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走進去,就聽見一陣大笑:“老秦啊,我說他們山城市沒人,你還不相信,你看看今天來觀戰的這些異人,連一個三級的都沒有,連二級都少得可憐,可見天賦有多低。山城市的這些修煉資源留給他們,實在是太浪費了,還不如讓給我們東市。”
我擡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武者,一身肌肉,可見武功是走的剛猛路子。
陳雅馨說:“這就是東市的武者代表,名叫劉新,化勁初期,脾氣暴躁,性格囂張,有不少仇人。”
她又看向坐在劉新旁邊的一個年輕人,那年輕人看上去風度翩翩,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閒西裝,不像是來比武的,倒像是來參加晚宴的。
“這位就是金系異能者——明靖軒。”陳雅馨說,“有傳言說,他其實是某個異能家族的私生子,如果突破了四級,就會被召回家族。”
再看明靖軒身旁那人,穿着一件深藍色的唐裝,四十多歲,留着山羊鬍,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臉上似笑非笑,眼底透着幾分鄙夷,彷彿世間的一切都不入他的眼。
這位就是三品的修道者秦向東了。
劉新剛纔的一番話,讓圍觀的山城市衆人都一臉憤怒,卻敢怒不敢言。
明靖軒笑道:“聽說這次他們請了一個厲害的修道者,老秦,你可要小心了啊。”
秦向東嗤笑一聲:“什麼樣的修道者,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他朝四周看了一圈,“如果還是和這些人一樣,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山城市的異人們更加憤怒,都說打人不打臉,這也太欺負人了。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這些人很囂張嘛。
我想了想,打開了直播間,但只開了“天”字號和“地”字號,沒有開“人”字號,今天的戰鬥要是讓山城市和東市的人看見了,很容易變成地域攻擊,兩個城市的觀衆在我的直播間裡發彈幕互噴,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地”字號一開,居然涌進來上千觀衆。
我心中奇怪,“地”字號不是隻有我弟弟沈安毅一個觀衆嗎?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
【咦,原來在地府也能看直播嗎?】
【有意思,我活着的時候最喜歡看直播了,我還給一個女主播打賞了上千塊錢呢。】
【不過這個直播和以往的不同啊?主播出外景嗎?】
【主播,你怎麼不照照自己的臉,你要是長得不好看,我們不會打賞你的哦。】
【前面的,死了還這麼色。】
我滿頭黑線,在心中一連罵了十幾個草。
“地”字號直播的觀衆,居然全都是地府裡的鬼魂嗎?
“元女士。”陳雅馨催促了我一聲。
我將手機放好,跟着她走了過去。
今天我沒有戴帽子和口罩,穿了一件緊身的運動裝,看起來高挑挺拔,應該是很養眼的,衆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在了我的身上。
秦向東三人也看了過來,眼睛都是一亮,特別是劉新,那雙眼睛就像是黏在我身上了一樣。
劉新笑嘻嘻地說:“陳雅馨,這次你們山城市派出的人在哪裡?拉出來看看,可不要是什麼歪瓜裂棗,免得讓我們失望。”
陳雅馨臉色一沉,說:“劉新,你的嘴還是這麼臭,幾十年都改不了。”
劉新哈哈笑道:“陳美女,我知道你對我的嘴念念不忘,但你也不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要是讓我那些小蜜聽到了,她們恐怕就要打上門來了。”
陳雅馨眼底閃過一抹森然的怒意,說:“劉新,你別胡說八道,滿嘴噴糞!”
【咦?那不是劉新那個狗雜種嗎?就是他,糟蹋了我女兒!我才被活活氣死的!老子,老子要宰了他!】
【你拉倒吧,咱們這是在枉死城,咱們根本出不去。】
【別鬧了,安靜看直播!】
【主播,幫我狠狠教訓這個狗雜種,替我女兒報仇,我給你打賞!】
【前面的別鬧,你現在都是鬼了,能打賞人傢什麼?冥幣在人間又不能用?】
【我,我可以用冥幣買地府的東西,打賞主播!】
【還能打賞實物?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不信你看旁邊這個按鈕。】
【咦,還真有一個打賞實物的按鈕,我來試試。】
這些彈幕,我都沒有看到,只是冷冰冰地看着那三個人,他們東市除了這三個代表之外,還來了八個異人,有的是二級異能者,有的是暗勁武者,實力都不弱。
劉新又將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猥瑣地笑道:“這個小妹妹是誰?怎麼?你們準備認輸求和,找了個絕世美女來伺候我們嗎?”
陳雅馨臉色很難看,硬邦邦冷冰冰地說:“這位元女士,是一位三品中級的修道者。”
秦向東雙眼微微眯起,說:“這麼說來,她是我的對手?”
“沒錯。”陳雅馨道。
話音剛落,劉新就哈哈大笑起來:“你們山城市真的沒人了嗎?居然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來和我們老秦鬥?這是主動認輸嗎?”
說着,他側過頭去對秦向東道:“老秦,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你待會兒可別下重手,要是傷了她,我今晚可沒玩兒的了。”
我背在身後的手在漸漸收緊,眼底慢慢地浮上了一絲怒意。
這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向東冷笑一聲,說:“你小子遲早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明靖軒也笑道:“老劉說得對,我們要憐香惜玉,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姑娘如花似玉,老秦,你就悠着點吧。”
我用看死人的目光在他們臉上掃過,看來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這羣人,他們是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好了,廢話少說。”秦向東說,“時間已經到了,快開始吧。你們還差一個人,雲永清那小子人呢?”
“急什麼?”陳雅馨回了一句,側過頭來問我,“雲永清怎麼還沒來?”
我也皺起眉頭,難不成他沒能突破三級後期?
就在這時,牆上的鐘敲響了上午十點,約定的比武時間到了,劉新高聲道:“你們到底比不比?不比就算你們輸。”
“比,當然比。”陳雅馨說,“第一局是武者比試,雲永清一定會在第二局開始之前趕來。”
他轉過身去,對東澤武館的館主方天澤說:“天澤,你儘量拖延時間。”
方天澤點了點頭,說:“這次我豁出去了,一定會爲雲永清多爭取一點時間。”
說完,他縱身一躍,跳上了擂臺。
劉新滿臉陰險的笑容,說:“方天澤,沒想到你真有膽量上來。”
方天澤拍了拍硬邦邦的胸脯,大聲道:“劉新!你別得意,我東澤武館的人,只有站着死,沒有跪着生的,今天我就算這條命不要,也要打得你屁滾尿流!”
劉新哈哈大笑:“就憑你?你那點實力,給我提鞋都不配!”
方天澤滿臉憤怒,大吼一聲,猛地衝了上去。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方天澤根本不是劉新的對手,剛上場沒多久,才過了十幾招,他就被劉新一掌劈中,吐出一大口鮮血。
東市來的人們全都大聲叫好,山城市的人們卻滿臉的擔憂,眼中全都是焦急。
但方天澤有着超人的意志,不管被方天澤打倒多少次,他都強忍着傷痛爬起來,眼中目光伶俐,充滿了魚死網破的狠意。
但是,無論他如何拼命,都贏不了劉新,這是等級的差距,不是意志能夠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