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低頭拱手的關雲鳳,尹曠微微一笑,道:“關學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尹曠的語氣很慎重,嚴肅,“你可知道,一旦我接受,將意味這什麼……”
武將侍奉主公,還能意味這什麼?
關雲鳳自然清楚尹曠的意思。尤其尹曠嚴肅的語氣,還是令她心生猶豫。不過隨即,她想到了被“顏良”擊敗的恥辱,以及青龍魂的話“武將無主,猶如大木無根,大江無源。無忠義之心,又如何行忠義之事,悟忠義之信念”,最後她一咬牙,道:“請你務必答應!”
尹曠點點頭,道:“那好。從現在開始,我便是你的主公!現在,我便對你下第一道命令。”
“……”關雲鳳心裡莫名的惆悵,“請……主公吩咐。”
“監視東方韻等人。尤其是那個冷畫屏。必要的時候……送她回高校!”雖然黎霜沐曾經讓尹曠照看冷畫屏一下,可是當她已經威脅到自己的時候,尹曠也只能說對不起了。他相信黎霜沐能夠理解他。
關雲鳳一驚,“什……”
尹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執行,還是拒絕?”
關雲鳳眼珠子轉了轉,一咬牙,“遵命!”
關雲鳳帶着複雜的心情回到酒吧。她此刻非常的矛盾忐忑。一來,她覺得非常的輕鬆,因爲她已經有了一個效忠的對象,只要一心一意爲其效力,盡忠盡義,她相信總有一天她能夠領悟真正的“忠義之信念”。但是她又非常的沉重,一旦宣誓效忠,就意味着她已經喪失了自由,一切都被他人支配着。就算尹曠提出一些苟且的要求,她也只能遵循,而她又不能拒絕,背叛。
就好像紫龍魂主至尊,容不得屈辱的下跪一樣,主忠義的青龍魂和關羽將魂,也絕對容不得背叛!
“禍福相依,且行且看吧。”關雲鳳如此想到。
坐回到座位上,趙青青就問她:“關妹子,你和尹小哥兒說了什麼悄悄話呀?不如說出來給咱們聽聽如何?”關雲鳳對趙青青這個妖女本來就欠好感,於是道:“也沒什麼。那天多虧了他救我,一直沒機會表示感謝。”趙青青“哦”了一聲。不過她顯然不怎麼相信。因爲之前關雲鳳有機會去請尹曠來酒吧,但她卻沒有去,反而現在來感謝,不是值得懷疑嗎?東方韻道:“趁着現在有時間,咱們來說點正事兒吧……”
總的來說,這些紅葉會成員還是相當團結的,表面也挺和睦。私人恩怨頂多嘴巴上說說,並沒有糾纏到公事上。至於尹曠,他一個男的,就算紅葉開了金口讓他在紅葉會中掛了名,可卻沒人真正的當他是紅葉會的人。
“我覺得,那個尹曠絕對有什麼事情瞞着咱們。”趙青青直言不諱,“我甚至懷疑他在算計我們。剛纔他說蕭妃他們可能來到了基地,明的是讓我注意安全,實際上卻有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的嫌疑。如果咱們真的和蕭妃他們幹起來,他完全可以坐收漁利,同時又可以完成他那不可告人的勾當。要我看呀,這小子不但小氣的很,而且有夠毒辣。”
程丹婷對尹曠的印象不壞,尤其之前見他那麼溫柔的照顧唐柔語,感性上她不認爲尹曠會像趙青青說的那樣。“趙青,你沒真憑實據就別瞎說。”趙青青道:“那你倒是拿出證據來推翻我的假設啊。”其實能夠活到現在的,就沒一個能夠和“好人”這個形象搭邊的。但只要不是威脅得到了自己的安全,誰也不會管你是好是壞?
東方韻道:“老實說,我也覺得他藏得很深。”說完,她看向呂夏冷和冷畫屏,道:“你們是同班。以你們平時對他的瞭解,覺得如何?”冷畫屏和呂夏冷對望一眼,兩相不語。還是呂夏冷最後道:“我只知道他不至於會故意陷害我們,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而且我……相信他。”一邊的冷畫屏想了想,道:“我覺得防人之心不可無。但若總以惡意去揣測別人,總還是不妥。”
說來說去也沒個結果。赤煉道:“還是別在這裡浪費脣舌了。有這個心思還不如用在蕭妃他們身上……”想了想,她道:“你們也要把目光放遠一點。若尹曠真的陷害咱們,我們紅葉會會放過他?學姐們會饒了他?”
