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她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麼的溫婉那麼的安靜,像水一樣無聲的浸潤她的身心,這個給了她所有的愛的女人,爲了她吃苦受罪了那麼多年的女人,終於見到了。
貝冰榆的手開始微微的發抖,雙腿慢慢的顫動了起來,漸漸的,整個身子都跟着劇烈的抖動。她就那樣目不轉睛的看着緩緩朝着自己走來的兩人,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口。她很想跑上去,可是雙腳卻像被釘住了釘子一樣,移動半分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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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庭院依舊吵吵嚷嚷的,頭頂上盤旋的直升飛機發出巨大的響聲,覆蓋住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幾乎所有的人都擡着頭看着頂上囂張的直升飛機以及紛紛揚揚撒落下來的瓣,沒人看到黎宅的主人黎默恆攜着一箇中年女人緩緩的從大門口走來。
然而,有人卻很不滿意這樣的喧鬧方式,航航氣得跳腳,讓人拿了擴音器放在嘴邊,朝着空中的某男很氣憤的喊,稚嫩的聲音像是悠揚的樂曲一樣,透着讓人心情舒爽的感覺。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一大片的人跌破了眼鏡。
“西蒙老大叔,你太幼稚了,你以爲結婚啊,這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你給扔那麼多的碎瓣幹什麼呀?你知不知道很難打掃的,瓣落到這些小縫裡面,我小手都伸不進去,你太沒道德了,太沒道德了,你根本就是存心加重別人的工作量。”
航航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住了一直淺淺垂着腦袋的貝水暖的注意,她下意識的朝着航航的方向看過去,見到那如同精靈般的小傢伙時,眸子不禁一亮,拉了拉身邊黎默恆的手臂,輕聲問道:“你說帶我來參加一個小孩子的生日宴會,就是他?”
“是。”黎默恆點點頭,輕笑道:“您會喜歡他的。”
“真的很可愛。”尤其是那雙閃閃發亮的像是水晶葡萄般的眼睛,跟她的冰榆好像。如果當年冰榆真的孩子,說不定也已經這麼大了。想着,她偏了偏頭看向身邊的黎默恆,這個讓她女兒選爲孩子父親的男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末了,才低低的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黎默恆頗有些神秘笑道:“待會你就會知道的。”
貝水暖疑惑的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頭頂上直升飛機艙門邊的人帶笑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說的也對,小貝貝,這是你的生日,不能撒,生日嘛,應該是送蛋糕的,是不是?好,你西蒙叔叔現在就去買蛋糕,將這z市所有的蛋糕都買回來,然後一點一點的往下扔,你說着主意怎麼樣?”
“啊……”衆人譁然,蛋糕往下扔?這什麼餿主意?
航航咬着小小的脣瓣,眼神裡滿是氣惱,西蒙叔叔你最好永遠呆在飛機上不要到陸地上來,不然一定揍得我幹外公都認不出來。
航航沒回應,可是一些沉不住氣的少女卻已經急聲開口:“不用蛋糕,瓣就行了,瓣纔好看,瓣才更能表現出來心意啊。”
黎橋南皺了皺眉心,掃視着那幾個說話的女人,這航航都還沒說話,哪裡輪得到她們喧賓奪主了?不滿的視線朝着幾人一一掃視了過去,驀然,他眉心一鬆,看向離大門不遠處的兩人。
片刻,他復又眉心一擰,身後的重新響起的吵雜聲沒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腳步一跨,猛然朝着他們的方向行去。那腳步很急切,讓一向沉穩的黎書記都亂了步調。
一走到黎默恆身前,還不待兩人反應過來,他已經沉着聲音脫口而出,“你帶她來做什麼?這個地方……”
他的話還沒說完,身邊突然刮過一陣風,下一刻,有人便已經越過他和麪前的女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了。
“媽,媽……”貝冰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飛奔過來的,她只是緊緊的,緊緊的抱着貝水暖無聲的流淚。
貝水暖怔住了,聽着耳邊一聲聲熟悉的叫喚,她整個身子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雙手不斷的抖動着,卻愣是擡不起來,更加沒有力氣去抱住貝冰榆。
“媽,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找的我都快要絕望了。”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黎默恆微微尷尬的臉色以及不自然的動作。
貝水暖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急跳如雷的心臟好久,才結結巴巴的開口,不確定的問道:“你……你是……冰……冰榆?”
