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準備,我們登島。”
隨着夏芷的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開始行動了起來。
先是一部分人乘着小船出發,先到了這島上建立了簡單的防禦機制,確保了沒有什麼威脅之後,大船也跟着靠岸了。
“留下幾個人守在船上,剩下的人跟我去看看情況。”
“遵命。”
爲了保證安全,夏芷讓李狗蛋等人都留在了船上,萬一有了什麼問題的話,他也可以用船來接應。
而在另一旁,夏芷則是帶領着人去探查剛剛看到的那個炊煙燃起的地方去了。
“芷兒,你還是在船上留着吧,這種事情讓我們大老爺們去就行了。”
苗文淵不放心,想要讓夏芷也同樣的留在船上。
不過這個提議被夏芷給直接否決了。
“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我的能力你還不知道麼,實在不行的話,我還有這些東西呢。”
夏芷左手藥粉右手銀針,看起來雖說沒啥威脅力,但是熟知她的苗文淵卻明白,他們剩下所有人的殺傷力加起來,也都沒有夏芷一個人厲害。
“行了,大哥,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這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如果天黑了的話,我們就更危險了。”
“行,那咱們趕緊走吧。”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朝着炊煙升起的地方趕了過去。
這一路上,倒是風平浪靜的。
夏芷開足了自己對於周圍環境的感應力,仔細的感應着前方的環境。
不過讓她感覺到奇怪的是,這個島上好像並沒有什麼旁的東西,就只有那麼一處地方有人的蹤跡。
按理說,這很奇怪啊。
這些人莫非是看着天黑了,所以不願意往外面跑了不成?
總不能所有的人都循規蹈矩的在家裡頭待着吧。
按下了心中的疑惑,夏芷繼續朝着前方趕路。
很快的,她就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小島上面貌似是一個礦場,所有的人都在一個平地上面忙活着,而這周圍則是堆滿了各種礦石。
這些礦工應該是從別處虜獲來的,身上都有手銬腳鐐限制着他們的活動,而在他們的周圍,還有幾個監工,手中拿着大刀跟鞭子,如果有人偷懶的話,毫不猶豫的就是一頓猛抽。
這些人此時正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做飯吃呢。
看他們吃的東西,都是海中的一些魚,倒是那些監工們的伙食還不錯,好歹還算是有魚有肉。
“大哥,我朝在這裡還有礦?”
“這裡怎麼可能會有礦?如果有的話,吳將軍早就派人過來接管了。你看這些人的裝扮,一看就是偷偷來這裡開礦的,這些老百姓不知道是從哪裡虜獲來的了,簡直是喪盡天良。”
“大哥你確定?”
“我絕對肯定。我朝有規定,除了朝廷之外,所有的礦產都不允許私自開發,也就是吳將軍纔有這權利,可以開採嶺南的礦產,不過也就只限於是鐵礦銅礦而已,我看這礦石,倒是有些像是金礦啊。”
苗文淵對這礦石還有一些研究。
只不過如果是金礦的話,那就有些厲害了。
不知爲什麼,夏芷想起了那一批印着趙家印記的黃金。
她直覺的認爲,這個金礦會跟趙家有關係。
“你們幾個,派人過去看看情況,確保所有的人都不能出海,明白嗎?”
“遵命。”
“你們幾個,將這些藥粉偷偷的順着風向灑過去。”
此時她們正在上風口,這藥粉正好可以將礦上的人都迷暈。
夏芷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遞給了其中一個身手最好的暗衛。
那人領命之後,很快就出發了。
他的手腳倒是利索的很,很快就將這藥粉給灑了出去。
而這礦山的人也都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暈倒了過去。
夏芷確認再三,沒有人跑掉了之後,這才露面了。
她先是將這些監工們都給綁了起來,然後又派人看着這裡的礦工們,將整個小島上面都搜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了旁人之後,這纔將這些人都給叫醒了。
這些監工們在島上待的時間久了,一個個的都跟土皇帝一樣,此時看到了夏芷他們之後,瞬間就開始叫罵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還不快點給我鬆綁,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你們想要找死是不是?”
