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樂詳細問了小田森三的情況,尤其是警察上門時的情景,以及他們說的話。
杜樂需要分析,判斷小田森三經歷的何種情況。他想要小田森三的遭遇是偶然,還是必然。警察的目的何在。這些都是杜樂迫切需要想明白的事情。
只有弄明白了,杜樂纔好對症下藥,去救小田森三。
那一天,小田森三被帶走,小田紀子記得很清楚,她的描述,非常詳細。
隨着小田紀子的講述,杜樂心裡隱隱就有了想法。
杜樂沒有去想小田森三是不是真的犯罪,他想的是小田森三有沒有得罪過人,才被警察抓。
根據小田紀子的詳細述說,杜樂想到的疑點更多。
其中一個疑點,就是小田森三山菱重工研究所的盜竊案嫌疑。
沒有人比杜樂清楚,山菱重工研究所,是他去搶劫的。根本算不上什麼盜竊。
所以,小田森三的罪名,顯然是莫須有的。
山菱重工集團,就能證明小田森三的清白。
可是,愛之市警察,仿若無知,仍然強行帶走小田森三,協助調查。
因此,杜樂大膽地猜測,愛之市警察的目標是他。
山菱重工漠視自己的研究員被抓,而一聲不吭。還有一種可能,抓住小田森三的警察級別很高,或者乾脆就是r國情報局特工下的手。
要不然,他沒辦法理解,r國警察一定要把一個勉強嫌疑,按到小田森三頭上的原因。
小田森三參與了研究所盜竊案,這本身就是一件笑話。
在原來r國情報局的情報系統中,杜樂可是清楚地知道小田森三履歷。小田森三是一名真正的科學家,他爲r國,甚至放棄了優厚的工作,回到了r國。從某種意義上。小田森三是一名很重要的r國知識分子,受到r國政府的保護。
小田森三的研究,爲r國政府,r國軍方,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以小田森三貢獻,他是一名高端人才。r國警方沒理由扣留他。
山菱重工集團,更不會作出指證小田森三的事情。
可是。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
杜樂有八成的把握,肯定有r國情報局,參與其中。
杜樂還想到了他手臂上的傷疤。
幾日前的傷痛,杜樂仍然歷歷在目,記在心上。
杜樂是在小田家附近的小公園。被人跟蹤,並用刀砍傷的。
所以,杜樂相信,r國攻擊他的人,絕對有理由懷疑他和小田森三的關係。
杜樂認爲r國警察或者特工假扮的警察,他們針對的對象,實際是他。小田森三隻是殃及池魚。遭受無妄之災罷了。
杜樂知道是自己把麻煩帶給小田森三的。但是,他一點也不想把實情,告訴小田紀子。
杜樂心怕,小田紀子知道實情,會拒絕他的幫忙。
杜樂本就希望小田森三出國,到島國,擔任島國科學院主要負責人,爲他研製宇宙戰機等一系列高科技。
小田森三在r國越混不下去。對於杜樂而言,越是一件好事情。
杜樂認爲自己陰險一點沒關係,只要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是好的。
所以,杜樂很肯定地告訴小田紀子,他一定會救她的父親。
杜樂明確告訴小田紀子母女,他希望小田森三和她們。一起出國。他會爲他們提供工作崗位,提供房子及各種豐厚的待遇。
小田紀子母女早就有了出國的念頭,再加上無助彷徨,自然是答應杜樂。
只要小田森三平安。小田紀子和小田夫人,在所不惜,甚至不要杜樂提供國外房產。
杜樂聽到小田紀子答應他,會和小田森三一起出國,心裡非常高興。
杜樂掛斷小田紀子的電話,在心裡慢慢盤算,該怎麼去做。
一時之間,杜樂也沒有很好的辦法。只能見一步走一步。
首先,杜樂通過衛星,定位島國貨船的位置,想要知道貨船行駛到哪裡了。
島國的貨船,一路航行,非常順利地到達華國東北的某個港口停泊。
只不過,船長沒有得到杜樂的命令,船上的島國官兵一直在船上沒有下船,貨船停留在港口裡差不多有三天的時間。
如果不是島國與華國的關係極好,華國可能都不會允許島國的貨船,長期停泊。
得到貨船的位置,杜樂馬上通過衛星電話,聯繫島國貨船的船長和島國軍官,命令他們帶足生活用品,把貨船開到r國與華國海域的交界處停留,準備接應行動。
杜樂安排好島國貨船行船路線及停留海域,接着,又把從異域帶回來的能源石和虛擬頭盔,暫時存放在月球基地的地下倉庫。爲隨身空間,騰出一些地方。
然後,杜樂又裝了一些導彈發射架和導彈。
十二個小時後,上杉優子及其他特工,不能再從小田森三的嘴裡,敲出任何有用的情報,決定釋放小田森三。
小田森三步履闌珊地從愛之市警察局大門裡面走出來,長時間的審訊,他的腿腳很麻。
不僅如此,他神情萎靡不振,臉上寫滿了疲勞。
雖然走出了警察局,小田森三的心,卻一點也感覺不到輕鬆。
小田森三在警察局的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心裡彷彿經歷數年。
小田森三,想起審訊他的警察,在釋放之前,對他的威脅。他心裡充斥着仇恨。
因爲是嫌疑犯,所以小田森三不能離開r國,更不能離開愛之市。不僅如此,警察局有權利,要求他隨時配合調查。
帶着盜竊的罪名,小田森三很冤屈。
小田森三走出警察局,有一種想要死的衝動。
小田森三是一名嚴於律己的科學家,他不能接受這樣的指控。
沒想,更大的打擊,接踵而來。
警察剛剛還給他的手機鈴響。
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打了進來。
小田森三心中有幾分慌亂。更有幾分彷徨地把手機聽筒,放在耳邊。
小田森三穩穩地站在警察局門口不遠處,靜靜地聽着手機裡的聲音。
“森三,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盜竊研究所,這種事情,你都能做得出來。你真是一個賊!因爲你,導致公司損失慘重。董事會決定開除你!”
