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咬緊牙關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問:“爲什麼?他爲什麼不肯和我離婚?”
“因爲……”江雪雁朝子心逼近了一步。
子心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然後用雨傘指着江雪雁:“不要過來,就站在那裡說,要不你又暈倒了或者流產了什麼的我可負不了那責。”
江雪雁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嫉妒憤怒而又難堪在臉上變換着,不過她還是聽話的站在了那裡,然後用近似哭泣的聲音說:“因爲,你比不幸,我們是同一天流產的,可我流掉的是天敖的孩子,而你流掉的不過是一個野種,明明,是你對不起天敖,可是,你這一流產,居然流產出一個永遠不能懷孕來,於是,天敖同情你,可憐你……”
秦子心的大腦在聽見‘永遠不能懷孕’幾個字時開始轟鳴的響,就好像有千萬只蜜蜂在她的大腦裡不停的飛來飛去,以至於江雪雁後面說的話她根本就沒有去聽,也根本就聽不清楚。
永遠不能懷孕!這就意味着她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那她這輩子,作爲一個女人,還有什麼意義?
“不,我不相信!”楞了半響的子心終於回過神來,幾乎用盡全力的大吼了一聲,臉上涌現的是痛苦和絕望般的憤怒。
她的身子不停的朝後退,手裡的雨傘早已跌落在地,她整個人置身於狂風暴雨中,暴雨像冰刀打在她的身上,痛的人連心帶骨髓都好像粉碎了一般。
“不.......我不相信……我永遠都不會相信……江雪雁……你騙人……騙人的人不得好死……”
子心一邊機械般的唸叨着,原本連連後退的她又突然朝前跨了兩步,剛好和逼近她的江雪雁撞了個正着。
子心迅速的伸手,一把抓住江雪雁的衣領,然後憤怒的吼了起來:“江雪雁,你爲什麼要胡說八道?告訴我,這是胡說八道,這些是你編的,都是你編的是不是?你故意編來騙我的是不是?”
江雪雁的衣領被秦子心拽得很緊,喘氣有些急促,她連忙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本病歷來,然後戰戰兢兢的遞給她。
“給,這是那天晚上我們在同一家醫院流產時你的病歷,天敖一直把這本病歷藏着,就是怕你看到,現在你可以看看上面醫生是怎麼寫的……”
子心猶豫了一下,然後遲疑的放開江雪雁的衣領,一把從她的手裡把病歷抓過來,路燈昏暗,颳着颱風下着暴雨,可是,她依然用顫抖的手打開了這本病歷。
上面醫生的字很潦草,不過她依然看到了大出血什麼的,最後的診斷寫着難以受孕等字樣。
“不……不......不.......不是這樣......我不要這樣......”子心瘋狂般的大喊了三聲,整個人幾近崩潰,一下子把手裡的病歷瘋狂的拋在風雨中,轉身,迅速的朝對面跑去。
剛好是紅燈,她朝全面跑,恰好有輛車迅速的開了過來,瘋狂中的她腳步比平時跑步要快那麼一點點,於是這輛車就只是把她掛到在地上,由於路面滑,她本能的朝旁邊一滾,迅速的滾到了旁邊的綠化帶地段上。
江雪雁和那輛車都停滯了一下,然後那輛車迅速的開走,江雪雁則再次追了過來。
“子心……”江雪雁一步一步的朝那倒在綠化帶的秦子心走近,伸出手來想要扶起她。
“不要靠近我!”子心憤怒的甩了一下頭,迅速的從地上爬起來,無奈雨天路太滑,她連着摔趴了幾次才讓自己站穩。
“子心……你不要激動......你聽我說……”江雪雁繼續朝她逼近,嘴裡還不停的喊着着子心的名字。
“我不要聽你說,你不要跟過來!”子心喘氣不勻的對江雪雁吼着,用手指了一下江雪雁,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迅速的朝旁邊一棟正在裝修的建築樓跑進去。
還沒有完工的工地,門什麼都沒有,一樓可能是用來做鋪位的,此時裡面堆滿了水泥和石灰,應該是在開始裝修了。
秦子心一身溼透,此時的她只想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坐下來冷靜一下。
可是,江雪雁依然跟了上來,同樣追進來這間房間,子心不停的朝後退,江雪雁就不停的朝她逼近。
“江雪雁,你究竟要幹什麼?”子心終於憤怒的大吼起來,再也不能生育的事實徹底的讓她無法鎮靜。
此時此刻,她心裡唯一記住的就是,她流產那天,是因爲龍天敖一個耳光把她打下樓梯去的,而龍天敖之所以把她打下樓梯,就是因爲江雪雁滾落到樓梯下褲子染紅了。
如果她沒有流產,也許,那個孩子,她會生下來,即使她不生下來,她到醫院去做流產手術,也不會大出血,肯定就不會留下這種再也不能生育的後遺症。
都是江雪雁,全都是這個女人,奪了她的愛情,廢了她的名譽,現在,就連她做母親的資格也都被她和龍天敖殘忍的剝奪了。
還有什麼是比一個女人永遠失去做母親的資格這種痛更痛的?還有什麼是比這更不能讓她接受的?
