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刺殺(二)一更
“那不、、、咦大哥呢?”月月回頭一瞅,大哥不見了。
獨孤辰放下懷裡的月月,在不大的屋子裡,和娘子一起翻找,就連牀底下都沒有放過,可最終還是沒能找到兒子。
“這能上那去呢,真是急死人了。”
“娘子,別急,沒準是出恭了。”獨孤辰拍拍娘子的肩膀,安慰的道。
暗處的往魄見下面的兩個主子焦急,便用千里傳音,告知:“主子,小主子去找吃的了,往魂跟着,一會回來。”
獨孤辰點點頭:“娘子,祺祺出去找吃的了,我們等一會吧,讓黃易去找找看。”
風絮兒無奈只好點頭,兩個人就在這所謂的牢房裡,等着祺祺,順便也看看月月是怎麼審問犯人的。
沒出一回的功夫,祺祺懷裡揣着一個被錦帕包裹的東西就進來了,還比較興奮的喊着妹妹:“月月,月月,快來,看哥哥給你整什麼好吃的了!”
月月也是好奇,邁着小腳跑到哥哥身邊,看着哥哥拿出把帕子打開,一個黑黢黢的東西展現出來,比成年人的拳頭還要小些,獨孤辰和風絮兒也是好奇,起身的就走了過去,等祺祺發現爹跟娘在的時候,想收起來卻是來不及了,看着爹跟娘好奇的眼神,祺祺笑的很是牽強:“爹,娘,你們怎麼有功夫來了?”
“不來還真不知道我的寶貝居然什麼都敢吃。”風絮兒看完冷哼一聲,那塊黑黢黢的東西分明就是鳥,有頭有抓子的,只不過被祺祺連毛帶皮的給烤糊了,想來他也是第一次烤這東西。
“嘿嘿,娘,我只是好奇麼。”祺祺拽着孃的裙襬,小心翼翼的討好孃親。
“把這東西扔掉,以後不許烤這東西吃。”獨孤辰微怒的瞪着他。
祺祺縮縮脖子,拽着孃的裙襬向娘身後靠去,這還是爹第一次對自己瞪眼睛,發怒,看着發怒的爹,小小的祺祺心裡也是有些懼怕。
月月看着爹發火,轉眸看着娘,見孃的臉上也是不悅的表情,轉身就抱住了爹的大腿,擡頭看着爹:“怕,抱抱。”
獨孤辰瞧見自己女兒的樣子,才知道自己的表情可能是太過於嚇人,收斂的起來,伸手又抱起月月,沒說話,扭頭走了。
風絮兒嘆息了一口,抱起身後的祺祺也跟着走了,四人回到了寢室,兩個大的坐在椅子上,兩個小的就站起地上,懷着忐忑的心情看着生氣中的爹跟娘。
“爹,我以後再也不去烤鳥了。”受不了這種氣氛,祺祺首先保證道。
“恩恩,娘,我保準不讓哥哥在淘氣了。”月月狠狠地點着頭,對着娘保證。
風絮兒見自己相公難得的對着孩子們發脾氣,心想着趁着現在,就好好的給他們上一課,看着孩子們還算是懼怕,多少也能聽點。
獨孤辰見娘子不說話,心裡知道娘子準是讓自己教育他們,可是想起剛纔自己擔心他的安危,正提心吊膽,可是人家卻悠閒的跑出去烤鳥?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說,你以前還烤過什麼?烤鳥是誰教給你的。”獨孤辰擺起了當爹的架子,嚴厲的問着地上的祺祺。
月月首次見爹發怒,而且還是如此的嚴肅,小小的身子,像娘靠攏,水靈靈的眼裡含着朵朵的淚花:“娘~。”