一個得意的聲音,通過手機的無線網絡,衝入小田森三的耳中,非常地刺耳。
奇怪的是,小田森三一點也不想反駁,只是淡淡留了一句話。說道:“你獲得了榮譽,我失去了名聲。誰是賊,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小田森三說完,拆開手機,把電池取出來,塞進口袋裡,他懶得再聽見一個令他痛恨的聲音。
小田森三的美好生活。一夜之間,完全改變了。他不再是一名令人羨慕的三菱重工研究工程師,更不會是一名受人尊敬的科學家。
悲痛、仇恨、恥辱等各種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
小田森三很想要毀滅什麼。他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他甚至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小田森三很難受,他很看重自己的名聲。
多年的努力,一朝破滅。
小田森三想過抗爭,可是在審訊室裡。他明白了普通人的無奈。
小田森三在路上一步一步地走着,一輛出租車都沒有攔。思緒不能停止,腦袋混亂。
小田森三的身後,有兩名特工在跟蹤監視。他們開着汽車,緩緩地跟在小田森三。
汽車裡的兩名r國特工,互相地看了看。
每一名特工,都會學一些心理方面的知識。
他們知道。小田森三絕對遭受了巨大的挫折。但是,他們不會同情小田森三。
他們只是擔心,小田森三這樣的狀態,能不能安全到家。如果半路出車禍。會不會線索就斷了,導致上杉組長的氣惱。
杜樂傳送,到達愛之市的酒館旁公共廁所內。
廁所裡,沒有人。
因爲曾經在愛之市警察和r國特工面前露過面,杜樂不得不在廁所的鏡子前,對自己的外貌和身材,作出某些細微的改變。讓自己的形象,作出大改變。
再換上一套大衆化的西裝衣褲和一個公文包,杜樂變身一名普通的r國上班族。
杜樂從容地走在愛之市的街道上,時不時在一些商店內,購買一些物品。杜樂沒有急着去小田森三的家,他想着該如何去救小田森三。
杜樂可以強行闖入愛之市的警察局,警察局的警察,肯定無法攔截。但是杜樂並不知道小田森三關押的位置,同時也不能保證,救出小田森三,他會不會和自己一起出國。
杜樂最終目的,是要小田森三去島國。
但是,在r國,杜樂沒有靈活的消息渠道,註定只能單打獨鬥。
除非,自己能製造更大的混亂,對r國愛之市警察造成威脅,甚至威脅r國政府。杜樂心想道。只要自己的手上的籌碼夠大,r國政府肯定會答應自己某些無理的要求。
杜樂又想,r國政府,不是說自己是恐怖分子嗎?自己乾脆好好當一名恐怖分子算了。當了恐怖分子,就要專業一點,不能整天破壞。恐怖分子最大的特徵,是以恐怖的破壞行爲,威脅政府,向政府進行某種訴求。
杜樂的思想有了方向,自然就有相應的辦法。他擁有軍火工廠,擁有各種各樣的威力不小的武器,並不缺乏製造恐怖的手段。
當下,杜樂爲了部署,馬上再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到達愛之市市內的一處倉庫區。
在愛之市某倉庫區,杜樂用了三萬美元的現金,分別租了兩間不同位置的私人倉庫一個月的使用時間。
杜樂租用倉庫的目的,非常險惡。
杜樂在兩個倉庫內,各自部署了兩套導彈發射架及兩枚導彈,並且把他們設置成待發的狀態。
除此之外,杜樂還在導彈發射架上面,安裝了炸藥。
並且,杜樂還讓建築機器人,在倉庫的屋頂。做手腳。當杜樂需要發射導彈的時候,可以立即拆開屋頂。
杜樂不僅可以通過衛星遠距離遙控導彈發射架,發射導彈,還能夠精確制導。只要預先設置攻擊目標,就可以了。
發射導彈之後,杜樂再通過衛星發送信號,引爆發射架上的炸藥。炸燬導彈發射架。
這樣就算r國政府,未來可能會發現導彈出處是島國,也沒有證據證明。
杜樂一點也不想給r國政府留下可以指證的證據。
杜樂還有一種考慮。
畢竟,華國軍方,如今也是杜樂的合作者。杜樂賣了不少的同型號的導彈給華國,建立導彈防禦系統。
該毀滅證據的時候。還是要毀滅的好。
杜樂不想r國懷疑島國,也不想r國懷疑華國。
部署導彈完畢,杜樂取消愛之市小巷公廁裡的傳送座標,把新的座標,設置在其中一個倉庫內。
杜樂不想每次都傳送到公廁裡。
一個傳送座標點,用多了,也有危險。
杜樂租用的兩個倉庫。雖然是同一個倉庫區,卻不是一個老闆所有,相隔約有五百米。
