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山洞裡,沒有一絲的光芒。
這裡有一個特殊的結界,可以讓黑暗面的生物,持續的待在人世間。
“嘩啦啦,嘩啦啦~~”
在山洞的內部,不時地有水聲的流動。
與此同時,還伴隨着若有若無的言語之聲,很是詭異。
“大人,等到今日午夜十二點,母子屍煞就能夠誕生。”
說話之人是一個鷹鉤鼻的老者,臉上一條從眼睛到嘴角的猙獰傷痕,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人面螳螂睜開雙眼,山洞裡頓時起了兩道幽綠色的光芒。
‘它’的目光,直視着前方的血池。
滿池的血紅色不明液體,在不停的流動翻騰。
在中央,一具赤、裸的懷孕女屍安詳的躺着。
經過這些液體的滋養,女屍的皮膚逐漸有了血色,高高凸起的肚子也是一動一動的,好像裡面的小生命,就要迫不及待的出來。
人面螳螂人性化的點了點頭,接着伸出形似鐮刀的前肢,輕輕的碰着老者的腦袋,想要開始意識間的交流。
“盧術士,我們提前了十幾天讓劉英的靈魂與肉體相結合,誕生出的母子屍煞,會有什麼問題嗎?”
“大人放心吧,目前劉英的黑暗靈魂佔據了主導位置,雖說沒有完全吞噬原本的靈魂,但影響幾乎可以忽略。”
母子屍煞的培育,通常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在這段時間內,母體會將親人一個個的殺死。
最終,原有的靈魂將被覺醒的黑暗靈魂所吞噬,成爲一個只知道殺戮的機器。
但劉英不一樣。
因爲培育‘它’的人,是他盧比,一個在黑暗面都小有名氣的術士!
“盧術士,那我就放心了。”
人面螳螂鬆了一口氣,昨夜‘它’感受到了天敵的到來,爲了防止意外的發生,就提前使母子屍煞出世。
只要母子屍煞誕生了,‘它’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大人,只不過母子屍煞培育之後,其甦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掉心中的怨恨之人,所以必須得讓‘它’殺掉安寧鎮的所有人,才能夠與您一起回到黑暗面。”
“無妨,一羣螻蟻罷了,用不了多長時間。”
人面螳螂胸有成竹,對付一羣普通的人類,簡直是小菜一碟。
與此同時,遠在幾十裡之外的安寧鎮劉家,氛圍嚴肅到了極致。
“馬道長,趁劉英還沒有復仇,我們全鎮遷徙怎麼樣?”
又是林正國提出了意見。
“我說過了,無論逃到哪裡,都會被‘它’殺死。”
馬未一無奈的搖了搖頭。
“唉!”
林正國唉聲嘆氣,滿臉愁容。
“對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
“那我們把這五年來剛出生的孩子、嫁入安寧鎮的新媳婦們,都送出鎮子,這可以嗎?”
這些人可與劉英無冤無仇,送出她們,也可以給我安寧鎮留下點血脈啊。
聞言,馬未一長嘆一聲: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這八個大字,深深的刺痛了,在場的每個人的內心。
整個大廳,又變得鴉雀無聲,一片死氣沉沉。
“既然‘無路可走’,我相信馬道長已經想好辦法了。”
林森走了出來,打破了大廳的沉寂。
一聽到林森的話,衆人連忙充滿希冀的望着馬未一。
“不錯,我的確有了辦法。”
“那就是與劉英殊死一搏,只要贏了,我們就可以活下去,但輸的概率,是99%!”
“我去,這母子屍煞這麼厲害的嗎?”
林森心中暗自起了個疑惑。
於他而言,“A”級資質的鬼祟,實在是沒有一個具體概念。
“馬道長,我們聽你的,你就趕快吩咐吧。”
“對,馬道長,我們跟劉英拼了!”
……
衆人高漲的情緒完全被激發出來,這也是馬未一想要看到的局面。
他使了個眼色給身旁的兩個徒弟,小明、小秋會意後,馬上跑出大廳。
不一會兒,兩人就擡了個大箱子走了進來。
“諸位,這是我近幾年來刻畫的符紙、雕刻的桃木劍,你們大家每人拿十張符紙回去貼在家裡的門窗。”
話音未落,一羣人就離開了座位,開始了“搶奪”符紙。
“馬道長,那麼這桃木劍呢?可以拿回去鎮宅嗎?”
“不,桃木劍一共有48把,我需要48個屬龍、虎的壯年人,作爲幫手。”
此言一出,有些人愣在了原地。
上一次解決水鬼,馬未一說是有八成把握。
這一次對付劉英,是九死一生!
沒有人傻乎乎的願意去做些出頭鳥,因爲出頭鳥,死的早!
“唉,不齊心啊!”
從這小小的細節,就可以看得出來。
沉默了許久,馬未一還是開了口:
“林鎮長,你安排下人手吧。”
作爲鎮長,林正國沒有絲毫的遲疑。
在環顧四周後,他臉色沉重,直接便開始了點人:
“林正國,屬虎,今年62歲,自認爲身體硬朗不輸小夥子,所以第一個報名!”
話畢,他目光掃視到了一個禿頂老頭身上:
“老王頭,你家兒子屬龍的,也是鎮委書記,必須也算一個!”
接着,他又看向了一個絡腮鬍子的壯年男子:
“大鬍子,你這小子也是屬龍的,也算一個!”
……
在林正國‘以身作則’下,他所點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人提出一絲的反對。
15:20。
林正國點完人後,就拉扯着林森回到了家。
“臭小子,趕快收拾收拾,馬上給我離開安寧鎮!”
“爺爺,馬道長不是說逃不了的嗎?”
要讓林森這個時候走,他可是一萬個不願意。
畢竟解決掉這個母子屍煞,估計安寧鎮的任務就可以完成。
所以說走?這不是搞笑嗎!
“砰!”
話不投機,林正國就是拍了林森的腦袋一下。
“你這臭小子,說什麼胡話!假如能夠活下去呢?”
“就算最終還是死,獲得久一點,難道不好嗎?”
“可是爺爺,那你爲什麼不一起走呢?”
林森捂着自己的腦袋,不解的問着。
“唉,當年劉英的死,我這個鎮長也有責任。”
“再說了,安寧鎮是我的根,又能走到哪裡去!?”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這時,林正國的手機響了。
“喂,林鎮長,我是跑出租車的於果,我發現個怪事,你們這安寧鎮,咋只能進,不能出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