貝冰榆終於放開她,臉上又是哭又是笑的,好不精彩,看着面前像是失而復得一樣的人,愣是沒辦法平緩激動的情緒。“媽,這些年你去哪裡了……我找了好久……你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受欺負……不過沒關係,要是誰欺負你了……我幫你討回來,媽,我現在,我現在……”
看着顯然已經語無倫次的貝冰榆,黎默恆無奈的搖搖頭,開口道:“冰兒,讓你媽媽先進屋,回去慢慢說。”
“啊,對,我疏忽了,媽,我們進去。”貝冰榆連忙牽着還有些愣神的母親,匆匆的往裡走去。
黎橋南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看着逐漸遠去的貝冰榆母女,他的神情略顯僵硬的看向自己的兒子,有些不確定的問:“她們是……母女?”
黎默恆點點頭,帶着丁點的好奇看向他,挑了挑眉問道:“爸,你……認識冰兒的母親?”
“……”黎橋南瞪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便轉身離開了,那背影,帶着一絲絲的落荒而逃。
黎默恆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父親的反應太反常了,看他剛纔急切的走來的模樣,以及一開始說的那句話,都非常明顯的昭示着他認識貝水暖的事實。
頂上的瓣終於撒的差不多了,西蒙俯視着地上的瓣海,對着航航笑道:“唔,差不多了,各位,你們喜歡嗎?”
“喜歡……”異口同聲的語調,無數的季少女都看着正與邪相結合而且那麼完美的西蒙,顯然已經對他情有獨鍾了,此刻恐怕他說什麼,大家都會收到蠱惑一般的答什麼。
底下的霍爾憤憤不平,對着身邊一直強悍的摟着素素腰身的亞力咬牙切齒。“這西蒙太陰險了,這種出風頭的事情居然也不事先知會我一聲,看看,看看,他現在卻成了衆人的焦點,簡直太氣人了。”
亞力瞄了他一眼,感受下手掌下不安分的女人扭動的身子,回頭瞪了她一眼,手臂一收,將她摟得更緊,這擡起頭對着直升飛機上的某人冷冷一聲,平淡無奇的開口道:“讓他囂張,不要忘了今天的主角是小貝貝,他現在喧賓奪主,回頭有的他受的。”
霍爾一聽,愣了一下,瞬間便樂了,眉眼間的不滿一掃而空,臉上的笑陰險了起來,看着直升機上還在洋洋得意的西蒙。擡起右手,豎起大拇指,然後,旋轉一百八十度,狠狠的向下。
西蒙哪裡看得到他的動作,今天的風頭出的太大了,讓他已經得意忘形了,因此,他哪裡知道航航已經從包包內拿出手槍,打算對着他射擊了。
黎老眼明手快,忙上前按住他的小手,趕緊說道:“小航航,這麼多人面前,你可不能使用這玩意啊。”
“爲什麼不能?”航航掙扎着,他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非常之嚴重。
黎老行軍多年,第一次有了冷寒森森的感覺,這搞定小孩子,還真的不是他的特長,尤其是航航這個級別的小孩子。“小航航,你要是開槍,所有人都知道你私藏軍械,會被抓的。”
航航一怔,停了下來,大眼眨了眨,再眨了眨,可愛無敵的表情配上疑惑的樣子,霎時讓黎老的心柔軟的一塌糊塗。他的小曾孫兒啊?