“站好,聽着,別以爲說你哥,沒你什麼事,就屬你最淘。”風絮兒狠下心,不去看她眼裡的淚水,必須要讓他們知道,生在皇家的人,勢必要時時刻刻的警醒着,保持着警惕,不然這有那豈謀害之心,害了自己,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祺祺見月月也被訓斥了,看樣子,爹跟娘是真生氣了,於是老實交代:“以前就烤過蛇,這次烤鳥還沒吃,就被發現了。”
“恩恩,那蛇沒毒、、、、沒了。”月月還想說什麼,見娘犀利的眼神瞟了過來,隨後縮了下脖子,小聲的說了句‘沒了’就垂下頭,緊張的攥着自己的衣角。
“你們膽子可真大啊,連蛇種東西都吃,你們還要不要命了,啊。”風絮兒一聽吃蛇,有些氣急眼了,咬牙切齒的數落着他們。
“我們不是百毒不侵的麼?”月月隨口就來了句。
祺祺此時真想掰開她的腦子,看看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在轉眸看着娘皮笑肉不笑,爹更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微微閉上眼,完了,這回算是徹底的結束了逍遙的生活。
“呵呵,月月的意思是,不管你現在吃什麼毒藥,都沒事唄。”
月月擡眸見娘如此的溫和笑着,聲音更是柔柔的,瞬間知道自己剛纔說了什麼,非常的懊悔,擰着小小的眉毛:“娘,月月知道錯了,在給月月一次機會吧。”
“知道了?可惜,晚了,這次回宮之後,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女紅之類的,一樣不少的開始操練,關於製毒和盅蟲,你就死了心吧。”風絮兒冷哼一聲,真是膽子大的沒譜了,仗着自己百毒不侵的身體,就瞎吃東西。
“娘、、、月月知道錯了。”月月聽見女紅,瞬間就不淡定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還好些,可是讓自己拿針繡花,那是最最最最最不能忍受的。
“撒嬌沒用。”風絮兒這回是鐵了心的開始管教他們,原以爲孩子們還小,而且還比較聰明,纔想着給他們留個美好的同年,才進行放養試的管教,可誰知道他們仗着自己那點優點,完全的不當回事,真是能氣死人。
獨孤辰看着女兒那可憐樣,本想打算給女兒求情的,可是細想想,娘子說的也對,不求女兒能是個才女,只要能寫的出自己的名字,偶爾的能做出一首詩就成了,要求真的很低。
“恩,我很贊同你娘說的話,祺祺你身爲太子,回宮後,你開始跟在我的身邊,爹要親自的教導你。”
祺祺和月月的瞬間像是打蔫的茄子般,萎靡不振。
風絮兒長嘆了一口氣:“說下正事,我和你爹打算出去一趟,但是又不能被人發現,所以,找來了兩個人,假扮你爹跟我,到時候,你們看見,可不能拆穿他們,還要像往常那樣叫,知道了麼?”
“不要,我纔不要叫別的女人叫娘呢!”月月嘟着嘴,倔強的說道。
祺祺點點頭:“我和妹妹一樣,不叫。”
“你、、、。”風絮兒一口氣堵在胸口,可是看着孩子們委屈的眼神,聲音又放軟了:“聽話,爹跟娘很快的就回來了。”
“娘,你是不是不要月月了。”月月拽着孃的裙襬,眼眶裡的眼淚瞬間滑落。
她的這一句話不要月月了,反而使得風絮兒的心裡酸酸的,伸手抱起她:“月月怎麼會認爲娘不要你了呢?”
