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喊大叫的，真是再多的教導，也抵不上天資如同朽木。
何凝煙也只有深呼吸幾下，先忍住氣。隨後壓低着聲音：“不要跟過來！”
爲什麼不要他跟過去？約瑟想不通了，就看到其他隊友也跑出來了，而何凝煙經過時，叫上了烏力罕和阿諾。
躲在樹後面，偷偷地觀察。
一輛掃地車慢慢地駛過，這車比一般的掃地車要寬，整條公路都幾乎佔據着。在車腹下有並排幾把圓形的塑料掃帚，在不停地轉動，將路面上所有的落葉全部掃到公路兩旁，落葉會在泥土上腐爛，化爲養分。
“要不要攔車？”烏力罕問。
這就是她叫烏力罕過來的原因，烏力罕會問，如果是約瑟過來，此時說不定已經跑到路上去招手攔車了。
何凝煙點了點頭：“小心點！”哪怕是清掃車，也需要當心。這種清掃車是專制的，在其他地方從來沒見到過。
這車行駛得很緩慢，可以說是龜速，烏力罕跑到公路上，去攔車。車居然停下了。
烏力罕跑到駕駛室，打開車門，不一會兒又下來，手裡拎着東西。隨後車又繼續開了起來。
“駕駛室沒有人！”烏力罕也弄不懂什麼狀況了：“一個人都沒有，但在駕駛座位上，放着這個。”
是個亞麻布袋，打開一看，裡面有六瓶礦泉水，還有一些壓縮餅乾，還有個午餐肉罐頭。
何凝煙將布袋還給了烏力罕：“先回去！”
礦泉水、壓縮餅乾、午餐肉！味道沒錯，也沒毒。
隊友們吃的時候，何凝煙拿着瓶子和外包裝細細看着。生產只有月和日，沒有年，那就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的。但看看這些物資供應點一致的食物和水，應該是差不多的年代。
無人駕駛的掃地車，駕駛室裡放着這些東西……
何凝煙想了想，有了決定。
晚上值班時，她將首尾班人員對調了一下。一直到了她值班結束，對着準備值最後一班的烏力罕輕聲囑咐：“天亮了就叫醒所有人。”
烏力罕有點意外，但也沒問是爲什麼，點了點頭。
在旁邊的阿諾根本連頭都沒擡起來，只要不是和他說話，他只管聽着。這個少言寡語的新隊友，比肯恩和約瑟強多了，想想肯恩和約瑟搭檔還真是合適，兩個人在一起，這牛可以從早上吹到晚上。
將事情託付給烏力罕，還是比較放心的。雖然烏力罕比較耿直，但做事還是勤勤懇懇，也願意動腦子。
天亮了，烏力罕果然一個個喊着大家起來。先去叫的是加西婭，隨後是約瑟。
約瑟迷迷糊糊透過樹枝柵欄往外看了眼：“幹什麼呀？外面的天才剛亮！”
何凝煙坐了起來：“全部起來，準備走！”
坐在公路旁，約瑟問：“老大，坐在這裡幹什麼？”
“等車！”何凝煙迴應。
“坐車走？”約瑟想起來，昨天說的掃地車：“哎呀，老大，你怎麼不早點說？”
廢話，如果早說的話，指不定你興奮得晚上睡不着覺，連帶着大家都睡不着。
到了昨天差不多相同的時間，掃地車一路上過來了，只不過是和昨天相反的方向過來的。
碰到人後，依舊自動停下。
何凝煙走到駕駛室位置，打開一看，在椅子上又有一個同樣的亞麻布袋，裡面的東西依舊是昨天那些。
“上車！”何凝煙直接坐到了駕駛位置上。
車很寬闊，駕駛室也同樣的寬，六個人，三人一排，前後二排全能坐上。
坐好後，車開始緩緩前行，繼續將路面上的葉子掃到兩旁去。
車行駛得很慢，但餓了，布袋裡有食物和水。大家都在車裡打瞌睡，一直到下午，車大約開了五十公里的距離，終於停下。
終點是一幢三層帶尖頂的小洋樓，何凝煙下了車後，帶着烏力罕和阿諾過去查看。
門口掛着用英文和中文寫着的“歡迎”兩字，門是虛掩着的。
推開門進去，頓時門內的燈就亮了。
一個虛擬的人形出現在面前，是個穿着職業套裝的女性形象，用3d成像技術：“您好，我叫瑪利亞！很高興爲您服務。”
何凝煙站在門口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瑪利亞臉上掛着職業笑容，就連動作都象保險經紀人：“這裡是讓迷路的人免費休息的地方，來的人儘可以安心住下。”
何凝煙對着帶來的二人說：“烏力罕，留在這裡。阿諾跟我走。”
走進去，是一個廳。和普通洋房一樣，中間是廳，旁邊是廚房，樓上應該是房間。奇怪的是，大部分都是石頭砌成的，石頭砌成的桌椅，簡單卻很牢固。
廚房裡也是如此，就連木頭的壁櫃都沒，在石頭砌成的桌子上面，放在一堆食物。有罐頭、有真空包裝和壓縮食品。拿起來一看，全都是隻有日期，沒有年份的。
而在旁邊有着鍋碗瓢盆，還有一個酒精爐。
帶着阿諾上樓，樓上有三間臥房，瑪利亞又出現了：“如果需要休息，可以打開真空包裝袋，裡面有被子毯子，可以隨意使用。”
何凝煙問身後的阿諾：“你怎麼看？”
阿諾看了看石頭砌成的牀，就跟東北的炕一樣光溜溜：“有點邪門。”
“怎麼個邪門？”她問，
阿諾面無表情：“說不上來，不知道，就是感覺而已。”
很好，有潛質，至少還能看出來什麼。
二個小時後，在樹林高處裡較爲隱蔽的地方，約瑟遙看着下方的小洋房：“老大，還是沒有異常情況，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廢話什麼，叫你看着，你就看着！”
在後面，何凝煙坐着靠在樹杆上，阿諾正在將運上來的物資分類。
而烏力罕拿着鍋正在篝火上燒水，加西婭正在擦着碟子。
而肯恩正在看着一包包的真空食品：“水開後放入，熱二分鐘，澆在意麪或者米飯上。你們想吃什麼？奶油蘑菇雞塊，黑胡椒牛肉，居然還有麻婆豆腐！”
看約瑟心不在焉的樣子，何凝煙說：“烏力罕，你和約瑟換一下。”
“不用！”約瑟趕緊說：“我寧可看着，做飯不是我的強項。”
偷懶是他的強項！
“頭，我們爲什麼要出來？”烏力罕也搞不懂，好好的房子不住，卻帶着所有能拿的東西全部拿走，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