那位黑羽老先生在好多年前就已經搬家了。
順帶一提,搬家的原因是他的魔術表演實在太爛,以至於根本沒有收入,只能把黑羽家老房子賣了搬去其他的地方住……
可搬去哪裡也沒人知道,莎朗之後也有試圖尋找過,卻一直沒有任何線索,之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後來莎朗才知道,原來當年那位黑羽老先生是覺得日本人都理解不了自己的魔術,所以一氣之下帶着自己僅剩的家當和小兒子跑去歐洲在法國巴黎定居了,所以她那時在日本才一直沒找到人。
這裡再順帶一提,黑羽老先生即使是去了歐洲,也依然沒人願意看他的魔術表演,並且很快就花光了僅剩的那點家當。
倒是他那可憐的小兒子,小小年紀便被迫在異國他鄉承擔起了生活的重擔,以及贍養自己老父親的責任。
但好在苦盡甘來,這小兒子在魔術表演上的天賦遠超他的老父親,很快便靠着自己的努力獲得了不菲的收入,不但支撐起了自己那差點崩潰的家庭,還能有足夠的錢完成自己的學業,之後更是在巴黎和某位自稱“怪盜淑女”的女性意外相識,並步入婚姻的殿堂,真是可喜可賀。
真要說有什麼遺憾的話,大概就是這位小兒子會在眼下時間線的差不多十年後,遇到一位性格很合得來的好朋友。
他這位好朋友性格很好,但同時也有點差,就在他有些好奇,想要調查自己這好朋友的身份時,他這位好朋友就迅速出手,以完全足以打破世界紀錄的超遠距離狙擊將他狙殺了。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交友要謹慎。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現在,莎朗正急着去找這位黑羽魔術師,希望能學到他手中的易容術,那不僅是她需要的,也是如今的白河清非常需要的。
她的運氣很好。
在莎朗匆匆忙忙趕到舞臺背後的時候,那位年輕的黑羽魔術師纔剛剛換好衣服,還沒有離開。
“請等一等!”
“嗯?”
年輕的黑羽盜一聞聲回頭,只見一位漂亮的外國女性正朝他跑來。
“請問有什麼事嗎?”
“請問您是姓黑羽嗎?”
“啊,我是,請問你是……”
“叫我莎朗就好,請允許我冒昧問一下,你認不認識一位叫衝野美奈的女性?”
衝野美奈。
隨着莎朗說出這個名字,年幼時的記憶也在黑羽盜一的腦海中甦醒。
那是一位每天下班後都會來看他父親表演魔術,並以此消遣時間的社畜阿姨。
黑羽盜一點了點頭。
“認識,衝野阿姨是我父親的朋友,不過他們已經有很多年都沒見過面了……莎朗小姐,您也是衝野小姐的朋友嗎?”
找到人了!
“……”
最近莎朗有點忙。聽她說,她似乎是找到了曾經傳授衝野美奈易容術的那黑羽一家。
憑藉着和衝野美奈的關係,當初那位“老黑羽”的小兒子,沒有任何猶豫和附加條件,便答應將易容術傳授給莎朗。
對白河清而言,這是一件好事。
畢竟,他也實在是受夠了每天都要戴着口罩出門的日子了。
這幾天莎朗也和他稍微提過,和她一起學習易容術的還有另一位女性,名叫有希子,才十七八歲,好像剛剛高中畢業。
可能是因爲還非常年輕的緣故,這位有希子的性格非常跳脫,整個人有些大大咧咧的,還特別自來熟。
即使是面對年齡比她大出一倍的莎朗也毫不膽怯,雖然才認識不久,兩人之間的關係卻已是相當不錯。
這位年輕女性還和莎朗講了不少自己的事情,比如她以前是在哪裡上學的,她還認識一對明明互相喜歡,卻又各自不敢說出口的不良男和學霸女,她自己喜歡的是一位和她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名叫工藤優作的青梅竹馬,她以後還想去做大明星,學習易容術也是因爲這個目的……
年輕人的熱情,倒是給在白河家這個自帶憂鬱氣息的家庭裡生活的莎朗帶來了一絲活力。
尤其是當有希子說出她的夢想是去做大明星的時候,這讓莎朗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夢想。
她曾經也有過這個夢想,也曾經有人這麼鼓勵過她,只是現在回想起來,不知爲何,總感覺好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倒是覺得,既然想做就去做。”
餐桌上,聽莎朗提起了這件事,白河清開口說道。
“我主要是擔心伱們啊……”莎朗聞言,輕輕嘆了口氣。
“畢竟演員這種職業,是需要長時間待在片場的,到時候就沒辦法經常在家了。”
“我吃完了。”
兩人交談的時候,白河靜首先放下碗筷,去廚房把碗放下後,又轉身去了屋外。
“能有什麼好擔心的,阿靜和洋子年紀都不小了,放學都能自己回家了,又不是需要誰天天在身邊照顧,是這樣吧,洋子?”
“嗯。”洋子點了點頭,同時開口說道:“我長大了也要去當大明星。”
聞言,白河清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笑着說道:
“能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但也要認真朝着那個方向努力才行。”
“我知道。”
看着這其樂融融的一幕,莎朗的嘴角下意識微微上揚,但馬上,眼角便又稍微垂了下去,輕輕嘆氣。
“等我再考慮一下吧……”
“父親!”
就在這時,剛剛出門的白河靜迅速跑回了屋內,她那平靜的臉上少有地浮現出了一絲驚慌的神色,手中還拿着一份報紙。
白河清有着看報紙的習慣,會長期從報社那邊訂閱報紙,白河靜剛纔出門,就是去拿今天報社會定時送到屋外郵箱的報紙。
“怎麼了?”
“您快看!”
接過白河靜遞來的報紙,白河清只是看了一眼,整個人便當場愣住,瞳孔驟縮到極致。
鳩山老爺子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