“你和爹~出去,都不~帶我們,剛纔~還對我~跟哥哥這~麼兇。”抽抽噎噎的說完了整句,隨後趴在風絮兒的肩上痛苦起來。
“娘子,不行就帶上他們吧。”獨孤辰看着女兒那般的痛苦,心裡很是不捨,從月月出生到現在,自己就沒大聲的訓過,更何況是這麼嚎啕大哭。
“娘,就帶上我跟妹妹吧,我們會乖乖的。”祺祺見孃的表情有些鬆動,上前也拽着孃的裙襬。
風絮兒給女兒擦擦淚水,看着獨孤辰道:“帶着他們很危險。”
“我跟妹妹可以在空間啊,不會打擾爹跟孃的。”
風絮兒想想也是:“好吧,但是你們一定要乖。”
“恩恩,娘,我會的。”月月見娘讓自己和哥哥去了,破涕笑了。
“你們趕緊的去洗漱下,然後過來。”
“知道了,爹。”兩個小傢伙生怕爹跟娘變卦,手拉手的跑出去,比兔子還快。
屋裡兩人對視一眼:“孩子們也去了,是不是在找兩個孩子來冒充啊。”
“娘子,不用,我們走後,要是有人問起,就說孩子中毒了,這樣,假扮我們的人也不用時時刻刻的出現。”
風絮兒詫異的看着他,這破點子虧他想的出來。
夜班十分,兩個大人抱着兩個孩子,幾個起身就飄出了山莊,到了無名深山,放出了空間了的白虎,讓他變大,四人座了上去,等坐穩之後,白虎四蹄離地,快速的跑了出去。
橋裝過的一家子,在天即將亮的時候,收起了白虎,讓它跟兩個孩子在空間裡歇着,而兩人在空間裡抓了兩隻兔子,一條魚,一個負責清理內臟,一個負責烤,很快,風絮兒手裡的兔子跟魚就飄出了香味,等吃飽了,留下兩個孩子和白虎,放出了空間裡的兩匹快馬,兩人又奔着福王的封地鄴州又是一路的狂奔。
原本五天的路程,硬生生的用了兩天的時間趕到,這都多虧了小白,否則恐怕還是兩天才能到。
兩人在空間裡洗漱一番,換了個乾淨的袍子,穿的很是普通,風絮兒拿起青黛,在臉上稍微的點上那麼幾點,然後又用獨孤辰調配好的藥水,輕輕在臉上那麼一抹,原本傾國傾城的臉,瞬間的就黯淡下去,普通在普通的一村婦。
風絮兒看着自己的臉,撇撇嘴,自己都嫌棄銅鏡中的臉,調轉了頭,在一看,獨孤辰的臉,瞬間心裡就得到了一些安慰。
“娘子,爲夫怎麼樣?”
“恩,還不錯,不過這稱呼是要改了!”風絮兒圍着他的轉了一圈,看着他穿着一身的粗布衣服,身體有些駝背,臉上的摺子叢生,就連那一身的氣質都收斂了,風絮兒比較滿意的點點頭。
“稱呼?嘿嘿,是不是這樣叫、、、、哎,你個死老婆,幹什麼呢?”獨孤辰故意扯着有些喘不上來氣的嗓子喊道。
月月跟琪琪哈哈大笑:“爹,啊哈哈哈,你好逗。”
風絮兒也樂的流出眼淚,輕咳嗽了一聲:“你個死老頭子,你的鞋該換了。”
獨孤辰順着娘子的視線一看,可不,上身穿的破舊不行,下面卻穿雙好的鞋,怎麼看怎麼不着調,扭身的跑去換上一雙已經漏洞的謝。
月月圍着娘轉了圈:“娘啊,你到老了會不會也長這樣子啊。”
風絮兒抽了抽嘴:“怎麼,娘要是這樣子,你就不要娘了?”
“嘿嘿,子不嫌母醜,不管娘是不是這樣子,或者比這樣子還醜,月月都不會嫌棄的。”
“哼,這還差不錯。”伸手捏捏她白嫩的小臉。
祺祺見孃的手和臉上不成對比,伸手捏住孃的手:“娘,你的手沒有整哦。”
風絮兒看着自己的雙手還是嫩白無比,緊忙的跑了過去,拿起調配還的藥,又往手上塗抹,看着手上立馬變的比較蒼老,風絮兒滿意的笑了,這才符合自己現在的身份。
“娘子,你完事了麼?”
