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來是遇到案子了啊……”
當天中午的時候,小烏丸照例來到了男孩和鳩山惠子的大學。
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今天只有鳩山惠子在這裡,男孩似乎是從早上接到案子之後就一直在進行調查,中午也沒回來學校。
“嗯,遇害的還是我們班級上的學生……”
坐在那條熟悉的長椅上,小烏丸點了下頭。
在她對面,鳩山惠子已經支起了畫架,畫筆在紙面上唰唰地快速滑動着。
“被擺弄成祈禱姿勢的屍體嗎……”
今天早上男孩在墓地裡遇到的案子,她剛纔已經聽小烏丸簡單地描述過了。
屍體渾身赤果的被以祈禱的姿勢捆綁在墓地裡殺害,這頗有一些小說裡變態殺人狂的感覺。
“在學校裡有問到什麼情報嗎?”
小烏丸以極其熱切的心想要協助這次調查,而男孩大概也是認爲這次案子和小烏丸關係過近,就算拒絕恐怕也不會有用,索性便答應了她,這樣或許還方便管控,不會讓她做出什麼冒險的事。
“沒有啦~”
說到這裡,小烏丸無奈地嘆了口氣。
“遇害的杏子同學平時在學校里人緣很差的,就沒有什麼關係好的朋友,根本就問不到什麼和調查有關的情報……”
她對此很是受挫,明明之前還信誓旦旦和男孩說自己能幫上忙的,結果回過頭就一無所獲。
她已經能想到自己接下來被男孩面無表情地嘲笑的樣子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一點情報都沒有調查到吧?咦~好菜好菜~】
可惡!好氣啊!
“也就是一無所獲嗎?”擡頭看了眼五官下意識皺起來的小烏丸,鳩山惠子笑着將她這副表情給順手畫了下來。
“也、也不是完全沒有的意思!”
被鳩山惠子這麼直接地說出了,小烏丸很是不好意思,急忙爲自己辯解道:
“我還是從杏子同學的同桌那裡聽說的,說她最近的這幾天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上課的時候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總是睡覺,反而是一直在發呆,就像失了魂一樣……”
“那杏子同學的這位同桌有沒有告訴你這其中的原因呢?”鳩山惠子聞言問道。
【連續幾天的心神不寧嗎?】
“怎麼可能!這位同桌以前在學校裡也經常受到杏子同學的欺負,她平時連和杏子同學說話都不敢,怎麼可能還會去問這些事嘛……
如果不是因爲她們是同桌,她恐怕都不會注意到杏子同學的這些異常。”
說到這,小烏丸又嘆了口氣。
這算是她唯一的收穫了,可說是收穫,在她看來這收穫簡直是可有可無……
如果不知道原因的話,就算清楚了死者最近這段時間有些精神不正常,那也無濟於事嘛……
“小烏丸,我之前聽你說,遇害的杏子同學似乎還和外校的一些同學有來往?”忽然,鳩山惠子的聲音將小烏丸有些飄遠的思緒喚了回來。
“嗯?嗯!是的,學校裡一直都有這種傳聞。”
小烏丸聞言點了下頭,回道:“不過我今早也有刻意去問過平時經常說這些傳聞的同學,但是他們好像都沒有親眼看到過杏子同學有和外校學生來往的場面。
就連那些信誓旦旦說這種事一定存在的同學,也都說不出那些外校學生具體的校服還有相貌這些信息。
所以我想,所謂和外校學生有來往這種事,大概是對杏子同學以訛傳訛後的一種誤解吧?”
對在美帝長大的小烏丸而言,這種事情她實在太瞭解了。
最開始的時候,應該是有某一位或者幾位被杏子同學欺負過的學生開始說:
“哇,杏子同學這麼兇,在學校裡一個朋友都沒有,該不會是認識了其他學校的學生吧?”
隨着被杏子同學欺負過的人逐漸增加,這種疑惑也就逐漸變成了:
“大家都小心點,她肯定是有認識外校的人,我們如果敢還手的話,等放學的時候她肯定就會喊那些人來報復我們了……”
最後又變成:
“杏子同學連一個社團也不參加,每天這麼早離開學校,肯定是認識了不少外校的人,說起來,我之前也有看見一個穿着我們學校校服的女生,和其他學校的好幾個男生走在一起呢,我當時只敢遠遠地看一眼,感覺那個女生的背影和杏子同學好像哦……”
大概就是這樣的一種演變流程了。
在衆人的“口口相傳”中,原本只是懷疑的一件事情,逐漸就變成了所有人都相信的鐵一般的事實。
嘛,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杏子同學自己就作風不好,在學校愛欺負其他同學的原因就是了……
“這樣嗎……”
聽了小烏丸的解釋,鳩山惠子手中的畫筆沒有停頓,她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隨即開口道:
“小烏丸,等之後再見到小清的時候,你就告訴他,往死者杏子同學的家庭方向調查或許會有收穫。”
“嗯?爲什麼?”
“因爲死者是以欺負其他人爲樂的壞學生啊,這樣的孩子,多半都是不會在意他人,同時自己也很難被外界因素所影響的人。
但小烏丸你剛纔也說,杏子同學在遇害前的這幾天精神很是反常吧?
這隻能說明杏子同學最近這段時間應該是遇到了什麼生活中的大變故,這種變故甚至都已經對她的精神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我本來以爲,或許是這羣壞孩子之間爆發了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但既然杏子同學和外校學生有來往這件事很可能是謠言,再排除她在學校裡也沒有任何朋友的這一點……
那引發杏子同學異常的,就很有可能是發生在她自己家庭裡面的情況了,往這個方向去調查的話,或許可以找到一些杏子同學遇害的線索……”
“哪類闊多……”
聽完鳩山惠子這番分析,小烏丸擡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惠子姐姐是建議優先從死者簡單的人際關係着手調查嗎……
“當然,可不要和小清說這些話是我告訴你的?”
這時,鳩山惠子又笑吟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