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小紅看着被周凡推回來的皮袋,他微微一怔道:“爲什麼?難道太少了嗎?是少了一些,這本來是給你突破元液境的獎勵,我可以適當給你再加一些其他東西作補償。”
“不過這腦丸對人魂來說,可是大補之物,人魂的增長對現在的你來說,或許作用不明顯,但對你將來可是大有好處的。”
“不是的,其實這麼多腦丸已經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周凡連忙解釋道:“只是我已經被儀鸞司停職,前途不明,恐怕要辜負大先生以及書院對我的期望。”
“我還以爲是因爲什麼事,就算你真的不在儀鸞司,對書院來說,也算不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們書院看重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坐上四徵使的位置。”端木小紅笑道:“此事我聽聞了一點,但沒有細聽,你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周凡就把事情說了一遍,他沒有加油添醋,只是陳述了事實,在他面前的是書院大師兄,這樣的人要是試圖矇騙他,那將會造成很不好的效果,他可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他將這事告訴端木小紅,就是想知道書院會不會維護他,知道這點這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要是書院不想爲他參與進此事之中,那以後書院與他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他也必須調整自己的對策。
端木小紅聽完之後,原本輕鬆的臉色微凝道:“周凡,你可知道花飛花爲什麼要如此針對你?”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以前別說花飛花,就算是那位雷都督都素未謀面。”周凡坦誠道,周家死敵的事情只是猜測而已,他保持謹慎的心態,暫時不想告訴端木小紅。
“你被停職一事看來有些複雜。”端木小紅認真想了一下道:“但問題應該不大,我會替你想想辦法。”
“如此就拜託大先生了。”周凡拱拱手鄭重道,他心裡鬆了口氣,端木小紅這樣說,那就代表這事書院不會袖手旁觀。
端木小紅微微一笑,又與周凡說了幾句,讓周凡收起腦丸,他才告辭離去。
離開周凡的帳篷,端木小紅沒有去找不笑道人或陳雨石,證實周凡所說的話,因爲他知道周凡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說謊。
在周凡陳述的事實中,他明白這就是一個針對周凡而設的陷阱,他心裡很奇怪,不明白爲什麼花飛花會突然想害周凡。
這實在是說不通,不過他曾經瞭解過周凡,知道周凡身上曾經發生過很多無法理解的事情,所以這事發生在周凡身上也不是無法接受。
但他還是要把周凡保下來,這可是老師所說的一線生機,這是增進周凡與書院之間關係的一個好機會!
他之前還苦惱如何與周凡拉近關係,這機會不就來了嗎?
端木小紅,你可要捉住機會……他這樣鼓勵自己,很快就拿出傳音器具,開始聯繫花飛花。
他身爲書院聖人大弟子,又身在天南道,爲活死屍的事情奔波,想與花飛花聯繫,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至於雷天陽……端木小紅從來沒有想過與他交流,此事直接找花飛花就好。
“哦,大先生,紅腦魔的事多謝了。”傳音器具傳來了一個男子懶洋洋的聲音。
“不用客氣,都是爲了大魏,你也知道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端木小紅對着那邊笑着說道。
“是呀,聖上真是厲害。”花飛花的聲音低沉了很多,聲音中充滿了敬畏,“不知大先生找我何事?”
“我想問問周凡的事情。”端木小紅道。
“周凡……”花飛花那邊沉默了一下道:“我記起來了,你說的是霄雷州徵北使周凡吧?他牽涉進了一件殺死我們儀鸞司府一個修士的命案之中,現在已經被停職了,待查清楚,要是與他無關,那就會恢復他的職位。”
“花道主,我不是官場中人,我方便以私人身份問一下嗎?這是爲何?”端木小紅素來很直接,他又補充道:“周凡是我們書院很看重的年輕天才。”
那邊又是停頓了將近一息時間,才笑道:“大先生,你誤會了,並沒有任何私人原因,他犯了事,那我必須按照規矩來處理,天南道有天南道的規矩,還請大先生原諒。”
“原來是這樣。”端木小紅眉頭微皺:“如此就不打擾花道主了。”
煌煌大殿內,身材瘦削的花飛花正坐在主座上,看着已經被掐斷的傳音器具,他沉默了一會,才低聲道:“把那姓王的給我帶過來。”
很快就有門外侍衛應了一聲是。
沒有多久,一箇中年男子走進了大殿,向着花飛花行禮道:“不知大人尋小的何事?”
中年男子身穿青黑衣衫,留着八字鬍,花飛花冷冷注視着他,沒有開口說話。
中年男子一時不敢吭聲,直至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他還是開口道:“大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竟敢騙我?”花飛花聲音如同冬天的寒雪,冷酷侵入人的心肺。
中年男子雙膝一軟,他被逼得跪在了地上,不是他想跪,而是他無法不跪,他顫聲道:“大人,如果小的騙了你,請你說出來,只要證明小的說謊騙你,小的自願把項上人頭割下來給你賠罪。”
“你們說那周凡是書院一個普通天才,但可沒有告訴我,他在書院裡深受重視,剛纔端木小紅親自跟我過問此事,這還是一個所謂的普通天才可以有的待遇嗎?”花飛花寒聲道:“你是自己把你的腦袋給我割下來,還是我讓人進來把你的腦袋割下來?”
中年男子後背飛快滲出了汗水,他急聲說道:“大人,這也許是一場誤會,那端木小紅在灰猴北地,他也許是湊巧遇到了這事,纔會過問一下的……”
花飛花嗤笑一聲,他舉起了右手,輕輕攥成拳頭。
中年男子眼瞳收縮,他腦袋砰的一聲爆開,紅的白的濺了一地,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花飛花臉色漠然看着無頭屍體。
“端木小紅最重規矩,他爲了這點小事找我想幹涉儀鸞司的事,這可是有些越矩的行爲,要不是書院重視的天才,他根本不會這樣做。”
“你還敢說這話糊弄我,真當我是白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