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一條生產線感興趣的人並不少。非洲、南美、亞洲都有人想要購買這一批生產線。不過,因爲富特公司開的條件,有點過大,所以最後都不了了之。
杜樂同樣遇到了相同的問題,富特公司想要入股。
關於這個條款,杜樂堅決拒絕。
考察完富特公司舊的生產線,杜樂沒有馬上作出決定,而是在底特律城市中心裡的一間大酒店住一晚,杜樂覺得,等看完通永公司的情況再做決定也不遲。
所以直到第二天,他們纔去參觀通永汽車的工廠。
陳傅,作爲助理,能夠影響杜樂的地方很少。可是,作爲一個助理,杜樂通過觀察,倒覺得他挺稱職的。
做事主動,倒茶端水,準備文件資料等都能自覺完成。在紐市,收集有關於美味軒的在M國的銷售信息也很盡責,還做了一份美味軒在M國紐市發展的市場報告,並在報告裡附加提出了一些個人的建議。在富特公司裡,他會主動索求一些文本資料。還對杜樂行程作出了一個簡單計劃提醒。
因爲只有兩個人,反正就住一晚,這次杜樂也沒有再要兩個客房,而是租了一間兩人套房。杜樂感覺陳傅的工作能力還不錯,難得地找陳傅聊了一次心。畢竟,杜樂現在最缺的就是有用的手下。
“小陳,這次我們到M國,你有什麼感想?”杜樂問道。
“杜董,不出國我不知道天地有多大。出國了,我才知道您的宏偉藍圖。”陳傅佩服說道。經過一些時日的相處,陳傅也算是瞭解了杜樂的一些打算。
“不過,”陳傅有些遲疑,繼續說道:“杜董,我覺得您的計劃有些欠妥。”
杜樂盯着陳傅一會兒,陳傅有些坐立不安。
杜樂問道:“你認爲哪裡不妥,說一說,沒關係。”
“我覺得,既然要做汽車生產,要做就要做最好的!而不是購買別人過時的生產線。”陳傅大膽說道。
“呵呵,”杜樂笑了起來,說道:“我還以爲你要說我不自量力呢。”
杜樂沒想到,陳傅的觀點竟然與別人不一樣。大多數人,都是覺得汽車製造,不是一般人能夠做起來的,風險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杜樂想一想,一般認爲汽車製造風險較大,投入較多,勸告杜樂需要謹慎的,都是一些有身份,有財富的人。他們的說法,自然是從商業環境,經濟發展的大環境中考慮。
陳傅是一名剛畢業不久,進入工作崗位不久的人。他的觀感,自然是認爲要做事,就要做到最好。
“不是我想要買別人的舊機器,而是我的錢不夠。”杜樂嘆氣說道。
杜樂想一想,發現自己不管是在地球,還是在仙女星,考慮的一直都是佔便宜的商業模式。而且,杜樂突然覺得,有時候自己是不是考慮的事情太過於複雜了。
不就是開一間汽車生產廠嗎?需要做那麼多的掩飾嗎?
自己建設一間工廠,還需要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在掩飾上面,大大增加了自己的時間成本。
似乎,應該可以再簡單一些。
自己也不需要買多好的設備,只要買一堆破銅爛鐵,有跡可查,能夠應付政府就可以了。
“可是,國內老是用別人用過或者淘汰的老設備,什麼時候華國才能在汽車工業方面崛起。”陳傅一臉的無奈說道。
杜樂聞言,心中一動。
這一刻,他終於找到自己行爲的一個支撐點了。除了賺錢,爲家人過得更好之外,他不能只顧着自己的發展。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一名華國人。自己的國家強大,對他也是有好處的。就算杜樂能夠自己建立一個國家,他都脫不掉華人這麼一個身份,華國是他的家鄉。
這麼辛苦地建汽車生產廠是爲了什麼?僅僅是爲了賺錢嗎?他賺的錢還不夠花嗎?
杜樂在上大學時,網絡上就有各種言論,哪怕新華國建立上百年,在很多方面仍然落後很多。
華國仍是中等教育普及相對較低。
國內爲了發展,污染堪憂,發達國家把華國當作可以榨取剩餘價值的國家。
國內很多工廠,生產的機器,都必須向國外支付專利費,賺的錢都給了外國。
國內是世界工廠,但是卻是最可悲的世界工廠。紡織品產量世界第一,卻是大多爲外國品牌生產。很多產業,利潤大多給了外國,自己只能做低級加工。
國內汽車製造,有多少關鍵部件是自主生產的?
很多人工作都是爲了賺錢餬口。賺到錢,能夠解決生活之憂後,不同人的想法就不同。
有的人想要享受,購買奢侈品,滿足私人要求。
有的人,想的是實現自己的理想,做一點他自認爲有意義的事情。
陳傅的話,讓杜樂想起了他小學時,曾經有過的一個夢想。
成爲一名科學家,爲國家做出貢獻。
只不過,隨着年歲的漸長,杜樂的夢想在逐漸地改變。
小學時,杜樂的夢想是要成爲某個家,科學家、外交家、醫學家等等。
中學時,杜樂的夢想僅僅是想要擁有一份不錯的職業,律師、醫生、教師。
大學時,杜樂的夢想就更是簡單而實際,那就是能夠賺錢,不管做什麼都可以。當然,工作能與專業相符一些比較好。
畢業後,經歷過一段在家照顧父親的工作空白期,他做過很多短工。比如,鎮裡組織的考古挖掘工作。那時候,他的想法也僅僅是有一份工作可以維持生活就好了。要知道,不管那些考古的人說得多好聽,在他眼中,實際上就是一次挖人家祖墳的行爲。
爲了錢,他們讓他在前面探路,杜樂不在乎。反正大家都是利益互相利用,他們不會在乎僱工的死活。所以,在古墓裡,揀一個布袋,杜樂不覺得是一件多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事後發生的搜身事件,證明了對方也僅僅是在以勢壓人。也正是因爲這樣,他們事後不得不賠償息事寧人。
杜樂承認,在沒有得到定位傳送儀之前,他確實越來越落後了。人越來越想往錢眼裡鑽了。不過,他始終堅持着自己的底線在做事。
這也是杜樂在獲得定位傳送儀之後,始終謹慎謀事的原因。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必然要生產出全世界最好的汽車!”杜樂自信地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