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邪一直將連君擋在自己的身前,那些侍衛們出手的時候自然是顧忌三分。
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有鋒利的刀鋒劃過了連君的衣服。
不多時,連君身上的衣服就已經變得破破爛爛,如同破布一樣掛在身上。
感受到有絲絲冷氣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連君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最後怒吼一聲,“都給我住手。”
侍衛們聽見連君的吩咐,一個個都停下來手中的攻擊,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若邪莞爾一笑,“讓他們都退到院門口去。”
連君聞言咬牙切齒,暗暗在心中罵了一聲廢物,可是口中卻是不得不這麼吩咐。
侍衛們猶豫着不願意撤退,卻被連君給罵走了。
看着侍衛們都退了出去,連君道,“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若邪嘿嘿一笑,無辜的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他們退下了我就放開你?”
“你......”
連君怒目而視。
可是仔細想想,他還真的沒有說過這話。
就在連君思索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雙腳離開了地面。
低頭朝下看去,就見地面距離自己已經甚遠,而她的身子,還在不停的上升當中。
等她終於穩下來的時候,卻是已經被吊在了屋檐下。
剛轉過頭,連君就看見了姜潤,“潤兒......”
姜潤看着狼狽不堪的連君,哪裡還找得到以前那個高貴婦人的一絲影子,不由得,心中覺得異常苦澀。
“母妃......”
連君卻並沒有過多的傷感,仔細的看了一番姜潤,見他並沒有受傷,也就放下心來,並安慰姜潤道,“母妃來之前,就已經讓人去宮裡請你父王回來,估計已經在路上了,等你父王回來,自會爲我們做主的,到時候,就是這些人哭的時候。”
連君說着,看向若邪的眼神,就如同刀子一般鋒利。
不難想象,連君此時肯定是在想着一會兒要怎麼折磨若邪,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若邪對此只是翻了一個白眼。
癡人說夢,估計就是說的這種人。
“姜祁啊,你到底是在想什麼?倒是說句話啊。”
若邪走到姜祁的身邊,輕聲詢問道。
之前急的不得了,怎麼此時卻是這樣的安靜?
難道姜潤不說,他就不準備問了?
還是他已經相信了姜潤的話,認爲姜潤真的不知道那個老頭兒在哪?
姜祁聞言擡起頭,淡淡的道,“你急什麼,這不人還沒有到齊嗎?”
若邪聞言一愣,他急什麼?
他急還不是爲了他和蘇語?
不過他剛剛說人還沒有到是什麼意思?
順着姜祁的目光看去,就見在屋檐下晃晃悠悠的連君和姜潤,正在瞪着他們。
自動忽視兩人的目光,若邪思索着姜祁的話是什麼意思。
水冥從一旁走過來,手中拿着兩把椅子,遞給若邪一個,自己就先做了下來。
“我想,阿祁是說,姜涅和姜靜芸還沒來吧。”
水冥說罷,就笑了。
若邪聞言看看水冥,又看看姜祁,覺得自己也有些明白了。
姜祁應該是打算,把所有姜潤報以希望的人全部都抓來和他做伴,在精神上折磨他,就不怕他不說實話。
因爲有的時候,你在肉體上折磨一個人,他可能會因爲忍受不了疼痛而招供,但是卻也極有可能說假話。
但是若是從精神方面折磨一個人,摧毀他的意志,就不怕他說的不是實話。
姜潤自然也聽見了三人的對話,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正因爲明白了,所以看向三人,尤其是姜祁的眼神變得格外的驚恐。
不過想到姜涅,他的父王,他心目中的神,又變得安定下來。
父王是大秦的王爺,怎麼可能不是這三個人的對手?
他就不信,姜祁還敢對自己的父王下手,那可是弒父,是要遭天譴的。
氣氛再一次的安靜下來,讓人覺得格外的壓抑。
隨着時間的流逝,姜潤不停的胡思亂想,還未等到姜祁有什麼動作,他已經把自己給嚇的一身冷汗。
雖然他一直告訴自己,姜涅回來了之後一定會救他,可是他還是會忍不住去想,萬一姜涅不是姜祁的對手該怎麼辦。
並且,一旁還有若邪和水冥兩人在虎視眈眈。
不然,直接就將自己知道的關於那個老頭的事情告訴姜祁好了?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頭,又被姜潤自己給否決了。
他都已經堅持到了現在,羞辱也受了。
此時此刻姜祁又沒有做出任何逼供的事情,他要是就這麼把事情給說出去,那該有多丟臉,恐怕以後,整個府裡的下人都會拿他當個笑話一樣看。
要真的是那樣的話,以後安秦王這個位置,鐵定是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了。
想到此,姜潤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姜潤只覺得是在度日如年。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終於等到了姜涅回來。
姜涅剛出宮門口,就見到了在外面苦苦等候的姜靜芸。
見到姜靜芸的那一剎那,他還有一絲愣怔。
在聽姜靜芸說,府裡出事了之後,他就立刻覺得不好。
若是一般的事,即使是再急切,也不過是讓管家或者一個下人來等着罷了。
可是現在,竟然是他的親生女兒過來等着。
可想而知,府中肯定是出了大事。
姜涅心急如焚,也不願意等姜靜芸一起慢慢的回去。
和姜靜芸說了一聲,讓她回去的時候小心一些,他自己就縱身上馬,飛奔而去。
一路疾馳,終於到了安秦王府,卻發現府中是人心惶惶,看見他回來了,竟然都不知道上前來請安了。
不等他發火,就已經有管家上來回報是怎麼回事。
聽完了之後,姜涅卻是愣了。
姜祁這樣氣勢洶洶的來,是要幹嘛?
而且,還是衝着姜潤而來,難不成,是姜潤偷偷的做了什麼事情被姜祁發現了?
想到這個可能,姜涅腦海中先出現了的竟是兩個字:逆子。
想歸想,姜涅腳下的速度卻是一點也不慢,很快就到了姜潤的院子。
院子外面站着侍衛,一個個都垂頭喪氣,見到姜涅回來,纔算是終於有了主心骨一般,紛紛請安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