“我倒是想要知道知道,你到底是誰家的人呢。”
夏芷的手中拎着一把小刀,笑得很是甜美。
這人看到了夏芷之後,豬哥樣立馬就出來了。
“這位小娘子,你快點放了我,到時候哥哥領着你去吃香的喝辣的去啊。”
“少廢話,快說,你是哪家的人。”
敢調戲自己,這人估計是嫌命長了吧。
夏芷一根銀針下去,這人立馬就老實了。
“你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要讓你集中下注意力而已,快點說吧,你到底是哪家的人,不然的話,可就不止是現在這麼簡單了。”
“好好好,我說就是了。”
這人倒也識時務,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我們是嶺南吳將軍的手下,奉命來這裡開採黃金的,到時候將這些黃金都運送到了邊疆去,供給吳將軍招兵買馬用的。”
“吳將軍?你確定?”
夏芷一挑眉,感覺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啊。
按理說,吳將軍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
“確定,確定,千真萬確啊,不信你去問這些人,我們真的是吳將軍的人。”
這人頻頻的點頭,他周圍的人也都開始跟着點頭。
如果這要是旁人將他們給抓住的話,說不定還真的就信了。
只可惜,在這裡的人是夏芷。
她可不相信吳將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就算是吳將軍要開採金礦,也不會讓老百姓來給他幹苦力,這不是吳將軍的風格。
“既然你們是爲吳將軍做事,那你們見過吳將軍嗎?”
“這位小娘子說笑了,我們就是手底下的小嘍囉,哪裡見過吳將軍啊,不過吳將軍的手下我們倒是見過,就是他招了我們過來幫忙的。”
“吳將軍的手下?哪位?”
“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也不是很清楚,他都讓我們喊他彪爺。”
“我說你小子,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就知道你是爲吳將軍做事了,萬一那人是騙你的,你怎麼辦?”
“不可能!那人可是帶着一羣兵來的,這俺可認不錯。”
看這人的模樣,好像還真的是沒有說謊話。
不過,這事情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奇怪啊。
“先將人關起來,過會再審問。”
想不通的事情夏芷決定先不想,她決定先去看看這些被抓起來的礦工,看看從他們的手中能夠得到什麼線索。
這一看,她倒是看出了什麼來了。
“夏芷!是不是你!”
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苗文淵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這人,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夏芷。
“芷兒,這人你認識?”
“嗯,還真的是熟人。”
夏芷邁着緩慢的步伐走向了這人,一臉譏諷的看着她。
“這不是馮二丫麼,你怎麼在這裡?”
“什麼馮二丫,你個臭不要臉的,你現在出息了是吧,見了我連個娘都不叫了?”
別看馮二丫現在瘦了不少,但是這氣勢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看着夏芷,這渾身還是充滿了戾氣。
只可惜,現在的夏芷可是一點都不怕她。
“我記得很久之前我們就已經說過了吧,你壓根就不是我娘了。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你怎麼被抓到這裡來了,其他人呢?”
夏芷朝着周圍看了一眼,倒是又發現了一些熟人。
她原先的那些“親人”們,差不多都在這裡呢。
除了年邁的夏長貴跟夏王氏,所有的人都在了。
“你們這是怎麼了,這是被人給抓了嗎?”
想當初在望山村出事了之後,夏家人整個都不見了,現在看情況,應該是被抓走了,而且都被髮放到這裡來挖礦來了。
那麼這礦產到底是誰家的,不言而喻了。
只不過夏芷不太清楚,爲什麼這些人口口聲聲的會說是爲了吳將軍挖礦呢。
這裡頭的事情就需要好好的調查一番了。
拋下了這件事情不講,夏芷此時看着這些人渾身髒兮兮的模樣,竟然感覺到了一絲開心。
“真是沒有想到啊,你們竟然也會有今天。”
“芷兒,孃的好閨女,千錯萬錯都是孃的錯,你可千萬不要記恨娘啊,娘知道錯了,你是不知道,這半年多,娘是多麼的想你啊。”
馮二丫大聲的哭鬧着,想要同夏芷打感情牌。
不過夏芷卻是壓根就不領情。
“閉嘴,你也配當娘?”
此時,苗文淵在一旁,卻是有些摸不準頭腦。
“芷兒,這是怎麼回事?”
“大哥,沒事,只是當年的一些小事罷了。”
夏芷表情非常平淡的將苗文淵拉到了一旁,然後將事情的大概情況給他解釋了一番。
這下子,可是將苗文淵給氣壞了。
“這羣人也太不識好歹了,我這就去打他們一頓,給你出氣。”
“大哥,沒事的,這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已經有你們了麼。”
“我……我就是氣不過。”
苗文淵這表情怎麼看都怎麼嚇人。
而在另一旁,馮二丫看到這個情況之後,忽然之間大聲的說道:“死丫頭,你就不想知道,當年你娘留給你的那塊玉佩到底去哪裡了嗎?”
