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朵氣哼哼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要是讓鄭海濤看見了,可讓她怎麼解釋。
“你要是不捨得讓我去坐牢,就把這塊手錶擦掉好了!”
“怎麼擦……”
脫口而出的話剛說出來,林少聰就噗一聲笑了。
牙印是擦不掉,但咬的不深,時間長了就沒了,她還拿什麼證據去告他。
又被他給逗了!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也沒變,總是喜歡捉弄她。
他會在她的鉛筆盒裡,放一隻毛毛蟲玩具,嚇的她從座位上跳起來。
他會在她的後背上偷偷地貼一張烏龜圖。她走到哪裡,都會招來別人的笑話。
他甚至把嚼過的泡泡糖粘在她的頭髮上,頭髮粘在一塊,泡泡糖也弄不掉。害的她只能剪掉了那縷頭髮……
但是,捉弄之後,他會想辦法哄她。
給她一支甜甜的棒棒糖,在自己的臉上畫烏龜。讓別人笑話他,自己會把自己的頭髮剪成狗窩頭……
她也會笑,笑出了眼淚,卻是心疼的淚。感動的淚。
“雲朵,我還是我,以前的那個我,從來都沒有變過!”
林少聰握起她的手。輕輕地吻着上面的牙印,目光深情地看着她。
楊雲朵的腦子有些漿糊,竟然忘記抽出自己的手了。
她曾經對他說,以前的那個雲朵已經死了。可不管是死的那個雲朵,還是現在的她,她的心,也從來沒有變過。
只是這種曖昧的話,有夫之婦的她,哪裡敢對他說,只能深埋心底了。
坐在林少聰的車裡,楊雲朵雙手放在膝蓋上平放着,眉尖微微地蹙起,樣子有些拘束。
林少聰斜睨她一眼,勾了勾脣。
不久前,在辦公室,他們之間的“交易”談的還算愉快。
她要走。他要送她,她有自行車,不讓他送。
“喂,你現在可是有求於我,對我的態度就不能好點嗎?不要老是拒絕我好不好!我會很傷心的!一傷心,我怕會反悔我答應過你的事呢!”
他擰着眉,脣角卻勾起好大的弧度。
“可是……”
楊雲朵撓了撓頭,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你放心。我只送你到路口,不會把車開到巷子裡去的!鄭海濤看不到!”
聽他這麼說,她便輕輕地點了點頭。可上車後一想,他這話不對啊,搞的他們好像是揹着鄭海濤,做什麼事了一樣。
她不想讓鄭海濤看到林少聰送她,只是不想讓他誤會。
到了路口,楊雲朵東瞧瞧,西瞅瞅,生怕會碰見熟人。
見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林少聰在心裡笑開了。
楊雲朵正要打開車門,突然臉龐一股溼熱。
這個天殺的林少聰,吻了她!
她回頭,惱羞地瞪着他。
後者咧着嘴,笑的賊兮兮的:“本來我沒這想法,可你太心虛了,要是不做點什麼,心裡不踏實啊!你是瓜田李下,我是……嗯,撿了便宜還賣乖!哈哈哈……”
又捉弄她!
楊雲朵?起腮幫子,氣呼呼地下車,“呯”一聲甩上了車門。
走到後備箱,瘦弱的她硬是把自行車從後備箱裡給拽了下來,差點摔一跤。
“雲朵啊,明天上午別忘了去設計部報道!”
林少聰把胳膊擱在車窗上,望着她,臉上笑意盎然。
楊雲朵騎上自行車,憤憤地瞪他一眼。
騎了一段路。林少聰又大聲地喊她:“雲朵,你東西落在我車上了!”
她停下,回頭看他。
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居然給了他一個飛吻。笑着朝她揮着手:“雲朵,拜拜!明天見!”
雲朵,我愛你,明天見!
楊雲朵嚇的要死。緊張地朝四周看一下,他這個吻別也忒……曖、昧了吧!要是被別人看見……
她更是氣的要死,她又被他給涮了!
她跺腳上車,飛快地消失在了巷子口。
林少聰的視線久久沒有從巷子口移開。
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收斂。
從前,他可以牽着她的手,光明正大地逛遍整個安柳村。
而現在,她卻像是天上璀璨的星辰,看似很近。實則相隔十萬八千里。
楊雲朵回到家,見鄭海濤還沒有回來,頓時鬆了一口氣。
鄭曉彤去同學家玩耍也沒有回來,她一個人閒着無事,就拿了兩塊布出來,打算做兩件裙子給女兒。
這幾年村裡的人都喜歡去服裝店裡買衣服,很少有人自己做衣服穿了。
不像從前,來找她做衣服的人好多,有時候,她一晚上就要做好幾身衣服。
楊雲朵八、九歲就會用縫紉機了,十幾歲就會做衣服。那縫紉機踩起來嘩嘩地響,又連貫又好聽。
看裁縫手藝好不好。聽他踩縫紉機的聲音就可以判斷。
等到高中畢業,楊雲朵一邊幹着地裡的活,一邊給人做衣服。
林少聰去凱城上大學,放假的時候,他會帶好多有關服裝設計的書回來。她孜孜不倦地學着,遇到不懂的地方就問他。
後來,她也會自己設計服裝了,好多設計手稿都在林少聰那裡。
他把手稿給許總監看了,許總監是個愛才惜才的人,當下就想讓楊雲朵來設計部。
楊雲朵裁好布,正準備用縫紉機,聽見摩托車的聲音了。
鄭海濤從飯館回來了。
楊雲朵順了順耳邊的短髮,匆匆地迎了出去。
“海濤,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她上前微笑着問。
鄭海濤停好摩托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四妹中暑了,我送她回家。就順便回來了!”
剛剛,楊雲杉緊緊地抱着他,兩個人的身子緊貼在一起,熱的要死。他又怕被別人看見,這又熱又怕的,就更熱了。
要不然,騎車兜風不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麼。
聽說楊雲杉中暑了,楊雲朵立刻緊張地問:“四妹怎麼會中暑呢?沒有去醫院看看嗎?”
鄭海濤不自覺地摸了摸?子。總不能把在地裡發生的事告訴她吧?
“她沒事了,只是輕微地中暑,吃了人丹已經好多了,但還是渾身沒勁。我就送她回去了!”
他突然想,要是他們在地裡繼續,恐怕她真的會深度中暑,而昏迷不醒的。到時候送去醫院,不就什麼都露陷了嗎。
有時候,他真希望楊雲朵能知道他們的事,他想看看她的反應,是傷心的流淚,氣的大哭,還是一聲不吭,默默地忍受。
“那就好!四妹她就是太辛苦了!海濤,在飯館,你可要對她好一點!她老公不太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