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黎霜沐身體恢復七八分的時候,便站起了身,經由地面的裂縫跳到下一層。因爲下面突然沒動靜了,他多少有點擔心尹曠的安危。不過當他落到第六層的時候,眼角卻閃過一絲寒光。黎霜沐下意識的扭頭望去,便看見一柄寒芒畢露的寶劍平躺在地面上。正是尹曠的青釭劍。黎霜沐不由的一奇,對尹曠的擔憂又增了一分。不知道他沒了青釭利器,要如何對付那個女人。然後,黎霜沐就走了過去,將青釭劍拾了起來。
“果然好劍!”端詳着青釭劍,黎霜沐感嘆的說道。雖說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青釭劍了,但是拿在自己手中仔細端詳還是頭一遭。黎霜沐既然使劍,必然懂劍,也必然愛劍。類似青釭劍這等歷史名劍,自然讓他心生喜愛。
然而就在黎霜沐欣賞青釭劍的時候,下方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而且還是女聲。聽得這聲音,黎霜沐的臉色頓時卻變得相當的怪異。那種怪異的神情,就好像遇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他們兩個不會是在……”
不過,那聲特殊的女聲尖叫並沒有持續下去,而是在半途就被截斷了。接着,就陷入了一片寂靜。約莫半分鐘之後,一個狼狽的身影從下一層跳了上來,正好落在了黎霜沐的背後。而黎霜沐的反應,自然時候反身一劍刺出。
“是我!”
青釭劍的劍尖指着尹曠的咽喉,就差半截指頭的距離就可以刺中喉結了。那鋒利劍法劈空的輕吟尤饒在耳畔。
黎霜沐看清楚是尹曠後,便立即將青釭劍撤回,然後一丟,將青釭劍丟給尹曠,道:“解決了?”此時的尹曠,可謂萬分狼狽,身上到處都是血污,衣服也破爛不堪。而且在他的肩頭,還有好幾處深可見骨的啃食痕跡。不過那些傷患都在快速的復原着,應該是得益於“火焰花汁液”。尹曠結果青釭劍,“嘿嘿”一笑,道:“雖然兇險萬分,但是很明顯我贏了。不然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會是我了。”說着,尹曠擡起手,那手的指間便夾着一枚普通的鑰匙。要說這鑰匙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它散發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吧。
黎霜沐也從口袋之中摸出兩枚鑰匙,道:“一枚是白戮的,另外一枚估計是那個歐陽的。”“歐陽被白戮殺死了?”尹曠眉頭一跳,道”“那你有沒有從白戮的身上搜出一塊特殊的玉石?”黎霜沐搖頭,道:“特殊的玉石?沒有。”尹曠嘆息一聲,道:“沒就算了。我們趕快去追曾飛他們吧。”
顯然,對於剛纔的事情,尹曠並不打算多說。而黎霜沐也自然沒無聊的去問了。然後,兩人也不在囉嗦浪費時間,就衝向走廊的盡頭,然後直接一躍,破窗而出,在一聲“哐啷”的清脆玻璃破碎聲中,直墜下六層樓而下,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兩人衝出“第二人民醫院”的大門的時候,迎面就有一人冒着血雨朝這邊衝了過來。而在那人的背後,還有一個快速移動的影子,從動作來看,應該是一頭爬行動物,又奔又躥,速度相當的敏捷。黎霜沐見了,臉色一變,留下“是畫屏”三個字,就撇下尹曠,提劍衝了上去。尹曠愣了一下,也衝了上去。
當臨近的時候,尹曠發現,那迎面奔來的人果然是冷畫屏。對面的冷畫屏顯然也看到了黎霜沐和尹曠,就更加賣力的往這邊衝來。不過她背後的那頭爬行動物速度也快了三分,眼看着就要追上冷畫屏了。但是此刻黎霜沐和尹曠兩人距離冷畫屏卻還有一段距離,哪怕兩人的速度不凡,只怕冷畫屏也要先一步香消玉殞了。
“閃開!!”
