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警察

前後夾擊關頭,葉惟果斷放開唐刀,右手掌心向上,猛然打在喪屍下顎。

掌心接觸到頜骨,傳來的觸感僵硬,喪屍沒有防備,它硬吃了這一擊。

下頜突然上頂,這讓它牙齒斬斷了自己舌頭,濃稠的血液從嘴角溢出。

頭部極限後仰,嘎巴一聲脆響,是頸椎錯位發出的聲音。

常人到這,差不多就失去抵抗。對喪屍來說並沒什麼卵用,還是死死抓住葉惟,沒能打斷它開始的動作。

葉惟見一掌不奏效,右手抓緊它下鄂,左手掰緊額頭,雙手左右用力。

吧嗒一聲,喪屍頭部被葉惟扭到一個奇怪的位子,與頸椎錯位,失去中樞控制,喪屍癱軟倒下。

推開屍體,抽出捅在脖子裡的刀,葉惟越過身後學生。

“起飛吧。”

跳起一腳,飛踢在快要靠近的小喪屍,大幾十斤重的喪屍,被這腳踢的凌空飛起,掉落好米遠。

趁它還沒爬起,葉惟扯着學生衣服,迅速撤離這間教室,走前不忘把門關上。

出教室門,葉惟帶着兩個驚恐不安的學生向大門跑,剛出門口,大腦就傳來提示。

【提示:激活強制任務。】

【救援:每救援一名學生逃離浣熊市獎勵100軍功,每救援一名老師逃離浣熊市獎勵50軍功。】

【提示:救援目標必須未感染t病毒,否則視爲無效。】

【提示:19:00時後,離開學校人數,視爲基數,基數減少三分之二任務失敗。】

【提示:任務失敗將不會獲得剩餘獎勵,並且扣除與基數對等軍功,任務結束後軍功不足,處決。】

【提示:新兵選拔任務期間,免除強制任務失敗處罰。】

有主線任務,自然就會有其他任務,葉惟對腦海裡突然出現文字和任務也不驚訝。

看眼手錶,現在剛過五點,夏天太陽依然毒辣,時間還早,任務的事先放一邊。

取出揹包裡的食物和水,分了些給學生,葉惟自己也吃起來補充體力。

轟轟~~。

一輛廂式警車開出跑車速度。直奔學校,一個急剎車停在葉惟邊上。葉惟心想,美國人都不怕死麼?一個個開車都這麼生猛。

車窗搖下,一把手槍指着葉惟,持槍的白人警長眯眼睛打量。

葉惟右手拿刀,左手拿麪包,大熱天穿夾克,盡是血污,一幅悍匪模樣。

身後還有兩個學生一邊啃麪包,一邊還有點驚魂未定的盯着警長。

不只是悍匪模樣,還要加上一個綁架犯。

不管是悍匪,還是綁架犯,起碼都是正常人,能夠交流。

“你好,先生,我們三小時前接到學校報警,受到恐怖襲擊。”

警長收起手槍,打開車門走到葉惟面前,伸出右手。

“那你們可來的真快。”

葉惟咬住麪包,騰出手來象徵性的握了下。

“現在城市都亂成戰場,我們能到這裡就很不容易。”

警長剛要解釋,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從車廂後門,四名警員牽着警犬走下,其中一名有些不滿說到。

警長對着葉惟聳聳肩膀,開口想要詢問葉惟情況。

“你們開槍了?”

葉惟手一擡,打斷他的話語,從口袋裡掏出工作證,遞給警長。

警長看了眼工作證又看了眼葉惟,確認身份,工作證遞還給他。

“是的,那些瘋子會把人生吞活剝,已經不是人。”

“他們確實不是人。”

一邊回答一邊走到警員旁,發現有兩名手臂還滲着血,蹲下看到四條警犬嘴角帶血。

嘶~,葉惟內心感覺不妙。

“學校裡現在還有幸存者”,葉惟站起來,指了下兩個學生,對警長說:“我想各位警官配合我,去學校裡救人”。

“是你應該配合我們待在這,我們纔是專業,你只是個老師,對你來說太危險。”警長打斷葉惟。

“不不,看樣子你們還是沒明白它們是什麼。”葉惟看向警長的腰間槍問:“你們還有多少彈藥”?

警長語塞,他們確實沒有配備太多彈藥,而且路途上已經消耗了一部分。

“即使彈藥充足,槍聲只會吸引更多的過來”,葉惟看向兩名受傷的警員,“能告訴我,你們是多久前受到襲擊的麼?”

“大概一小時前,我們被那些東西襲擊,雖然成功擺脫它們,還是有人掛了彩,現在警局已經聯繫軍方,相信很快局勢就能穩定。”

警長心有餘悸說到,從警多年,再兇狠的暴徒也沒那麼殘忍。關鍵它們不怕死,也不會死,子彈打在它們身上一點反應都沒。

“它們也是麼”?葉惟手指警犬。

“警犬們及時拖開那些瘋子,不然可就不是兩個人掛彩。”

這兩名警員和四條狗算是完了,才一個小時,還能壓榨一下剩餘價值。

葉惟再次向警長提議,他是老師熟悉地形,由他帶領警員們去教室,搜尋倖存者。餘下駕駛員,在這保護這兩名學生,並接應他們。

警長眉頭一皺,糾結一會兒,實在沒有更好方案,最終點頭答應葉惟提議。

他要是知道葉惟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估計就不會答應。更別說被喪屍攻擊後也會變成喪屍,很可能直接就不救。

葉惟之所以不說喪屍攻擊會傳染,主要說了對方也不會信。還會降低自己在別人眼裡本就不多的信任。

安頓好兩個學生,葉惟走進學校,示意他們跟上。

“一樓教室我已經搜尋完,沒有幸存者,現在我們去地下一層,我走前面,遇到危險我先來,你們別急着開槍”。葉惟看着身後的警員,“警犬能分辨正常人和瘋子麼?”

