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間月——現在切換成慶助千壽模式,慶助千壽早上一上班,就聽見了同事們在討論,那個若鬆芹香夫人,昨天晚上掛在了重症監護室,最後還是搶救無效掛掉了。
另外一個溝通熱詞,就是昨天跟隨山縣公望一起辦案的那一組人,向負責留守的那一組人宣揚前一天晚上山縣警部妙計誆兇手的英明偉大身姿。
辦公室又有這樣話題響起的時候,山縣公望朝慶助千壽的方向歉意的笑了笑。
這個主意的慶助千壽想出來的事情他並沒有說,因爲對於正在被排斥的人,這個時候宣揚他的功績只會讓他被排斥的更嚴重,所以這件功勞被山縣公望厚着老臉扣下來。
慶助千壽根本不在意這件事,只是百無聊賴趴在辦公桌上,心想有沒有什麼藉口可以讓他去三系轉一圈看一看。
嗯……之前利用組織的力量把自己包裝起來用假身份調來的時候,因爲擔心離得太近會穿幫,才先調到了二系,現在反而有些後悔來不如直接去三繫了。
搜查一科調查強行犯只有三個系,一系只管檔案管理人員調動經費批發等等,二系和三系纔是查案的警系。
還沒等慶助千壽找出個所以然,一個人走到了他的桌子邊上。
“有事嗎?”他看了過去,發現是西園寺有朋這個刺頭。
直覺和經驗都告訴他這傢伙是來找事的,不過現在他是不熟悉其他人的慶助千壽,所以得拿出友善禮貌的態度出來。
“請教一下,格鬥機你比較擅長什麼?”果然這傢伙就是來挑釁的。
“我?學的比較雜吧。”慶助千壽不能直接說劍道,畢竟他自覺自己在劍道上的個人特色太高了:“高中的時候學了些劍道,在警察學校學的是以色列擒拿,工作了之後和教養課前輩學了些柔道。”
然而西園寺有朋聽到了劍道立刻眼睛一亮:“你懂劍道,走我們去教養課切磋一下!”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西園寺有朋急急忙忙的態度還是讓慶助千壽驚訝了一下,再加上待在辦公室裡面防備下降了不少,居然被西園寺有朋一把扯起來往教養課的方向跑,那裡有可以專門切磋的練習場。
跑到教養課之後,西園寺有朋出乎慶助千壽意料的沒有立刻要求開打,而是狐疑的看着他:“你來過這裡?”
“啊?”慶助千壽只做出驚訝的態度來,肯定還是否定要等到西園寺有朋說出理由來再說。
“之前在所有的拐角,你的肢體動作全都跟上了我,就代表着你知道我要往哪裡拐,也就是說你知道教養課在哪裡。”西園寺有朋說道:“開始我以爲是因爲我的行動讓你有了預判,所以最後一個拐角我故意一直準備往錯誤的方向衝,最後一刻才突然變向,但你還是沒出錯。”
‘臥槽這傢伙狠啊!’慶助千壽在心裡驚歎自己以前居然看走眼了,這個刺頭是個有實力有腦子的刺頭啊。
“是啊,調來那天有位領導帶着我先熟悉了一下警視廳裡面的地形,我記路的本事還不錯就記下來了。”慶助千壽立刻回答道。
“也是啊。”西園寺有朋楞了一下就接受了對方的說法,但是……“有位領導是指?”
慶助千壽尷尬的摸摸頭:“我記路的水平不錯,但是記人的能力……哈哈。”其實根本編排不出哪個領導帶他轉了警視廳。
“……”西園寺有朋以爲自己知道這傢伙爲什麼會苦兮兮的被調到這裡來受排擠了,哪家領導會願意留一個連領導都記不住的下屬在身邊?
