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界人終於徹底動容了。
文殊坊內的寶墩國人,第一次感覺到了“四面楚歌”的窘境,以及“十面埋伏”的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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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大元帥佘癸第一次流露出凝重的神色。他看向自己的身後,被綁來的彭北大也在大聲的嘶吼歌唱。彭北大雖然看不出外傷,但精神其實萎靡不堪,不知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立馬有護衛將彭北大的嘴堵住。
但堵住有用嗎,彭北大可以默唱,他瞪着佘癸大元帥,雙眼前所未有的閃耀靈動,驕傲不凡,他用眼神在告訴佘癸:
看到了,這就是華夏人!我就是華夏人!
瞎眼老嫗走了過來,不悅道,“大元帥,你考慮得如何了。老身早就說過,這些華夏人,骨頭硬的很。交給老身吧,不出一炷香,老身就能辦妥。”
佘癸嘆口氣,“陶婆婆,您有幾分把握。若是把他搞成了白癡,那和殺他又又什麼分別。他畢竟是華夏國的*****,他死了,寶墩與華夏開戰不要緊,但我們可就身陷死地。雖然您們三位神級強者無虞,但本次隨行使者都在國內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死了又如何交代。”
看來這佘癸也不是單純的戰爭狂人,他也有顧忌,正是這些顧忌,讓他並不想現在就與華夏國徹底敵對。
瞎眼老嫗冷哼一聲,“只要找到生命權杖,他們死了又算什麼。你死了,又算什麼。”
“你……”堂堂佘癸大元帥竟一時氣結,終於,他嘆口氣,“隨您處置吧。”
瞎眼老嫗直接將彭北大帶進大殿之中。殿外,傳來佘癸的大吼,“傳我命令,做好血戰突圍的準備。”
彭北大萎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瞎老太婆,他並不知道這個瞎老太婆是誰,但他知道,瞎老太婆也對他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陶婆婆輕笑一聲,“無知。我有說過需要你開口嗎。”
下一刻,陶婆婆乾枯的手掌直接印在彭北大的額頭上,她的雙眼也同時鎖定住了彭北大的雙眸。
她的眼中放佛有紫色的霧氣飄出,而那雙眼珠子也變成了妖異的紫紅色,如同一隻狐狸的眼睛。
“你……”
彭北大來不及說什麼,巨大的眩暈感撲面而來,他的心神已經陷入那雙紫紅色妖異的眼眸之中。
即便在三星界,即便到達了神級這個領域,對人類的大腦的認知已經非常有限。而陶婆婆卻因其在“靈魂”方面的造詣,可以做到讀取人的記憶,稱爲:搜魂。
不過,人腦或者靈魂異常複雜。即便是陶婆婆,想要對一個人讀取記憶也非常困難,更是稍有不慎,就容易造成被讀取者的大腦損壞。所以,搜魂之術素來就以歹毒著稱於世,令人聞之色變。
對彭北大來說,比較慶幸的是,他不過是一個凡人。而施展搜魂之術的卻是一位神級修行者。兩者的“靈魂差距”巨大,這會讓搜魂之術施展起來非常順利,或許能減少對他的傷害也不一定。
果然,陶婆婆輕易的就侵入了彭北大的大腦。
不過須臾的功夫,陶婆婆收回手掌,眼眸也變成了正常的顏色。彭北大則整個身體失去了支撐,軟軟的癱在那裡。
她走出大殿,見護國大元帥正一臉希冀的看着她,淡淡道,“收穫有限。他的確見過生命權杖,生命權杖掌握在一個叫做采采的華夏國女子手裡。”
佘癸問道,“那下一步怎麼辦?”
陶婆婆怒道,“什麼怎麼辦。當然是找到那個叫采采的女人!”得到的信息太過有限,卻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她有些煩躁。
“可是,你把華夏國領導人折騰成這樣了,我們……”佘癸還想說什麼,陶婆婆截斷道,“這裡的事你全權處理,別來煩我。”
說完,陶婆婆兀自走了。
華夏國如此之大,哪裡去找那個叫做采采的女人。人類的靈魂太過脆弱,她也做不到仔仔細細的查看別人的記憶,只能通過一些靈魂碎片(或者記憶碎片)獲取信息。
很不幸的是,陶婆婆只看到了生命權杖掌握在采采的手裡。
采采這個人的資料,她什麼都沒得到。記憶碎片之中,她隱約還見到了另外兩個男人,可是一晃而過,也沒有什麼線索。
“看來只有另尋其他法子了。”她如此想着。
佘癸大元帥進入大殿,查看了一下彭北大的情況,已經昏迷了,人事不省,這種靈魂的傷害即便是佘癸也判斷不了,只能等彭北大醒了,才能確定傻了沒有,傻得嚴重不嚴重。
他重新坐了下來,坐了不到幾秒鐘,又站了起來,突然記起,華夏國不是都爲蕭書記送行了,送行之後不就該下令開打了,怎麼現在還沒動靜。
“來人,現在什麼情況。”
“回大帥,華夏人正在後撤。”
“後撤,他們認慫了?具體什麼情況。”
“他們退後了兩條街便不動了,隊伍正在重新集結。以屬下之見,他們怕是要動用遠程武器。”
佘癸站起來,他是寶墩護國大元帥,他向來信奉拳頭底下出真理。彭北大已經昏迷,估計是廢了,這戰想不打都不行了。他的雙眼之中頓時燃燒起熊熊火焰,己方有三名神級,三名啊,還有一千修行者護衛隊,難道還不能殺出區區凡人的包圍嗎。
“傳令風海棠,先下手爲強。”
與此同時,隨着華夏國部隊後撤的,還有蠶叢國和魚鳧國。
蠶叢國比較乾脆,蠶季也不想摻和進去,直接率隊回了他們的使者駐地——寬窄巷子,只留下了少量探子隨時彙報雙方衝突的進度。
魚鳧國的駐地太古裡則稍微遠一點,魚清兒的隊伍還在返程的路上,整支隊伍鴉雀無聲。
今天給予魚清兒太多震撼了。
身爲領導人隨時赴死的覺悟,全城合唱國歌的信仰,她覺得她越來越看不透華夏國了。這是一個有精氣神的國度,她曾以爲她學會了華夏國那些先進的社會運行和國家運轉體系,就可以將華夏國招爲己用。
今天她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念想,這是一個不可能被征服的國度,誰也別想做他們的主人。
聽聽人家的國歌,歌詞第一句就是:不願被奴役的人們……
不願爲奴早已鐫刻進這個國度每一位國民的骨子裡。
還有,“組織?組織者?這又是什麼……”
彭北大、蕭清華、張康林……這些華夏國的實權人物,都是組織的一員。
“少郎君,接下來你去查一下,組織這個組織是什麼組織?”魚清兒見少郎君狐疑的看向自己,“你沒注意到嗎,華夏國有一個名字叫做組織的組織。這個組織應該纔是華夏國運轉的核心所在。”
少郎君遵命,問道,“我們不出手嗎?寶墩國那些瘋子,會把這裡掀了的。”
魚清兒詫異道,“你想幫他們,爲什麼?”
少郎君低下頭,遲疑了半晌才低聲道,“我,喜歡這裡。”
魚清兒看着他,看得少郎君心裡發毛。良久,她移開目光,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