“我想應該沒問題,搜救本來就是警犬主要工作,那些怪物好像對警犬來說,和普通人差別很大。”

“你和我走前面,有發現第一通知我。”

葉惟帶領他們,來到地下一層樓梯口。因爲是地下,現在陽光充足它還是亮起照明燈,燈光照在瓷磚上,磚面上拖拽形成得血跡清晰可見。

警員們不由自主的握緊手槍,這能給他們帶來一些安全感。葉惟則大搖大擺走下去,完全不怕喪屍的樣子。

下到拐角第一間教室,葉惟探頭從門玻璃上看去,教室裡沒亮燈,只有走廊燈光映射。

影影約約能看到一些動靜,葉惟打開一點門縫,示意警員把警犬牽過來。

警員拉着警犬在門口嗅了好一會兒,沒有任何反應。葉惟輕輕把門關上,走向下一個教室。

“什麼?你就這樣走了?我們不進去看看?”

警長趕忙拉住葉惟,低聲問到。

“要進你進,裡面烏漆麻黑,狗子沒聞到有人那就是沒人,我纔不冒那個險”。葉惟掙脫他的手,指着門,裡面還有悉悉索索的啃噬聲。

葉惟清楚,在警犬感知裡,喪屍就是一堆爛肉,它們不會發出錯誤信號。

警長有些糾結,他也覺得葉惟說的對,又覺得這樣不去看看不夠盡責。

“頭,我覺得他說的沒錯,我們先得保證自己安全,才能救人。”一名警員湊到他耳邊說。

其實這些警察,剛進這裡就打退堂鼓。這環境實在是太陰間,要不是葉惟在前,現在他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

警長見手下也不願進入,沒在堅持,其實他內心也不想進去。

真要想去看看,他完全可以招呼隊員自己去。內心的職責感作祟,現在有臺階下,立馬不提進去的事。

見此,葉惟轉身再次搜尋,就這樣來到第4個教室,警犬衝警員低吼幾聲,警員收到信息,讓開位置衝葉惟點點頭。

“留下兩個人警戒,其餘跟在我後面,儘量別開槍。”

說完葉惟輕輕推開門,確認門後沒有喪屍伏擊,按下門邊燈光開關。

白熾燈光亮起,室內環境一覽無遺。

教室裡書桌和椅子圍成一圈,被高高堆成一個環形。環形中間,躲着一名老師和七八名學生。在環行外圍,二十來只喪屍正推擠這些桌椅,簡單堆起的桌椅已經被推的搖搖欲墜。

那名老師也看到他們,趕忙向葉惟等人呼救。聲音刺激到小喪屍們,它們動作幅度更大了,座椅堆砌的工事眼看就要撐不住。

警長掏出手槍上膛,準備射擊解圍。葉惟一手抓住手槍制止,拿着刀走向喪屍羣。

“幫我警戒”。

警長想起葉惟交代,別隨意開槍,之前遭遇他知道手槍作用有限。他眼睛左右查看,尋找趁手工具,最後從儲物櫃摸出把拖把。

眼前這些喪屍,都只是十來歲孩子轉化成。力量上不足爲慮,速度就更不用說了,有足夠勇氣和頭腦,正面應付也不難。

葉惟踏步向前,唐刀橫斬,三隻剛轉身的小喪屍頭顱飛起,全被一刀斬首。

它們還沒倒下,葉惟提腳側踹,踢在左邊過來喪屍胸口,它止不住身形,倒飛出去。

後跨半步,刀柄反握,刀身往前一送,順勢捅進右邊一隻喪屍鼻樑。刀尖直透後腦,葉惟左手下壓刀柄右手輕提,暗紅色刀刃從天靈蓋挑出。

腦漿和血液落在腳邊,一旁的警長忍不住眼角抽搐。這傢伙對孩子模樣喪屍,下手一點都不猶豫。

轉念一想,現在來說這是好事,有個兇人總比一個慫包好。

警長手槍已經插回腰間,操起拖把,頂住要爬起的小喪屍,對方力量不如警長,應付起來並不吃力。

身後兩名警員趕緊上去幫忙,三根拖把一時牽制住左邊七八隻小喪屍。

葉惟回頭看見警察們挺給力,專心清理右邊喪屍,不需要擔心腹背受敵,殺起來很快。

當葉惟從最後一隻喪屍額頭拔出刀來,站在一旁的警長喘着粗氣,忍不住對他說:“你這傢伙必須和我去警局一趟,我要好好查查,你和近十年的碎屍案有沒有關係。”

“沒問題,等我們安全後。”

葉惟甩了下刀上的血液,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準備動手搬開堆在一起的桌子。

“當然,你最好是清白,不然栽在我手裡你就完了。”

警長也過來幫忙,嘴上是這麼說,心裡明白,哪怕事態平息,做爲此次事件當事人,他也沒時間去盤問葉惟過往。

突然,留守在門口的警犬狂吠,一名警員神色慌張的喊到:“不好了,走廊裡出來了好多這種學生。”

葉惟和警長趕忙走到門口,走廊盡頭,剩餘幾間教室陸陸續續,好幾十只小喪屍被吸引過來。

在走廊另一頭,幾隻廚娘打扮的喪屍,滿臉血污,從廚房裡搖搖晃晃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