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聽到聲響,水間月嚇了一跳,跑到了女廁所門口又不敢衝進去,只得站在門口喊道。
“沒有事!“美和子的聲音從裡面穿了出來。
過了一會,美和子拉着板着臉的榎本梓走了出來。
“怎麼了?“水間月又問了一遍。
“這個孩子剛纔想要跳窗跑出去,被我摁住了。“佐藤美和子舉起拉着榎本梓的那隻手,說道
“真是危險啊……“水間月記得這裡是三樓來着:“那麼小梓小姐,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讓你冒着危險也要離開我和美和子的視線?“
美和子沒有事先了解榎本梓是怎麼回事,只是兇巴巴的對着榎本梓喝道:“老實交代!“
“哼!“榎本梓的臉上清楚的寫着生氣,扭過頭去冷哼一聲。
“我順便猜猜好了。“水間月一點也不擔心:“我想想,其實你先去見的人除了你哥以外就沒有別人了吧?“
榎本梓毫無反應,對於水間月的話不做回答。
“那麼你要去哪裡見面呢?今天這一天不管怎麼想,和榎本杉人有關的消息就只有宅配的那個吧?“水間月繼續問答,同時仔細觀察着榎本梓的面部表情。
雖然榎本梓刻意控制自己不做出任何反應,但是其面部的細微破綻告訴水間月,他猜的是對的。
“可是餅乾會透露出什麼來呢?“水間月的疑問既是在問榎本梓也是在問自己:“果然想不到什麼吧?除非餅乾本身在你們之間具有可以指一個地方的獨特含義,不然被我們反覆檢查的餅乾應該沒有地方可以隱藏信息了。“
“誒呀呀!“水間月猛然驚醒了:“我居然把包裝盒忘了!“
隨着水間月話音落下,榎本梓的身體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
“白鳥,檢查一下垃圾桶裡面,之前那個餅乾的包裝上有沒有什麼古怪?“水間月不等榎本梓的回答,直接給白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原來在緞帶上,地點在哪?……好,我知道了。“放下電話的水間月看了一眼榎本梓,嘴角扯出一個稍微有些嘲諷的笑容:“還不肯乖乖承認,是想給你哥哥多爭取一點時間,想讓他等不到你先跑掉?“
“那你還是太急切了啊,因爲急着想要去找哥哥,想到了可以去商場脫身的計劃的急着去實施了,要是下樓的時候順便把垃圾打包帶下去,現在還能多爭取五分鐘時間。“
“還嘲笑我幹什麼?既然這樣了,去把他抓起來啊!“榎本梓終於有反應了,衝着水間月說道。
“你當我傻啊?”水間月笑了,點出榎本梓心裡面的小九九:“就我和美和子兩個人,帶着你一起去找你哥哥,離得遠遠的你就喊一嗓子讓你哥快跑,叫我和美和子去找你哥玩馬拉松嗎?雖然他肯定玩不過我們兩個。”
“切!“
不消十分鐘,強行犯二系所屬警員,有一半都出現在了水間月身邊。
“警部,你這是……?“加藤熊信探尋着看着水間月身上大包小裹的東西。
“多嘴什麼?“水間月瞪了他一眼,順手把身上的東西全都丟給他:“好奇你就拿着吧,加藤熊信原地待命,其餘人跟我走!“
“是!“
“不是吧……“只有加藤熊信一個人的慘叫淹沒在衆人的迴應之中。
榎本杉人所藏身的廢棄工廠外面,警員已經將它包圍,水間月站在大門口,對着被一起帶來的榎本梓說道:“進去吧。“
“什麼?“榎本梓沒聽明白。
水間月解釋道:“之前不是答應你了嗎?找到你哥哥之後不會立即逮捕他,給你時間說服他把一切說清楚。快去吧。“
楞楞的看着水間月幾秒,榎本梓確認水間月說的是認真的之後往工廠裡面跑去。
“這件案子會這樣完結嗎?“佐藤美和子問道。
察覺到水間月驚奇的目光之後美和子解釋道:“我的意思當然不是想要更刺激什麼的,就這樣完結既穩妥又安全,但是我總覺得不會這麼簡單,畢竟這是被你搶過去還牽扯了偵探的案子。“