“黎老頭,你誤會了,這個不是真的,這是我亞瑟叔叔專門研製的,打出去,會有一大坨的墨汁飛出去的。西蒙老大叔有潔癖,這個最適合他了。”
黎老一愣,嘴角幾不可聞的抽搐了一下,默默的放開了他的手。
航航笑眯眯的拿着手槍,瞄準上面那個自以爲是,像是大牌明星一樣對着底下的少女們進行友好紳士的揮手的男人,“啪……砰。”墨色的子彈射了出去,直直的朝着穿着白色西裝的西蒙身上而去。
西蒙到底是混跡黑道多年的人,這點敏感度還是有的,當子彈夾雜着風聲呼嘯而來的時候,他的身子猛然一移,當即避開了重要部分,冷如寒霜的眸子頓時冷冷的掃視下方,待他看到開槍的人是誰時,頓時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墨色的子彈撞擊到了機艙門,迅速暈染開一層黑色的墨汁,那墨汁擴散的範圍極廣,墨汁不但染上了他潔白如新的衣服,更是直接的撲了他一頭一臉,將那張帥氣俊逸的臉蛋徹底染成了黑色。
底下本來吵雜的聲音一下子便消弭了下去,所有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震得沒了反應,尤其是一直對他迷戀的少女,此刻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精彩。
霍爾直接捧着肚子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在庭院裡默默的渲染了起來,連帶着其他人也開始悶笑出聲,大人還尚且保持他們的教養風度,可是那羣小蘿蔔頭哪裡顧得了那麼多,看到這樣滑稽的一面,立即就爆笑出聲,有幾個小男孩甚至笑得滾到地上去了。
航航吐了吐舌頭,得意洋洋的笑着,看到西蒙瞪過來的目光,很淡定的揹着手,轉身,回了屋裡。
西蒙拿着身邊的人遞過來的手巾,難得的失了風度,開始有了氣急敗壞的樣子,抹了一把臉便對着衆人說道:“回去。”
轟隆隆的直升飛機如來時一樣,囂張的調轉屁股,齊齊的朝着遠處飛去。黎默恆眯着眼看了好一會兒,直至幾架飛機徹底不見,才笑着招呼庭院裡的衆人回屋。
航航一進門,就聽到自家老媽誇張的哭聲漸漸的遠去,小小的眉心頓時皺了起來,誰不要命的敢欺負自家的媽咪,不行,看看去。
小傢伙小小的身子一閃,朝着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然而貝冰榆的聲音很快消失不見,讓他一時之間失去了方向,只好一間一間房間的找。
而此刻的貝冰榆,只是緊緊的摟着貝水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的情緒還沒有平復,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着。她甚至不敢相信,她找了五年之久的母親,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和自己見面了,這樣的打擊太大了,這樣的刺激讓一向抗壓能力一流的她,都免不了被震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安靜的書房內,直至沉默了很久,貝水暖略帶着沙啞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冰榆,真的是你,沒想到,我居然這麼快就見到你了。”
“不,這麼慢,我找了五年了,怎麼會快?”貝冰榆抿了抿脣瓣,看着母親依舊溫潤的樣子,看着她略略消瘦的單薄身子,有些心疼,“媽,這麼多年了,你都在哪裡?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我幾乎動用了所有的關係,可是卻沒有你的一點消息。啊,對了,黎默恆是怎麼找到你的,你怎麼會跟着他來這裡?這些年來,你有沒有受苦,有沒有生病?”
她的問話一大堆,讓貝水暖不由失笑,搖了搖頭,她略帶着寵溺無奈的開口說道:“沒有沒有,這麼多年,我都過得很好。我有三少照顧,哪裡還虧待的了啊?”
“三少照顧?”貝冰榆驀然擰起眉,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啊。
貝水暖點點頭,笑道:“是啊,這五年來,一直都是他在照顧我,給了我很好的生活環境。”
貝冰榆此刻已經一頭霧水了?找她媽媽這麼說來,她和黎默恆好像一直都有聯繫,一直都沒有斷過,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太匪夷所思了。
貝冰榆猛然搖搖頭,頓了頓,定定的看着貝水暖說道:“媽,你還是從頭跟我說,我有些……理不清頭緒了。你告訴我,當初我和舅舅走了以後,你是不是跳海了?然後被一個在附近找工作的人救了,可是那人說後來你又獨自離開了?那你到底去了哪裡?”