趙青青聽了,臉色一僵。瞥了赤煉一眼,淡淡的“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一羣人走入酒吧,一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大塊頭——哦,也不全是,領頭那人,就是一個身段妖嬈的金髮女郎,一身緊身迷彩這裂一個口子那開一個洞,充滿了野性。尤其胸口開的很低,兩團白花花的半球被迷彩馬甲頂了起來,眼看着就要跳出來了。那一走一搖的姿勢,就好像火一樣將酒吧裡一羣乾柴給燒了起來。 ωwш▪тt kǎn▪CO
頃刻間,到處都是噓噓聲。就連趙青青等人爲了不顯得另類,也跟着吆喝了幾聲。而要不是那金髮女郎身後跟着幾個壯牛一樣的傢伙,說不定就有人按捺不住衝上去了。
那金髮迷彩女郎翹着屁股站在那,一雙勾人的大眼睛環視了酒吧裡一眼,然後就帶着她身後的六個人在一張沒人的桌子旁坐了下來,各自點了酒水,然後就豪爽的喝了起來。
東方韻看了那組合奇特的七人一眼,眉頭微皺,和趙青青,赤煉等人交換了個眼色。
不過,關雲鳳卻將一部分的注意力用在了冷畫屏的身上。由於尹曠叮嚀她特別注意冷畫屏,所以她不自覺的就注意冷畫屏起來。而就在剛纔,她明銳的發現,在那七個人進來酒吧的時候,冷畫屏只往那邊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而且她的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關雲鳳的觀察力也不弱。
“我記得原先她是和譚勝歌,北島他們一個班的。莫非……”關雲鳳想看看那七個人,不過她還是忍住了。現在看過去,必定會引來懷疑。
東方韻顯然也覺得那七個人值得懷疑,就道:“沒什麼事兒咱們就走吧。”
沒人反對,於是七人就離開了酒吧。
而在她們前腳離開酒吧,那一女六男的組合中就有兩個壯漢擡起頭望向門口,然後對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就道:“我去上個廁所。”說完就歉意的笑了笑,望酒吧門口走去。
“他去幹嘛?”那金髮女郎問道。另外一個壯漢笑道:“他不是說了去上廁所嗎?莫非學姐也想去?”如果尹曠在這裡的話,他一定聽得出這個聲音。因爲它屬於一個叫北島的人。說完,他就笑了笑,對着“學姐”一舉杯,然後仰頭將酒灌入咽喉之中,眼中閃過一絲赤紅。
“那個王寧的情報到底準不準啊?我怎麼沒發現這裡有什麼值得懷疑?”另外一人說道。北島掃了他一眼,笑道:“如果真那麼容易就找到,那倒是很值得懷疑。耐心些,現在比的就是哪一方先按捺不住。反正時間充裕的很。就當看一場5D的《阿凡達》電影不也很好嗎?”
“阿發達”活動區域,有着濃密的原生態植物林,陰涼,而且相當隱秘。
冷畫屏走在其中,卻無心去欣賞這裡的美麗景色,反而臉色有些難看。
突然,前方的一棵樹後,一個人毫無徵兆的站了出來,站在了冷畫屏的面前。
“你……”冷畫屏略微驚訝的退了一步,不自覺的就發出了女聲。
“好久不見,畫屏,”那個人說道,雖然外表粗狂甚至可以說野蠻,但是聲音卻異常的有氣度。
冷畫屏沉默了一會讓,道:“你怎麼知道是我?”譚勝歌攤攤手,道:“你不也第一眼就看出了我嗎?”說着,他想冷畫屏走去。冷畫屏卻面露厭惡,向後退了一步,“別靠近我!”譚勝歌嘆息一聲,略微遺憾的道:“你又何必如此?就算做不成情侶,咱們也依舊是朋友,不是嗎?”冷畫屏有些恍惚,但隨即一甩頭,神情又冷了下來,“說吧,你找我什麼事情。”言語間有些不屑。
她多半也猜出了譚勝歌的意圖。
譚勝歌又嘆息一聲,“看來你對我的偏見還未消除。本來不過想和老朋友聚一聚,可你這樣的態度,實在令人傷感。既然如此,我還是走吧。不過看在朋友一場,我給你勸告,小心尹曠,他在下一盤大棋,而你們不過是棋子而已。保重吧……希望我們不會在戰場上見。”
說完,他轉身便走。
冷畫屏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而是幽幽的嘆息一聲,“爲什麼……你偏偏是那樣的人……”
冷畫屏沒有發現,在林中深處,一雙眼睛正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