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娜塔莎想幹什麼，所以何凝煙和安德烈沒有阻止娜塔莎。
娜塔莎又問：“那時你們所有人都在？”
“是的，除了你們兩個。”萊爾環顧了一下：“還有瓦特和船長。”
“船長已經死了。”娜塔莎很平靜地說出這話。
“怎麼死的？”此時何凝煙問了。
“在第三層的甲板前方，被人用斧頭砍死的。”娜塔莎轉而看着安德烈，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究竟一般
，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他原本頭上蒙着麻布，殺了船長後逃跑了。我躲在暗處，看到他跑到一塊地方
，取下麻布時，依稀看到了他的臉。”
但安德烈依舊沒有任何異樣：“看到的是我嗎？”
“是的。”娜塔莎隨即看了看四周的人：“可你們都說他一直在這裡。”
“有一些東西或許你們兩個應該看看。”何凝煙對着安德烈：“我們帶他們去。”
確實是時候說出來了，安德烈點了點頭。
一張有點虛胖、長相普通的臉，眼睛圓睜着，已經沒有生命光芒的黯淡眼中，滿是死亡的氣息。這人腹
部被刺，血液將那裡的襯衫全部染成醬紅色，已經乾透了。
娜塔莎和邁克看着這具屍體許久，邁克開口了：“瓦特也死了？”
“不知道！”何凝煙微微揚眉：“我們看到屍體後想回到餐廳等你們回來跟你們說，結果看到瓦特還活
着。”
“啃着蛋糕，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安德烈嘴角也是一抹冷笑。
“怎麼會？”娜塔莎和邁克頓時愣住了。
“我們五個人，十隻眼睛都看到了。”何凝煙看着娜塔莎，頭往安德烈那裡一揚：“你能保證你一雙眼
睛看到的，真的是他？”
娜塔莎愣了半天：“現在就去找瓦特。”這是對的，任何事情不能保證的情況下，只能先相信自己的眼
睛。如果瓦特還在，那麼安德烈確實可以脫掉嫌疑。
“現在還是先和其他人匯合，再想想下一步怎麼做。”安德烈帶着大家回到了舞廳。
到了舞廳，就聽到瓦特的聲音。
這下輪到邁克和娜塔莎見到鬼般的臉色煞白，這屍體剛剛明明看到躺在那裡，這個瓦特又是誰？
瓦特拿着威士忌酒瓶想要喝，說是壯膽，但比爾硬是不讓他碰。
娜塔莎看到地上放着的冰錐，眼神一冽：“這冰錐哪裡來的？剛纔還沒見到。”
“我帶來的。”瓦特很隨口地應了一句，還和比爾拉扯着：“讓我喝一杯，一開口也行。”
比爾就是緊抓着酒瓶不放手：“不行，這酒關鍵時刻要派用處的。你要喝，餐廳裡有紅酒。”
娜塔莎加快幾步，撿起地上的冰錐，就對着瓦特，一聲呵斥：“行了！”
瓦特嚇了一跳，側頭一看，就看到娜塔莎象拿刀一般的拿着冰錐，將尖頭對準了他，並不是開玩笑的表
情，有點結結巴巴了：“你，你幹什麼？”
“這冰錐哪裡來的？”娜塔莎高度戒備狀態。
從何凝煙和隊友的眼裡，娜塔莎雖然很能幹，也很堅強，可對這種事情沒經驗。
幸好碰到的是更不專業的瓦特，瓦特臉色發白，微微顫抖，這樣就嚇着了：“我，我在地上撿到的。”
“哪裡撿到的？”娜塔莎嚴厲地質問着：“這明明就是船長拿着的。”
“在，在……”瓦特在想的時候，何凝煙對着萊爾使了個眼色，萊爾就動手了。這個時候，安德烈去
盤問不方便，幻境受傷，萊爾最合適。
萊爾一個擒拿就扭住了瓦特，掏出口袋裡的西餐刀，直接對着萊爾的眼珠子，很是溫和地提醒：“夥計
，快點想，否則眼睛要沒了。”
瓦特立即象殺豬一般地嚎着：“在三層，對，第三層的走廊裡撿到的。”
“第三層？”娜塔莎更是怒不可遏，船長就是在第三層被人襲擊的，一定是當時掉下來的。
“別激動。”何凝煙伸出了手，扶住了娜塔莎拿着冰錐的手：“說不定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那麼剛纔看到的又怎麼解釋？”娜塔莎渾身都在顫抖，這個時候，害怕是正常的。比起
普通人來，娜塔莎已經做得相當好了，畢竟潛水過程中可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心理素質需要強點
。
何凝煙微微一笑：“沒有解釋，就象你看到兇手的樣子一樣。有可能你看到的確實存在的，但不能肯定
是真是假。再說冰錐指不準其他地方……”
還沒說完，瓦特叫得那個響亮呀：“是呀，其他地方可能也會有，憑什麼說這把是船長帶出去的？”
對於這個傻缺，不可能殺了船長，看樣子也不像，要麼就是他隱藏極深的高手，就算眼睛再毒，也一時
看不出來。
萊爾鬆開了手：“抱歉，”
“哎呀，真疼。”瓦特摸着剛被鉗制的臂膀，此時恢復了點底氣：“讓船長出來，他一來，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船長已經死了。”娜塔莎冷冷地回答他。
瓦特一下愣住了，捂着肩膀呆立在那裡。如果告訴他，他其實也“死”了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最終，娜塔莎和邁克沒有告訴他。原因很簡單，剛纔瓦特沒在這裡，沒有人證，而且拿過來的物證對他也很不利。
問瓦特情況，瓦特的回答是，他在餐廳看到了放在門口的字條，就去舞廳。可路上迷路了，轉來轉去，走到了三層那裡，看到地上有一個冰錐，就撿了起來，最後找到了舞廳。
“你聽到槍聲了嗎？”安德烈試探性的問。
“聽到了，但不知道哪裡發出來的。”瓦特的回答也算是對，否則以他外強中乾，碰到點事就嚇得渾身哆嗦的膽子，能分辨出槍聲來自哪裡的話，八成是不會跑來的。
“船長是怎麼死的？”瓦特問。
邁克：“被人用斧頭砍傷，掉下船。傷得應該相當重，沒機會活命。”沒有再說，看到砍船長的是安德烈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瓦特迷惑不解。
大家默不作聲，其實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此時很顯然，瓦特嫌疑最大，當然不是他的“屍體”，而是剛纔沒人和他在一起，除了他之外，大家身邊都有其他人。
邁克出了一個主意：“大家不要分散行動了，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