貝水暖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半晌才說道:“冰榆,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你現在跟默三少的關係?他……他最後還是抓到你了嗎?那你的孩子……”
“啊,媽咪,我終於找到你了,咦,你是誰啊?”這邊還沒理出個頭緒來,房門已經被某個小傢伙打開了,看着坐在一起的貝冰榆和貝水暖,小小的人兒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了起來。
貝冰榆忙勾了勾手指讓航航過來,小傢伙滿臉疑惑的邁着小斷腿,圓溜溜的眸子一直盯着貝水暖看,直到被貝冰榆抱起來送到她的懷裡,航航才‘咦’了一聲,卻也沒掙扎,小小的身子反而舒服的窩在她的懷裡。
貝冰榆笑着說道:“媽,你懷裡的這個小傢伙,就是我和默三少的兒子,你的乖外孫。”
貝水暖一怔,本來鬆鬆的搭在航航腰間的手驀然一收,震驚的看着懷裡的小傢伙,“你的……孩子?”
貝水暖今天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激烈,那種如坐雲霄飛車的感覺,讓她在這樣的年紀第一次有了那麼深刻的體會。
航航回頭看她,他很聰明,立即就從貝冰榆的話裡捕捉到了信息,小小的手猛然往上,一把攬住了貝水暖的脖子,歡快的迭聲叫喚,“外婆外婆,你真的是我的外婆嗎?我終於見到你了,外婆我告訴你哦,我叫航航,我很聰明很厲害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所有的生日禮物裡面,你是我收到的最最滿意的,我好開心的。外婆,我媽咪找了你好久,她很想你,航航也很想你,我常常聽媽咪說起你哦,我……”
航航的話向來囉嗦,然而就是這種歡快的喋喋不休的聲音,讓貝水暖壓抑着的淚水奪眶而出,那種久違了的幸福溫暖的感覺讓她喜極而泣。
航航幫她抹了抹眼淚,嘟着小嘴小聲的說:“外婆,是不是航航太囉嗦了,好,我以後儘量安靜一點。”
“不,外婆喜歡聽航航說話。”貝水暖連連搖頭,很焦急的澄清着,對航航,她是真的喜歡的緊的。
貝冰榆抽了抽鼻子,很沒形象的捻了一把鼻涕,內心終於有了圓滿的感覺。
貝水暖哭過一場以後,纔算是徹底的平復下來那種直衝雲霄的感覺。
也慢慢的開始講述着她五年前的遭遇。
原來,她當初獲救以後,對貝冰榆和貝偉明的離去依舊擔憂的緊,常常在碼頭旁邊徘徊,就怕哪一天他們回來找她,沒有方向的亂找。
可是她卻不知道,當初貝冰榆兩人都是受着傷的,貝偉明的朋友帶着他們離開後,便只顧着先照顧他們,即使真的差了人去打探,那也沒有多麼的細緻,只是帶回來一個讓人崩潰的落水消息。
貝水暖在碼頭徘徊了多天,漸漸的越走越遠,附近的碼頭幾乎都被她走的差不多了。最後那一天,她走的着實遠,已經離她原本落水的地方相差了一公里。
也就是在那裡,她看到了有人鬼鬼祟祟的潛進一艘遊艇裡面,偷偷摸摸的在上面灑了很多的汽油,然後跳回到岸邊。貝水暖躲的地方恰到好處,被那鬼祟之人的大貨車擋住,卻也正好聽到了他的自言自語聲。
那人很是陰狠的拿着打火機,聲音冷酷的說道:“這一次,我一定要讓默三少屍骨無存,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可能,爲我的家族企業報仇。”
貝水暖當即心裡一咯噔,不可抑制的顫了一下。默三少,遊艇裡面居然是默三少,如果她女兒懷孕的話,那肚子裡的孩子,就是默三少的孩子了。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什麼給了貝水暖那麼大的勇氣,她只知道,不能讓默三少有事,不能讓他出事。
深吸了一口氣,等到那個男人走到車子的另一邊拿汽油的時候,她趕緊的跑上滿是刺鼻味道的遊艇上面,由於跑得急,跳上游艇的那一瞬間,蹬蹬蹬的腳步聲尤其響亮。
那男人立即看了過來,跑出車外瞪着她,“喂,死女人,你給我下來……該死的……不想死就給我下來……好,你想死是,那就一塊去死。”
那人顯然已經瘋狂了,赤紅着眼看向貝水暖跳上游艇,也顧不得許多,朝着遊艇點上火。
貝水暖心一跳,慌忙鑽了進去,一進去才發現黎默恆正昏倒在那裡,顯然是受了什麼襲擊了。怪不得這麼刺鼻的味道都沒能讓他出來。
熊熊的烈火頃刻間燃燒了起來,貝水暖焦急的去拍他的臉,使勁的將他弄醒,可惜一直無濟於事。最後,眼看着火勢也來越大。她只能咬咬牙,將黎默恆高大的身體背在自己細小的肩膀上,迎着火勢飛撲到了水裡。
黎默恆在海水浸入口鼻的那一刻終於醒了,他甚至還來不及分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拖着貝水暖往前面游去,“不好,遊艇要爆炸了,走。”