不過有些人有一種非常奇怪的特性,知道了別人的缺點之後反而對這個人的感覺更親近了,至少西園寺有朋現在就是這個情況,樂呵呵的勾着慶助千壽的肩膀走進了教養課。
兩人換了身練功服,誰也沒有戴護具,找了塊沒有人使用的地方,還有兩把木劍,按照切磋的禮儀持劍行禮。
“呀矮!”二人中規中矩的貼近,西園寺有朋先發制人連續攻擊三劍,都被慶助千壽有條不紊的擋了下來,然後慶助千壽退了兩步。
‘這下可有些麻煩了。’慶助千壽不由得想到。
麻煩的當然不是西園寺有朋不好對付,而是他不能拿出太高的實力。
該如何扮演一個僅僅只是高中的時候學了劍道,後來一直在學其他格鬥技的人呢?
首先把自己原本的實力放開了發揮是不行的,不說實力太高會引人注目,因爲受了一定前世記憶的影響他的劍道動作變形太嚴重,如果是內行的一看就能看出來裡面慘了其他東西,有心人分析一下搞不好就會找到自己和‘水間月’的關聯。
最標準的做法是使用一般水平的普通劍道,但是不必中規中矩,摻雜一些柔道動作和擒拿術動作更加符合人設。
不過附近只有西園寺有朋一個人,戲做的沒那麼像應該不會太嚴重,只需要把劍術控制一下就可以了。
回憶一下吧,上學的時候剛剛學習劍道是什麼感覺,就用那種手感對敵好了。
見慶助千壽退了兩步,西園寺有朋以爲他要蓄勢反攻,立刻做出了防禦的準備,結果發現慶助千壽並沒有攻過來的打算,便主動衝了上去。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厚實的木劍發出了低沉的乒乓聲音。
……
“撲通”西園寺有朋跌倒在地板上,呻吟了一聲。
“誒呦……你這是高中學過而已的水準?嘶……”他抱怨道。
“真的就是高中的時候聯繫過了,不過那個時候我是劍道社的大將。”慶助千壽不好意思的說,剛纔打着打着就鬆懈了,順手就把對方給打倒了。
“靠,我還是覺得你在消遣我。”西園寺有朋不滿的叫到。
其實是因爲如果慶助千壽不是一直專精劍道,而是各種技術都練一些的話,他一個專心學習的輸給了一個博而不精的傢伙而很沮喪。
慶助千壽想了想,拋開了手裡的木劍:“反正你也沒有打盡興吧?再來一場吧,我用柔道,你繼續用劍道。”
“你想好了?別說我欺負你。”西園寺有朋有些不相信的確認道,畢竟是手裡多一把劍的差距。
西園寺有朋和其他格鬥技切磋的經驗很少,其中也不包括柔道,不過在他看來柔道都是摔摔推推的近身戰鬥方法,自己手裡有劍還讓對方怎麼近身?
慶助千壽已經擺開了陣勢。
西園寺有朋仔細看了一眼慶助千壽的雙手,還是不太相信這傢伙練過柔道,柔道重抓握,他見過練習柔道的人時間一長手都比常人大一些。
不過慶助千壽也說了自己是當了警察之後和教養課的前輩學習了柔道而已,倒不是解釋不通。
“我拿着兵器,你先來吧。”西園寺有朋自作聰明的以爲慶助千壽是想用不擅長的科目故意輸給自己,給自己留面子,所以讓對方先攻來。
慶助千壽也不客氣,兩步就邁了過來。
“碰!”西園寺有朋剛要做防守動作,就眼前一花,背部傳來和地面親密接觸的火辣感覺。
“要不你還是戴一套護具吧,這個畢竟不比木劍。”慶助千壽很客氣的說道。
但是他這麼一說西園寺有朋的倔強脾氣反而上來:“用不着這點小跟頭怕什麼,逮捕兇犯的時候難道還要先帶護具嗎?”
‘這理論要是讓美和子聽到一定很有共同語言……’慶助千壽心裡想道,但他是從來不主張一個警察去和兇犯單挑的,一羣人在後面攆,前面兩個人拿着網子蹲着,把犯人攆來了就跳出來一撒網,多方便還安全,重要的是每個警員都參與了。
不過西園寺有朋既然這麼說,慶助千壽也不矯情,等到西園寺有朋站起來又擺出了起手架勢。
西園寺有朋這下子明白對方的柔術也不是瞎胡鬧了,哪還會給他機會,換成了自己主動攻了上去。
眼前一花,“碰!”