尹曠見趕是趕不上了,隨即大喝一聲,青釭劍插入地面,然後怒拔而起,抽到尹曠一半龍魂施展出來的“龍擡頭”,就昂首擺尾的朝着冷畫屏衝去。
前方的冷畫屏立刻腳下蹬,身子一側,纖柔的身子就朝着側面滾去。那“龍擡頭”幻化出來的遊地紫龍則側着冷畫屏的後腳跟衝過。此時,那追逐冷畫屏的爬行動物正高高躍起,撲向冷畫屏,它的身子都還在半空之中。所以面對衝將過來遊地紫龍,那爬行動物根本無處閃避。當它被狂暴的紫焰包裹的時候,便發出一聲淒厲慘痛的哀嚎。
“我先過去對付它!”尹曠丟下一句,就衝過了速度停滯的黎霜沐,朝着那爬行動物而去。尹曠知道,剛纔那一擊並沒有將它殺死。黎霜沐一點頭,就狂奔到冷畫屏的身邊,將其攙扶起來,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冷畫屏半個身子都依靠在黎霜沐的身上,蒼白無力的說道:“沒事。”黎霜沐卻不管,從身上摸出一顆鮮紅色的小果子,親手塞入冷畫屏蒼白的脣間,道:“吃下去,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先去將那個傢伙剷除。”都說衝冠一怒爲紅顏,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有時還是有些道理的。此時黎霜沐連冷畫屏爲何會和其餘人走散也不問,就朝着那正在和尹曠交戰的爬行怪物衝去。
當衝到近處的時候,黎霜沐纔看清楚,那爬行怪物,竟然還是舊識。巨大的血爪,披頭散髮,兩支強勁有力的後肢,以及滿身的豁口,這不正是白戮的邪惡象徵嗎!?
“哼!”黎霜沐冷笑一聲,心中暗道:“連你的本體都被我除掉了,再殺你一個也不嫌多!”說完,腳下用力一蹬,一發力,手中的鏽劍順勢朝前一推。
那血爪怪似乎察覺到了危機,強勁的後肢一跳就跳了開來。黎霜沐一劍刺空,臉色不變,隨即手一抖,那鏽劍就飛射了出去,“噗”的一聲就扎入了血爪怪的腰部。
血爪怪吃痛,發出一聲疼痛兼憤怒的慘叫,竟然一發狠,不顧一邊尹曠劈來的一劍,猛地就朝着黎霜沐撲出。那一隻巨大的血爪,凌空就爪向黎霜沐。黎霜沐臉色波瀾不驚,一抽手中的鋼絲,將鏽劍抽了回來。鏽劍如手之中,黎霜沐再刺出一劍。這一劍,卻是直接的刺入了血爪怪那巨大的血爪之中。
而在另外一邊,尹曠那劈出的一劍也劈到了實處,在血爪怪的後腿上劃出一條噴血豁口。
連吃兩次大虧,血爪怪頓時怒不可遏。只見它渾身上下的豁口同時的張開,齊齊的發出憤怒的吶喊。然後它竟不是從哪裡來了力量,巨大的血爪一抖,就將黎霜沐連人帶劍甩了出去,砸在了一堵牆上。而尹曠則躲閃的及時,沒有被血手怪的後肢踢到。接着,讓尹黎想不到的是,那血爪怪既然轉身跑。等尹黎反應過來,想追卻已經遲了。
“奇怪了,白戮不是死了嗎?爲何他的邪惡象徵卻還在?”尹曠喃喃自語,“莫非是他的怨氣構造出來的?”黎霜沐臉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滲出水來,顯然沒能殺死血爪怪令他相當的不爽。尹曠便道:“總有機會的。它跑不了多久。還是先問問冷畫屏到底怎麼回事吧。”
黎霜沐點了點頭。
接着,從冷畫屏那裡得知,在她,北島,曾飛一羣人逃離第二人民醫院之後,在趕往“愛情公寓”的路上遇到了襲擊。而襲擊他們的,正是曾飛,王寧,黎霜沐的邪惡象徵,更有令人聞風喪膽的提鞭大鐵頭,五個強敵將他們團團包圍在中間,接着一番惡戰下來,衆人紛紛失散。冷畫屏逃出之後,又很不幸——或者早被下套的遇上了白戮的邪惡象徵,一路奔逃又鬼使神差的跑回了第二人民醫院。說到這裡冷畫屏就一陣後怕。無論如何的堅強,到底還是女人,總有脆弱的地方。若不是正巧遇上了尹曠和黎霜沐,只怕她已經掛回高校去了。因此對於尹曠於危機之中將她救下,冷畫屏誠摯的表示了感謝。
“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人都走散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
黎霜沐嘆道:“這是早有預謀啊。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張老頭。這人是關鍵,絕對不能有事。”尹曠點點頭,道:“不錯。冷畫屏,你逃出來的時候,可注意到張老頭的動向?”由於還沒有接到任務失敗的提示,所以可以判定張老頭暫時沒有事情。但誰能肯定他下一秒就不會出事?
冷畫屏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北島和張老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