“我也覺得應該不會太過簡單的完結,在等幾分鐘我們進去吧,估計可以看到一些三流的喜劇。“水間月看着黑洞洞的廠房大門,說道。
“三流的喜劇?“佐藤美和子沒有聽懂水間月的比喻。
“把它看完之後你確實可以笑出聲來,但是論其情節來講完全是滿是破綻的不合格品,也許成爲喜劇之前,編劇想要表達的其實是一個悲劇也說不定。“水間月帶着迷樣的微笑解釋道。
……
“哥哥,哥哥,你在嗎?哥哥!哥哥!“榎本梓走進廢棄的工廠,在昏暗的空間裡呼喊着。
“小梓?你怎麼來了?“過了一會,黑暗裡面走出來一個驚疑不定的人影,正是入室殺人案的嫌疑人,榎本杉人。
“哥哥!“榎本梓撲了上去:“還問爲什麼,不就是你把這個地方寫在包裝綢帶的結上叫我趕過來的嗎?“
“啊?“榎本杉人愣住了。
“說起來河賴先生叫我一收到你的消息就聯繫他,他會幫我一起說服你自首來着,剛纔我也給他發了消息不過我想說不需要了……“
榎本梓說到一半被榎本杉人打斷道:“你在說什麼啊?別說什麼說服了,一開始就是那傢伙勸我逃跑,還讓我躲在這裡……“
“什麼意思啊?“榎本梓茫然了,但是還沒有等到她繼續詢問,突然脖子後面的一股刺痛奪走了她的意識。
“河賴,你幹什麼?“榎本杉人驚怒的看着突然從妹妹身後出現又用電擊槍把妹妹弄昏的河賴透治。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到底做了什麼?“榎本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河賴透治,伸手想要接過昏迷的榎本梓。
“別亂動!這可是我重要的籌碼呢!“河賴透治掏出一把匕首架在榎本梓的脖子上,後退一步說道。
“籌碼?什麼意思?“遲鈍榎本杉人感覺到不對勁了。
“當然是讓你心甘情願的替我背黑鍋的籌碼了。“河賴透治獰笑的說道。
“什麼意思?是你殺了鳥平經理?“榎本杉人憤怒的問道。
“我勸你冷靜一點。“河賴透治揮舞了一下拿着匕首的右手:“沒錯,是我殺了那個臭老頭!“、
“我拿着公司的錢買股票賺一些零花錢,結果越陷越深,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居然不知不覺已經虧空了一億了。“河賴透治的神色越來越猙獰,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顫抖,在榎本梓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結果這個時候被那個臭老頭髮現了,他居然叫我工作一輩子來還債,所以我只好叫他閉嘴了!“
“我可不想因爲殺人而入獄。“河賴透治瘋狂的看着榎本杉人:“所以你,如果不想你的妹妹死掉的話,現在就聽我的命令!寫一篇承認虧空公司和殺害那個老頭的遺書,然後給我在這裡自殺!“河賴透治讓出身後來,那裡已經給榎本杉人準備好了上吊的索套和墊腳。
“你這傢伙!“憤怒的榎本杉人想要衝上去揍對方一頓,但是看到妹妹脖子上架着的匕首之後之後收起了自己的想法。
“記得寫的真實一點,寫的煽情一點,多寫寫鳥平貴文的壞話還有你不想在逃亡的心境,最好要寫出能讓那些愚蠢的警察也落下淚來的感人詞句!“成功在即,河賴透治得意洋洋的說道。
“月君你說的沒錯,真的是二流的悲劇被寫成了三流喜劇呢。“突然從背後傳來了不和諧的女性聲音。
“二流悲劇?你對悲劇的品味還真是低啊,要我說這也就算是四流悲劇吧。“一個男性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四流?有這種說法嗎?我以爲三流下面就是不入流了呢。“女性的聲音說道。
“那就是不入流的悲劇吧,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沒有的編劇,還是把他從舞臺上請下來吧。“男性說道。