“再來!”……“碰!”
來來回回摔了五六次了,西園寺有朋突然咂摸出不對勁來:“你這柔道不太對勁吧?”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對方這技術和他見過的柔道不太一樣啊。
“是我忘了說了,我學的不是日本柔道,準確來說是巴西流柔術。”慶助千壽笑眯眯的解釋說。
其實日本柔道他也很瞭解,只不過突然就想出來的主意換成了巴西柔術。
“……”西園寺有朋沉默了一下,想說慶助千壽在陰自己,但是將道理柔道還是柔術他都一竅不通,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區別。
“還繼續嗎?”慶助千壽問道。
沉默了一下西園寺有朋還是說道:“讓我再試試吧。”
慶助千壽表面上平淡的點點頭,心裡樂開了花。不管是柔道柔術還是格鬥擒拿等技術,他都只是個理論派,實戰經驗太少。
而之所以現在能拿西園寺有朋喂招,除了本身身體素質有一定差距以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爲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劍道大家,可以說西園寺有朋的肩膀顫一下他就知道下一回合要怎麼打,因此利用間隙判斷自己該怎麼辦的時間非常非常充裕。
換句話說如果對面的人是修習其他空手道、柔道之類的人,他就是沒有辦法像這樣輕鬆灑脫了。
而兩個人的對練也漸漸引來了一些人圍觀。
劍道對劍道,空手道對空手道這樣同類型的切磋非常常見,但是跨類型的切磋就很少見了,雖然很多人都知道要增長切磋經驗的道理,但是願意和不同‘流派’的人切磋的人還是很少。
西園寺有朋裝作看不到這些圍觀的人,調整呼吸和狀態,心無旁騖的盯着慶助千壽。
慶助千壽也感覺西園寺有朋的氣息比剛纔高了不止一籌,也認真了一些。
……
“哈……哈……哈……”西園寺有朋喘着粗氣,用木劍做柺杖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纔不至於讓自己倒在地上。
慶助千壽也好不到哪去,說到底他的身手還夠不到那羣怪物所在的領域,勝過西園寺有朋並沒有表面那麼輕鬆。
但是對於圍觀的人們來說,表面上可以看到的確實是慶助千壽碾壓了西園寺有朋,這基本上是兩個人攻擊方式的差異所導致的,因爲衆人看到的是西園寺有朋一次次的被慶助千壽給摔在地上。
而且慶助千壽並沒有欺負西園寺有朋使用的是沒有刀刃的木劍,而是認真的把木劍當做是具有鋒利刀刃的真刀來閃躲。
西園寺有朋喘勻了氣,站直身體,雙方相對鞠躬,告示了這場切磋結束。
如潮的掌聲在周圍響起,二人似乎此前一直恍然未覺,一臉茫然的看着周圍的鼓掌羣衆們。
其實慶助千壽是覺得比較可惜的,如果不是因爲圍觀的人太多,他還想用西園寺有朋陪自己練練擒拿術的。
“你們搞什麼動靜呢?”突然尾藤縣湖從人羣裡面擠出來問道。
“怎麼了?”慶助千壽看尾藤縣湖的表情似乎不太友善,直接問道。
“出警啊!還能怎麼了,全系行動就找不到你們兩個了,打電話也不接,我一路打聽才聽說教養課有高手切磋。”尾藤縣湖翻了個白眼。
簡單來說一個系會被分爲三個組,白天兩組值守,晚上一組值守,白天發生案件的時候先出去一個組,另一組負責在後方提供幫助,以及應對同時發生其他案件的情況,這也是爲什麼西園寺有朋和慶助千壽可以毫無顧慮直接跑教養課打個痛快的原因,這個時候如果有案件要二系偵辦的話自然會把二人自動編入留守的那一組。
兩個人同時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的手機,果然亮着有未接電話或郵件等情況的指示燈,之前打的太專心,而且電話鈴聲本身也被周圍嘈雜的人羣遮蔽住了。
“什麼案子需要全系出動?”慶助千壽問道。
說道嚴肅的問題,尾藤縣湖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有一個搶劫犯逃到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