“怎麼,那玉佩在你那裡?”
“那是當然,我跟你說,你要是不救我出去的話,你這輩子都別想知道那玉佩在哪裡,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你的家人了。”
馮二丫的表情很是瘋癲。
但是夏芷卻不怎麼在乎了。
“我現在已經找到我的爹孃,也找到哥哥了,這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
“不可能,沒有玉佩,你怎麼可能找得到!”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們血脈相連,冥冥之中自然是有指引的,這是我大哥,你覺得我們兩個長得不像嗎?”
夏芷拉過了苗文淵,站在一起讓衆人看。
細細打量一下,兩人還真的是有幾分相像。
馮二丫看到這個場景,心如死灰。
反倒是苗文淵,此時他的手在微微的抖着,眼眶更是泛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二話不說,將夏芷拉到了一旁,然後悶聲問了起來。
“芷兒,我問你,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我是仁德二十五年出生的,怎麼了,大哥?”
“仁德二十五年嗎?我知道了。那你們那望山村在哪裡?”
“就在東吳鎮旁邊的一個村子,距離京城大概有四五天的距離吧。”
苗文淵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緊接着又走到了馮二丫的面前。
“玉佩呢?”
“什麼玉佩,我不知道!”
馮二丫此時橫得很,扭着脖子寧死不屈的模樣。
只可惜苗文淵卻不是那種君子都扣不動手的主。
苗文淵二話不說,就對着馮二丫一頓猛揍。
他的眼眶紅的可怕,打起人來更是一點都不留情。
周圍的人都被他這股氣勢給鎮住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勸的。
更何況,這馮二丫也不是什麼好人,誰都不是聖母,大家沒有一個行動的。
不過馮二丫也是硬氣的很,都被揍成豬頭了,也愣是沒說。
苗文淵揍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她都沒開口。
反倒是夏芷看着苗文淵這幅樣子,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她怎麼可能會同苗瀟月長得那麼像呢。
這一切,好像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夏芷輕輕的扯了一下苗文淵的衣角,這一個輕微的動作,立馬就讓苗文淵平靜了下來。
他扭過頭來,眼睛都不眨的看着夏芷,嘴脣微微抖動,好像是有話要說出口,卻又沒有說出來。
不過他不用說,夏芷也明白他的意思。
“大哥,我覺得,你打他的話,效果會更好一些。”
夏芷的手一指,指向了自己曾經的弟弟,夏鴻遠。
這下子,馮二丫可沒有剛剛那麼硬氣了。
“你,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你別動他!好你個死丫頭,你有沒有良心,你竟然這麼對你的弟弟。”
“這點您可是說錯了,您都不是我娘了,他又怎麼可能會是我弟弟呢。”
而這邊,苗文淵已經大邁步走向了夏鴻遠的面前。
夏鴻遠還沒有捱揍,這人就已經受不了了。
他整個人就一副很慫的模樣,差點就嚇得尿褲子了。
“別,別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那你說,這玉佩到底是去哪裡了?”
“我……我不知道啊。”
夏鴻遠是真的不知道。
不過他不知道,他這頓打卻是少不了的。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苗文淵每問一句,就打一下。
這夏鴻遠喊的那叫一個慘啊。
最後他受不了了,對着馮二丫說道:“娘,你將那玉佩藏在哪裡了,你倒是快點說啊。”
“我的兒,不能說,不能說啊。”
馮二丫還沒有達到目的,自然是不願意說。
她還指望着這個東西讓她脫離之類,更是在將來的時候過上好日子呢。
如果這個時候就交出去了,那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娘,說吧,你再不說的話,我就要死了,娘,你總不能看着我就這麼被人給打死了吧。”
夏鴻遠這越叫越慘。
最後,馮二丫實在是被叫的受不了了,連忙開口說道:“好好好,我說,我說就是了。”
“你去將那玉佩拿出來,現在,立刻。”
“好好好,我這就去。”
馮二丫轉身想要去住的地方找,夏芷跟在了她的後面。
“您自己一個人去不安全,不如我陪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