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魔鼎是一件強大的上古魔器,早就出現了器靈,擁有了靈智,它能夠像人類一樣思考,知道在這個時代魔物早已經消失,想要復興魔族,只能悄悄地進行。
所以它才讓自己製造的魔物悄無聲息地取代人類,混入社會之中,伺機而動。
他們和人類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都沒人能感覺到魔氣。
如果再讓它繼續進行下去,或許到某一天,整個山城市的人都會被魔物所取代。
特殊部門總部接到消息之後,大爲震動。
總部專門派了一個委員下來處理,孕魔鼎被挖了出來,用特殊的手法封了起來,準備運往總部,封在總部的地底倉庫之中。
據說那座地底倉庫之中,封印着許多強大的妖魔鬼怪。
胡青魚得到了總部的大爲嘉獎,上面有消息傳來,他可能要高升了。
這次魔物重現於世,很多國家高層和大家族、大門派的高層都接到了消息,一時間形勢變得十分緊張,很多家族、門派都在暗中佈置,以防將來魔物來襲。
而普通人的世界卻依然平靜,那位委員特意帶着人上門向我表達了感謝,還送上了一棵三百年的羞月草作爲謝禮。
我推辭了一下,然後欣然收下。
山城市的夜幕下,一場針對魔物的殺戮在悄無聲息地進行,爲了不引起恐慌,特殊部門將這場清洗變成了暗中刺殺,不停地製造一起又一起的意外事故,比如車禍、比如自殺、比如搶劫殺人。
清洗進行得很快,只用了不到一個星期,魔物們就被統統清除乾淨,只是累壞了警察們。
事情解決之後,那位委員回了首都市,他走沒幾天,一位不速之客來了。
這位正是唐明黎的父親——唐進。
我給他端上了一杯靈茶,他並沒有喝,臉色陰沉地說:“我已經調查過了,那天明黎跟你一起去的,但只有你一個人回來,在地下洞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知道唐家的人遲早要來,輕輕嘆了口氣,說:“唐先生……不用再找明黎了……”
哐啷。
他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琥珀色的茶水在地板上綻放出一朵妖豔的花。
他臉色蒼白,死死地盯着我,咬着牙道:“你老實跟我說,明黎他是不是已經……已經……”
我連忙道:“唐先生,這個你可以儘管放心,明黎他還活着。”
唐進追問:“真的?你沒有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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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絕對不會用這個來開玩笑的。”我嚴肅地說,“明黎的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必須去處理好,暫時應該不會回來了。唐先生,你放心,他一定會回來的。”
唐進這才鬆了口氣,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沉默了好一陣,才說:“我對不起明黎的母親,其實她並不想回唐家,這些年來,她在唐家一直過得並不開心。但我不甘心,當年被唐家趕出去,我發過誓,一定要風風光光地帶着我的妻子和兒子回來。最後我也做到了,但是,唐家的那些親戚、下人們,看在明黎的份上,表面上尊敬我的妻子,其實暗地裡是根本看不起她的。”
他嘆了一口氣,說:“或許我真的錯了,當年就不應該帶他們回來。如果沒有回唐家,我們一家人會過着平凡的日子,自由自在,快快樂樂,明黎也不用肩負着一個家族的興衰。”
我淡淡地笑了笑,說:“唐先生,雖然我不太喜歡唐家,更不喜歡你和唐家家主,但我不得不承認,你們把明黎教育得很好,他是一個有責任、有擔當、有智謀、有勇氣的人,將來唐家在他的帶領下,一定會走向輝煌。”
唐進聞言,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容:“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當然。”我斬釘截鐵地說,“我把明黎看做生死之交,我們是可以將後背交付給對方的朋友,如果不是認可他的人品,我又怎麼會這麼做呢?”
唐進欣慰地笑了,說:“我現在知道爲什麼明黎這麼喜歡你了,除了鴻運女的體質之外,你的品格高尚,又善解人意,只要眼睛不瞎,都會喜歡你的。”
我靦腆地笑了笑:“你過獎了。”
唐進站起身,說:“如果你能聯繫上他,告訴他,我們很掛念他,能回來就早點回來吧。”
“我暫時還無法聯繫他,他並沒有告訴我,他去了哪裡。”我說,“不過,只要他一回來,我就會通知你們的。”
唐進朝我感激地點頭,消失在門外,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悵然,抱歉,我不敢告訴你們,他或許回不來了。
愧疚浮上心頭,我焦慮地抓了抓頭髮,如果沒有我,或許他現在還是個一呼百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唐家大少。
或許他們說的對,我就是個禍水。
接下來的日子,我將自己關在家裡面煉丹和修煉,暫時不想出門了。
可是沒想到,我想宅都宅不清淨。
胡青魚上門拜訪,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了好一陣,我都有些不耐煩了,說:“胡部長,不,胡理事,有什麼事你就說吧,能幫我一定幫你。”
胡青魚有些無奈,說:“那個……有位外國友人,想要上你的直播。”
“什麼?”我瞪大了眼睛,雖然早有預感,但這個消息還是讓我無比震驚,“誰?”
“是歐洲一個貴族後裔,有伯爵頭銜。”胡青魚說,“他出身驅魔家族,是個三級驅魔師。”
我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說:“他也是我的觀衆嗎?”
“是的,他是你忠實的觀衆,還給過你不少的打賞。”胡青魚說,“以前有個跨國案件,他幫過我們大忙。之前有很多人都想通過我們,勸說你讓他們上直播,我們都拒絕了,還由總部出面,拒絕過幾個身份非常高的人。但這位伯爵確實幫過我們大忙,所以……”
我更無奈了,說:“好吧,就這一次,下不爲例。”
胡青魚鬆了口氣,說:“元女士,謝謝你。”
“先把這位伯爵先生的資料給我吧。”我說,“我不想跟一個完全不熟悉的人一起直播。”
“這是當然。”他立刻拿出了一份電子資料給我,我在手機上打開,一張照片跳了出來。
照片上的青年大概二十六七歲,有一頭漂亮的金髮,長相很英俊,臉上帶着帥氣的笑容。
這位亞歷山大·威爾士,出身歐洲一個十分古老的驅魔家族,威爾士家族世代爲教廷驅魔,在歐洲有很高的聲望。
亞歷山大是這一代驅魔人中的佼佼者,據說在歐洲曾經殺死過很多鬼物。
他在半年前迷上了我的直播,不管多晚,不管在哪兒,他都會準時看我的直播,有一次甚至在驅魔的時候,直接打開了手機直播間,一邊看直播一邊驅魔。
國外所說的惡魔,其實是鬼物的一種,並不是上古時代那些橫行無忌的魔物。
這次他正式通過家族向華夏特殊部門提出了上直播的要求,特殊部門因爲欠他一個大人情,不得不派胡青魚來我這裡當說客。
聽說歐洲貴族都很紳士,想來和他一起直播,應該不會太難受。
沒過兩天,亞歷山大就到了,爲了表示歡迎,我親自到機場接他。
我看了看身邊那些接機的人們,手中拿着一塊大牌子,上面寫着名字,覺得這種好傻啊,幸好我有神識,一掃就夠了。
很快,一個戴着墨鏡,穿着夾克,脖子上繫着一條burberry圍巾的青年拖着一隻巨大的行李箱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