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過秋至。秋天耶,豐收的季節,美食不斷。公司團建去採摘。葡萄園裡紅的,紫的,一串串。綠的白的一堆堆,顆顆飽滿,芳香誘人,滿園的葡萄香。我順口說道:“葡萄美酒夜光杯啊!”小白白了我一眼:“你就知道喝。”這可真真的冤枉我,自從那次喝多以後我可一直滴酒未沾,樹活一層皮。
回程的大巴車上同事們全都滿載而歸,一人一大兜葡萄。我和小白看了看葡萄犯了愁,這可怎麼吃啊?“要不曬成葡萄乾兒?你覺得怎麼樣?”我說。小白又白了我一眼:“葡萄酒還靠譜!”“可我不會。”我看着小白說。
“我教你。”這個一直被我刻意忽視的裴總,從後座說了這麼一句。“不要!”我下意識的回答,邊上的小白馬上看我。反應過來我說了啥,馬上換上笑容,嘻嘻的說道:“裴總,我的意思是,你這麼忙,總不好打擾你,這東西可以自己照書的做的,真的!”怕他不信我還重重的點了點頭。開玩笑我可不敢勞他教我。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沒吱聲兒。我看了一眼小白,小白沒理我。誰能,告訴我他這是什麼意思?
真不是我矯情,放着這大好機不會抓住。而是在這之前我倆命真的是犯衝,丟人的時候總能被他遇到。那天要遲到,好不容易這月能有滿勤獎,我下了地鐵一路往公司狂奔,就怕遲到,各位都懂得哈!可意外總是說來就來從不打招呼,快到的時候摔了一跤,不傷身,只丟人的那種。要爬起來時,路邊停下一輛車,這斯從窗戶看向我說:“要幫忙嗎?帶你一段兒。”我忿忿的看了他一眼沒吱聲。前面就是公司大門,用你帶,難道你不應該裝作無事發生,而不是特意停車笑話我吧?類似的事兒還有那麼幾件。可能還有挺多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過。
晚上拎着一大袋兒葡萄想着他們的去處。可以和同學們小聚一下,分給他們。還可以洗乾淨凍冰箱裡,就有冰葡萄吃了。到家時東西還沒放好,微信響了。有新好友申請。我一看,是裴總的號。心跳有點兒加速,他爲什麼加我?我是加還是不加?哎,想也無用,除了同意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安慰自己,他是領導。
通過之後,他就發來一句話:
“釀葡萄酒用的瓶子有嗎?”
“嗯,沒準備呢,不急!”
“那我送你一個吧,下樓取。”
“下樓?下哪樓取?”
“你家。”
他到了我家樓下給我送瓶子,這個時候我要是還不懂,那就是呆瓜一枚。這是對我示好啊,難道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不行,不行,不能自作多情,可男未婚女未嫁,小女子又這樣溫柔可人,聰明伶俐,喜歡我也是常態吧。坐那兒發了一會兒呆,纔想起要下去取瓶子。這時門鈴響了,打開門一看,是裴總,哦,他居然送上來了。接過瓶子,迎他進來,心想他既然遞過了紅豆枝,就沒有不試着接一接的道理,笑着看一下他的雙眼:“坐,隨便坐,要喝點什麼?”“不用。”他也笑了笑,在邊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這笑容可真迷人,迷倒一片的那種,公司裡就有幾個迷戀他的。我也不能免俗是吧。
“嗯,還得準備什麼呢?葡萄是不是得洗一洗?”真是沒話找話講。真的,此情此景,有點兒讓我不能好好思考。
“冰糖。”他看着我,貌似很正經的說。其實也很正經。
“哦,冰糖沒有。要不我們一起去買?”我試探着問,“還是讓樓下超市送吧?”我心想,好尷尬。
“可以。”又是兩個字應付我。我的裴大帥哥能不能不這麼高深?就不能多說幾句,你這是冷淡,你這還是熱情,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什麼。“那接下來做什麼?”既然你爲難我,那我就把問題丟給你好了。裴大帥哥看着我笑了,說道:“洗葡萄吧。”
好吧,你贏了。我拿盆放水,把葡萄全泡上,心想這要怎麼洗這麼多,順口說的句:“過來幫忙!”說完,就後悔了。對天發誓,這句話可沒走心,怎麼能讓他來幫忙?裴總倒是沒說別的,挽起袖子就動起手來。兩個人幹活兒總是很快,洗完我順手就放嘴裡一顆。“真甜吶,你也嘗一嘗?太好吃了!”然後看向他。他看着我想了想說:
“不嚐了,怎麼也不會有你甜!”
當時我就呆住了,心動是啥我不知道,我感覺我的心不動了。嘴角慢慢上咧,這話也太招人稀罕啦。他是怎麼想出來的!情話使人犯傻,我低下頭,喃喃道:“你也沒吃過。”就感到他一隻手過來握住我的肩膀,使我面向他,又拉到他的懷裡。然後雙手圈着我的腰,低頭看着我。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現在我們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臉也靠得很近。我的臉上一陣燥熱,整個臉埋入他的前胸,不敢看他,心裡慌亂極了。他身子後傾,起手擡起我紅撲撲的小臉,先是親了我的額頭,往下到了眼睛,鼻尖兒。我一動不敢動,也並不想反抗。然後他一路往下。
這麼神奇的嗎?當嘴脣碰在一起的時候,如同觸電一般,全身麻麻的,腦袋暈乎乎。不知過了多久,我閉着眼睛輕嘆着,全身軟軟地靠着他。親吻的滋味還挺美妙,我花癡又美美的想,絳脣漸輕巧,雲步轉虛徐。
休息夠了,擡眼看他,發現他正在看我。眼皮低垂,眼神炙熱,帶着渴望,別管我咋看出來的?我就是知道,也許是感覺出來的。好想問他爲啥親我?可沒等想清楚怎麼說的時候,門鈴就響了,冰糖到了。接下來就簡單啦,我倆把葡萄酒弄好,他就以太晚爲由走了,留下我回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沒錯是回味,又帥又溫柔,誰能受得了這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