“你們是誰!“河賴透治憤怒的說道,那一男一女旁若無人的討論彷彿把他置於銀屏裡面的小丑一樣。
“東京警視廳,搜查一科強行犯三系佐藤美和子!“女性上前說道。
水間月站在佐藤美和子身後卻沒有表達身份,相反還緊縮着眉頭思考着:“已經想到了河賴透治會要榎本杉人一死來爲自己背罪,但是沒想到會用綁架榎本梓的方法來威脅榎本杉人。本來以爲他爲了不引起懷疑不會傷害榎本梓纔不緊不慢的,現在看來是失策了。“
當然水間月的憂慮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等到佐藤美和子衝上之後,連像樣的交鋒都看不見,河賴透治便直接被放倒了。
“咔咔!““晚上十一點五十七分,逮捕犯人河賴透治!“佐藤美和子宣告了河賴透治的被捕。
“又逮捕了一個犯人,爽啊……“佐藤美和子心滿意足的撐了個懶腰。
‘這個案子不是已經被警部搶來了嗎?怎麼是佐藤警部逮捕犯人?……算了不想了。‘有不少警員產生了如上心理活動,然後看了水間月一眼之後就放棄了思考。
因爲水間月注視着佐藤美和子的眼神實在是太讓人噁心了!
水間月的電話響了,居然是毛利大叔打來的。
“水間啊,小梓小姐現在在你身邊嗎?“大叔問道。
“在啊,她幫我把真正的幕後主使引了出來,現在正在休息。“水間月瞄了一眼被電昏的榎本梓,委婉的說道,直接說讓兇手得手把她弄暈了好丟臉。
“我明白了,原來你是一個不錯的獵人啊,真有你的。“毛利大叔意有所指的說道。
水間月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毛利大叔的意思,原來毛利大叔是擔心自己沒有注意到榎本梓的異常而讓她跑了去找哥哥纔打來的電話,而水間月的回答則讓毛利大叔以爲水間月是故意讓事情逐步發生把河賴透治釣出來。
“還愣着幹什麼呢?回警視廳吧。“佐藤美和子走向拿着電話傻站着的水間月呼喚道,水間月才注意到毛利大叔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毛利大叔的意思,是以爲他水間月從一開始就看透了一切吧?走出工廠,水間月茫然的看了一眼的夜空,可惜他不是呢,只不過是運氣好,再加上足夠認真而已。
“方便問一個問題嗎?“水間月走到抱着榎本梓的榎本杉人身邊,他一會要先去帶着榎本梓去做身體檢查然後去警視廳做筆錄。
“警官先生請問吧。“嫌疑解除不需要再逃亡的榎本杉人笑了笑答應道。
“據我所知你的準備應該不是很充分,如果你彈盡糧絕了之後,會去找小梓小姐求助嗎?“水間月問道,心理想着榎本梓斬釘截鐵的告訴自己榎本杉人一定回去找她那一幕。
“怎麼可能啊!“榎本杉人第一反應說道然後仔細想了一想,說道:“自己要逃亡就已經夠莫名其妙的倒黴的了,就算是真的堅持不住了,我就算是自首也比把小梓牽扯進來強吧?“
“我明白了,謝謝。“水間月笑了笑,又走回隊伍的前面。
不需要問榎本杉人爲什麼明明沒有殺人爲什麼要躲藏,“現在你是最大的嫌疑犯,一旦讓警察抓住你就不可能翻案了,你必須先躲起來等到警察調查出來真兇再出來!“河賴透治只需要這麼說就可以了,相信這種話的人水間月已經不止遇到過一次了。
但是他還是沒有想明白,榎本梓告訴自己榎本杉人一定會找他,是對榎本杉人有一定的誤解呢?還是說她當時就想吸引警方的一部分注意力讓自己的哥哥更順利逃脫。
無所謂了,反正不管結果是哪一個,水間月也找不到證據治榎本梓包庇罪,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是水間月又沒來由的想起來,那個互相陷害互相攻擊的藤衝家三兄弟了。
返回警視廳的水間月沒有想到的是,一尊黑麪羅剎此時正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