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深夜0點了,老王頭打了個哈欠;“現在這麼晚了你先回去,明天再過來吧,那個叫吳麗的入殮師今晚正巧不在家呀,在XX醫院呢現在,剛纔我給她打電話;她說那邊今晚上有個出車禍的,屍體嚴重變形,面目全非了,她正在給屍體做整容化妝,恐怕今晚上過不來了”。
“咱們X市不是有個風俗嗎,人死後的第三天才能下葬,你明天過來也不晚,這樣吧你給我留個電話,等明天那個入殮師來了我給你打電話,你放心吧她明天準來,我已經跟她說好了”。
“好吧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我的手機號碼是139XXXX9414”
老王頭記下後,陳偉和老王頭告了別就匆匆回家了。
回到家以後已經是深夜一點了,陳偉也無心睡覺,就在家整理母親的房間。明天好把母親接回家裡。陳偉的家在雲竹山莊,雲竹山莊其實就是一個小村莊,在市區的外環路邊上,陳偉已經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年了,還好左鄰右舍的都和他的關係還算好,平時有什麼事需要幫忙都會互相幫助。
早晨七點,陳偉和葉梅在家裡佈置靈堂,這時候陳偉的鐵哥們王貴也趕到了他家,來幫着陳偉一起佈置靈堂,王貴也是一名出租車司機,平常沒事的時候經常和陳偉在一起吃飯喝酒聊天,他倆關係特別好,是那種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平時有事情都會互相幫忙。
王貴這人個子不高,平頭,戴這一副近視眼鏡,看着一副斯文樣兒,這人是個熱心腸好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大嘴巴。話多。
就這樣整整忙碌了一天終於把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等到忙完這一切己經是傍晚六點多了,陳偉留王貴在家吃飯,王貴執意要走,說是家裡還有事,陳偉也沒再客套。
陳偉把王貴送走了以後突然想到老王頭怎麼沒給我打電話?明天就要給母親辦喪事了,難道那個入殮師還沒去?陳偉剛要給老王頭打電話;正在這時候陳偉的電話響了,陳偉急切的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了老王的的聲音,“喂---是陳偉嗎?我是x市醫院的老王啊”
“哦,王大爺你說的那個入殮師去了嗎”?
“來了來了,今天有個出車禍去世的老太太;這老太太也要化妝,入殮師正在給他化妝呢,你快過來吧”。
陳偉掛斷電話後馬上開着他的捷達車飛速的往醫院裡趕去。
來到醫院後陳偉直奔太平間,這個時候老王頭正好在太平間門口,看見了陳偉就趕忙把他帶進了太平間,進到了太平間以後陳偉看到了一個女人,陳偉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一頭長髮披在她的肩上,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背對着陳偉,正在有麼有樣的給一具屍體化起妝來。
陳偉想要開口和這個叫吳麗的入殮師打招呼,這時老王頭打了個手勢制止了他,
老王頭小聲的對陳偉說;“她在給屍體化妝的時候不要打擾她”
陳偉小聲的問;“這個死去的老太太的親人怎麼沒來”?
老王頭嘆了口氣;“這老太太無兒無女的靠撿破爛爲生,就住在離醫院不遠的木屋區,昨天晚上老太太一個人回家的時候在路上被一輛疾馳而過大貨車碾軋了過去,等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沒了生命跡象,喪葬費是那個司機出的,那個司機好像是涉嫌超速,現在已經被弄到看守所了,那個司機的家人給了入殮師撂下錢就走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陳偉不再說話,朝入殮師看去,入殮師雖然背對着陳偉;但是老太太的屍體可是看得非常清楚,入殮師正在給屍體往臉上擦粉,老太太可能是因爲失血過多,臉本來就沒有血色,擦上厚厚的粉底以後顯得更加白慘慘的。
入殮師從一個黑色的化妝盒裡又拿出了一支口紅,往老太太的嘴脣上有模有樣的塗了起來,那支口紅是那種大紅色的,塗在老太太的嘴上以後簡直比鮮血還要紅,
塗抹完口紅以後入殮師又給老太太畫起眉毛來,她先把老太太的眉毛剃掉,然後再用畫眉筆一筆一劃非常認真的畫了起來,她離老太太的臉很近很近,彷彿就要貼上去一樣,入殮師竟給老太太畫了兩隻柳葉眉,又細又長還微微上翹,陳偉看到給老太太畫好的那張臉後更加的陰森恐怖,紅紅的嘴脣,細細的眉毛,白白的粉底,可能老太太生前就吃不飽,老太太的臉很瘦很瘦,瘦的兩腮之間都已經凹陷了,等畫完了眉毛以後,入殮師似乎還不滿足,依然盯着那張詭異的臉看,彷彿在看她一幅快完成的作品一樣。
這時入殮師把老太太的嘴扒開,從黑色的皮包裡拿出了一些棉花狀的東西,往老太太嘴裡塞,等她塞完以後老太太的臉看起來不再那麼瘦了,但是看上去還是怪怪的,等給老太太化完妝以後那個入殮師似乎覺得很滿足,接着那個入殮師又掀起了蓋在老太太身上的白布單,頓時嚇了陳偉一跳,陳偉汗毛都一根根的豎了起來,那叫一個慘,那老太太的腸子都被撞了出來,不知道是肝還是肺的東西也漏在外面,【由於已經內臟碎了跟本分不清楚了】陳偉還看到了老太太的一隻腿也掉了下來,就亂七八糟的放在老太太屍體的身上,鮮血早已經凝固了,變成了紅褐色的,極其噁心。
陳偉這時就感到胃裡一陣噁心,竟然忍不住在太平間裡吐了起來,那個叫吳麗的入殮師彷彿沒聽到似得,連頭也沒有回,繼續給屍體化妝整形。-----
這老王頭常年在太平間,什麼樣的屍體沒見過,遇到這種情況他當然不害怕也不噁心,已經習慣了,老王頭看了看在一旁噁心的陳偉說道;“忍一忍一會就好了”。
接着入殮師從黑色皮包裡拿出了一副橡膠手套,熟練地戴在了手上,用雙手把屍體露在外面的腸子和那些不知道是肺還是肝的東西一起塞進了屍體的肚子裡,然後她又從黑色皮包裡拿出了可能是做手術用的針和線,有模有樣的縫合了起來。
那一瞬間陳偉彷彿覺得她是一名醫生,好像不是在給屍體縫合,彷彿是在給病人縫合一樣。
縫合完以後入殮師又把老太太的腿拿了起來,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一次性紙巾擦拭着那條大腿,那條腿上全是凝固的血,擦了很長時間才擦乾淨,陳偉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不知道是太驚訝還是太過恐懼,陳偉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想象一下一個女人在太平間抱着一隻大腿在擦拭上面的血,這是一個怎樣的場景呀,簡直可怕至極),陳偉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陳偉感覺後背一陣發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