“完事了,我們出去吧。”
“你們要乖乖的知道麼?”獨孤辰不放心的又囑咐便。
琪琪和月月使勁的點頭:“娘不帶我們,我們是出不去的,我們會乖乖的和小白玩的。”
風絮兒透視的看了看附近沒有人,才拉着獨孤辰閃身的出了空間。
出了空間的兩人,一個駝背的走着,一個一路攙扶着,兩人慢慢的往前挪曾着走,沒一會,走到了熱鬧的大街,風絮兒胳膊上挎着籃子,扶着身邊的丈夫,伸手指着前面賣鞋的一個老大娘:“老頭子,給你買雙鞋吧。”
“你說什麼?”獨孤辰煞有其事的把頭扭向一邊,特意的把耳朵靠向了風絮兒,撕扯的聲音慢慢的叫到。
風絮兒扶着他的手,輕輕的擰了一把,險些笑噴,隨後又放大了一些聲音:“給你買雙鞋吧。”伸出手指,指着他的腳。
這回獨孤辰不敢再裝作聽不見了,否則自己的胳膊沒一會準是一塊青,一塊紫的:“要是貴,就不買了。”
賣鞋的老大娘,看着他們有一會了,聽見他們想要買謝,於是笑嘻嘻的道:“大姐,放心,我這鞋子準便宜,而且質量又好,還結實。”
風絮兒放開扶着自己老頭的手,蹲下身子,拿起框子裡的鞋,仔細的看到,隨後點點頭:“給我家老頭子找雙合腳的。”
“哎,好嘞。”賣鞋的大娘聽見他們要買,蹲下身子看了眼他腳上的鞋子,隨後就在框裡翻找起來。
“試試這雙怎麼樣。”
風絮兒接過他手裡的鞋,放在獨孤辰的腳下,在他耳邊大聲的道:“你試試。”
“哦。”脫掉那雙破鞋,換上了新的,感覺還行,對着風絮兒點頭:“還行。”
“大妹子,多少銀子啊。”風絮兒捏緊了自己的荷包,緊張的問着賣鞋的人。
“看你們樣子也比較可憐,就算你便宜點,給我三十文吧。”風絮兒點點頭,這個價錢確實不貴。
“你看,能不能在便宜點,我跟我老頭大老遠的從皖州走過來找姑娘的,手裡就這麼點銅板了,我們還沒吃午飯呢。”
賣鞋的老大娘緊緊的皺着眉,看着前面可憐巴巴的兩口氣,擺了下手:“得,我就當做回好事,二十五文,再少可真就不能賣了。”
“謝謝大妹子了。”風絮兒雙眼感激的看了賣鞋的人一眼,激動的打開了荷包,顫抖的掏出了所有的銅板,數來數去就二十四文,在倒到荷包裡,發現確實是沒有了,風絮兒有些爲難的看着她:“大妹子,就二十四文,荷包裡確實是沒了,再不行,等我找到了我姑娘,在給補上也行。”
賣鞋的大娘看着她確實是掏空的荷包,無奈的點頭:“行吧,你就給二十四文吧。”
賣鞋的大娘收好了銅板,看着那個老頭顫巍巍的穿上鞋,在看看那老婆子一臉的風霜,可憐了下:“這鄴州比較大,你知道你姑娘在哪呢麼?”
“她說是在什麼王府裡做丫頭。”風絮兒微皺雙眉,使勁的想着那個府裡的名字。
賣鞋的大娘一聽,帶着王府的字樣,隨後又小聲的問了下:“可是福王府?”
“啊,對,對對對,就是這個、、、。”還沒等風絮兒說完,就被賣鞋的大娘給堵住嘴了。
“噓噓噓,你小聲點。”賣鞋的大娘左右看看,發現沒人注意,才鬆了口氣。
風絮兒一時矇住了,隨後也很這小聲:“怎麼了,妹子。”
賣鞋的看他們不像是壞人,才簡單的說了句:“你們要是找到了姑娘就趕緊的回去吧,要是、、、沒有了,也別吵別鬧,就當是、、、沒生過吧。”說完,低頭就收拾地上的鞋。
“爲、、爲什麼?”風絮兒一時還沒明白過來,怎麼能說就當沒生過?
“沒有爲什麼,聽妹子的話,準沒錯,我得趕緊走了,你們要找的地方,就在頂頭,那裡有一對威武的石獅子,石獅子旁邊有一條路,那是後院的方向,你們就到後門去找吧。”賣鞋的大娘背起地上的框嘆了口氣,走了。
風絮兒和獨孤辰相視一眼,兩人順着熱鬧的大街,慢慢的挪曾的走着,兩人終於耗盡了半個時辰,才走到福王門口,兩人站在拐角處,看着那威武的石獅子,還有那厚重的大門,門前還有一對帶着銳氣的守衛,來回掃視着路過的人。
“看見了麼,那就是福王府,但看那守衛武功就不簡單。”獨孤辰小聲的貼在風絮兒的耳邊說道。
風絮兒不敢大意,只是輕微的點點頭:“相公,你說,她們買的那麼多的糧食,估計不會擱在府裡,也不會提前的給那幾個元帥運去,你猜,會不會在這個鄴州某個地方。”
“真聰明,走,我們去找找看。”
兩人相互攙扶着又走了,憑着獨孤辰腦子裡的記憶,知道他在鄴州府裡還有幾處宅院,轉了個彎,便消失在了人羣裡。
------題外話------
晚上六點,不見不散。羣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