杜樂租用倉庫,使用的是兩個不同的r國身份。這兩個身份信息,都是杜樂從情報局數據庫裡得到的。
杜樂很輕鬆地在情報局的資料庫內,就搜索到兩個和他相似的兩個r國國民的資料。
杜樂接着利用情報局數據庫內資料,查詢並記錄下r國政府內閣官員的郵箱,政府網站。甚至是情報局某些隱秘的郵箱。
租用倉庫、部署導彈,杜樂花了不少的時間。
所以杜樂並不知道,小田森三被釋放了。
小田森三,步行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纔回到家。接着,他用鑰匙打開門,走進家門。見到了家人。
小田紀子和小田夫人,聽到開門聲,跑到門口,見到小田森三進門。驚喜萬分,衝上去,抱住小田森三。
三個人抱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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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夫人,更是落淚痛哭,喜極而泣。
小田森三見狀,心中的仇恨和冤屈,慢慢化成對家人的愛意。
“哭什麼,我不是回來了嗎?”小田森三用力抱住他的妻子和女兒,安慰說道。
小田紀子很高興,抱着她的小田森三說道:“爸爸,你總算回來了!”
小田夫人第一個回過神來,拉着小田森三,對小田紀子說道:“快,讓你爸爸坐下來休息,他在警察局,肯定受了不少苦。”
小田紀子看見小田森三的憔悴的摸樣,驚慌不已,說道:“爸爸,他們打你了嗎?”
“不,他們沒有打我。”小田森三強顏歡笑,故作輕鬆,說道:“我不想坐,在警察局坐很久了,還沒有睡過一覺。現在,我想要回房間休息一會。紀子,你和媽媽,一起爲我準備一頓豐盛的食物,我想要好好吃一餐。”
小田森三脫鞋,無力地走回自己的臥室。
“好的,老公你先回房。飯做好了,我再叫你。”
小田夫人高興丈夫安全回到家,沒有注意到小田森三話裡的含義。
小田紀子卻聽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很顯然警察對他父親,進行了疲勞審訊,這是一種特別的針對精神的刑訊逼供。
小田紀子勃然大怒,她當場就想打電話,找一名議員,投訴警察局的警察。
但是,小田紀子還沒有拿起電話,就放棄了。
父親好不容易纔能出來,她如果去告的話,未必能湊效。
再說了,她也不知道審訊小田森三的警察,是哪幾個人。
“老公,你想要吃什麼”小田夫人見到丈夫走進臥室,纔想起自己沒有問他想要吃什麼,又跑到裡面,打開房門,喊道。
小田紀子連忙追上去,拉住小田夫人,說道:“爸爸可能幾十個小時沒有睡覺了,我們讓他好好睡一睡。”
小田夫人驚問:“你說什麼?”
“剛剛爸爸說了,他進警局,一直都沒有閉眼睡覺過。”小田紀子心痛說道。
小田夫人驚得用手堵住自己的嘴巴,看着連衣服都沒有脫,倒在牀上沉睡的小田森三,心疼不已。
“媽媽,我們還是出國吧。”小田紀子說道。
小田夫人點點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田森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的舊衣服,都脫下來了,換上了一套乾淨的睡衣。
小田森三嘴角露出微笑,他知道,肯定是他的妻子,幫他換的衣服。
小田森三一直認爲,自己是在爲國做貢獻。所以,就算忽略了妻子和女兒,他也是無怨無悔。可是,在這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虧欠了她們。
小田森三走出臥房,輕輕地走到客廳,看見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家裡的兩個女人,則累得睡在沙發上。
小田森三臉上出現了感動的神色。
失去工作,不可怕。失去親人,纔是最可怕的事情。
名譽,小田森三無愧於心。
叮咚
門鈴響起。
驚醒了小田紀子和小田夫人。
“老公,你醒了。”小田夫人看見站在客廳的小田森三,驚喜說道。
小田森三微微一笑,轉身想要走向大門,說道:“我去看看誰來了。”
小田紀子跳起來,拉住父親的手,自己一步當先,說道:“爸爸,你坐下吃飯和媽媽一起吃飯,我去看看到底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