兩人游出不遠,遊艇猛然的炸飛了起來。貝水暖自己沒使多大的力,自然是最先發現瘋狂的探過來的碎片,當即一個猛撲,擋在了黎默恆的身後。t7sh。
那一塊堅硬的本來要砸到黎默恆腦袋上的鐵板,就這樣硬生生的砸在了貝水暖的後背,將她砸的暈了過去。
黎默恆那一刻是震撼的,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力量能有那麼大,等到他上岸後,第一時間便將貝水暖送到了醫院,一直默默的守候在手術室的門口,等待着黎默書的最終決策。
他從來就是個感恩圖報的人,骨子裡的那種原則那麼堅定的存在着。因此當貝水暖醒過來,要求他不要調查關於她的任何事情,也不要讓人知道她在哪裡時,黎默恆答應了。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貝水暖是有意的接近自己,只是心裡的那份感動還是超過了這種質疑。更何況,貝水暖的要求不多,只是想要一處安身住所,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就行。
黎默恆應她的要求,不管她是什麼人,封鎖她的所有消息,也從來沒有去查過關於她的任何過往,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叫她暖姨而已,然後有空的時候去看看她。
貝冰榆聽到這裡,嘴角狠狠的一抽,膛目結舌的問道:“媽,你的意思是說,這五年,你都是住在黎默恆安排的房子裡?而我鋪天蓋地撒網還找不到你的原因,是因爲黎默恆在中間阻攔?”
見貝水暖點頭,貝冰榆霎時爆出一句:“殺千刀的……額,媽,那個,我只是一時衝動,啊,不是,是激動,我很淑女的。”
航航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摟着貝水暖的脖子直往她懷裡鑽,他覺得外婆的懷裡好軟好香,他很幸福。
“扣扣……”這邊的話還沒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黎默書懶洋洋的樣子霎時閃了進來,笑看着祖孫三代,“我說,外面的客人都等急了,作爲主人,你們是不是應該出去招待一下?”
航航瞄了他一眼,在貝水暖的懷裡拱了拱,搖頭再搖頭,“不去,我要跟我外婆在一起。”
還來沒水。貝冰榆猛力的點頭,一隻手挽上貝水暖的胳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對,不去,我纔剛跟我媽重逢,我還沒說貼己話呢,不去不去,讓那些客人自己玩去。”
黎默書嘴角抽搐了起來,看着大小兩個活寶,只能將期望寄託在房間內最通情達理,最具有大家閨秀氣質的貝水暖身上。
貝水暖抿着脣笑了笑,拍了拍貝冰榆的腦袋,“冰榆,你出去,今天是小航航的生日呢,既然一開始就那麼轟動,那結束的時候,也不能馬虎是。”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貝冰榆聽在耳裡很受用,頓了頓,到底還是鬆開了手,將航航抱了下來。她媽媽已經找到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敘舊,長嘆。今後,她會加倍的回報給她的,對,她要趕緊通知舅舅,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媽,那我先出去,待會就回來。”貝冰榆抱着有些不情願的航航往外走,黎默書讓出半邊身子,給她通過去後,對着貝水暖點了點頭,也跟着離開了。驀然,柱子後面一閃而過的人影讓他猛然皺起眉來,頓了頓,卻還是閒散的離開了。
貝冰榆一出門,就垂着頭很嚴肅很慎重的對着航航說道:“寶貝,媽咪覺得你必須及早的適應這種大場合大場面,所以接下去的招待都交給你了,我媽咪閃了。”
“誒?”航航瞪着圓溜溜的眸子,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貝冰榆遠去的身影。
貝冰榆眸子裡面泛着灼熱的溫度,扯住一邊的素素問道:“黎默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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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七千字,今天的木有了啊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