“子心,你不要退了,後面是牆壁……”江雪雁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嘴裡卻又好心的提醒着她不要後退。
“不許再跟過來……滾出去……快點滾出去……”子心看着繼續朝她一步一步逼近的江雪雁,她看見她眼神裡好似有一種要把她毀滅的動機。
“滾啊……”子心大吼一聲,蹲下身來,抓起身邊的石灰,想也沒有想,直接朝那離她只有半米之遙的江雪雁的臉上撒去。
“滾啊……滾出去啊……你滾不滾…….快點滾出去啊……”子心瘋狂的抓起這些石灰,不停的朝江雪雁的臉上撒去。
此時此刻,她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要讓江雪雁逼近自己了,因爲她不知道她還會說出些什麼讓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來。
“啊……痛死我了……啊……”江雪雁殺豬般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房間裡響起,她的雙手迅速的去揉自己的眼睛,一邊揉一邊不停的大喊着。
子心手裡抓住一把石灰,正想繼續朝江雪雁撒過去,聽見她殺豬般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見一個身影迅速的跑了進來。
“秦子心!你在幹什麼?”龍天敖憤怒的聲音如天雷般響在這狂風暴雨的夜裡,幾乎要把秦子心的耳朵給震暈。
而這個房間外邊,是那些狗仔不停閃爍的鎂光燈。
“雪雁……雪雁……”龍天敖看着滿臉白灰的江雪雁,即刻用手去扶住她,只想讓她安靜下來。
此時的江雪雁,她的雙手正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嘴裡正殺豬般的嚎叫着:“好痛啊……痛死我了……我的眼睛……天敖……我的眼睛……”
龍天敖迅速的把江雪雁抱起來,然後狠狠的瞪着手裡還緊緊抓住一把石灰的秦子心,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蹦出:“秦子心,你等着,我明天再給你算賬!”
子心的手裡一直抓住那把石灰,眼睜睜的看着龍天敖抱着江雪雁瘋狂的奔跑出去,然後那些狗仔對着她照夠了像,也都慢慢的轉身離去了。
後來是怎麼回家的,她自己大腦裡都有些糊塗,好像是她在那間正在搞裝修的房間裡坐了很久很久,然後慢慢的走出來找了輛出租車回家的。
回到龍園已經是晚上零點多了,她筋疲力盡的走進御龍苑,走進那間自己換了門鎖的地方,然後連洗澡和換衣服的力氣都沒有,就那麼倒在*上睡着了。
睡着之前,她的大腦裡唯一的念頭是再也沒有資格做母親了,而可憐的她,剛剛22歲,都還沒有體會到做女人的樂趣,就率先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了。
好冷,明明才九月份,剛剛進入秋天,南方的天氣還熱得跟盛夏一樣,可她還是覺得冷,好冷,那種冷從毛細血管直達心臟,然後通過心臟的血管直達四肢百骸。
---------
親們,今天將萬字更,後面還有哦,今天的進展會很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