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谷主不高興了,就想讓別人陪着我一起不高興!”白煙柳手一揮,一道靈力被擊射而出,打落了牢門上的鎖,並將木質的牢門整個甩出,重重的撞在牆上碎裂成幾塊。
這鎖是普通的鎖,門也是普通的門,並未有任何禁止陣法防護,自然是擋不住白煙柳的一擊。
因着丹谷的衆多太上長老都被下了相思引,且相思引已經被引動,修爲盡皆被禁錮在體內,不能動用分毫,所以這些太上長老於廢人無異,所以白煙柳就把他們都關在這普通牢房之中,既是示威也是羞辱……
原本都是高高在上的太上長老,得罪了她白煙柳之後,就只能如同廢人的被關在這隻有還未築基的外門弟子纔會被關進來的再普通不過的牢房中,且還無力逃脫——讓高高在上的太上長老落入外門弟子纔會有的待遇。
以待遇羞辱了這些太上長老不說,也震懾了那些丹谷弟子和長老,警告了他們,和她白煙柳做對,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聽到動靜的太上長老們別說是睜眼了,便是連皺眉也沒有,完美的‘無視’了白煙柳。
見此,白煙柳原本就陰沉的神色不由更加陰沉,冷哼一聲,手腕翻轉間她拿出了一條只是看着便讓人感覺陰風陣陣,有無數冤魂厲鬼在其中淒厲哀嚎的暗紅色鞭子。
察覺到一股讓人極爲厭惡的邪惡陰煞,丹谷的太上長老們睜開了眼,看見白煙柳手裡的鞭子俱是一驚。
一位太上長老搖了搖頭,語帶嘆息:“白煙柳,你入魔已深。”
白煙柳輕呵一聲,滿是嘲諷的意味。
她漫不經心的照着衆多太上長老一個個抽過去,聽着那一聲聲隱含痛楚的悶哼,只覺得猶如仙樂,讓她通體舒泰。
以丹珏爲首的丹谷一衆太上長老都是臉色蒼白冷汗涔涔,他們的身上,或手臂,或胸口,或肩膀,都有一條滲出血色的鞭痕,當然,這並不是他們痛苦的原因。
身爲大乘修士,即便他們是一羣煉丹師,並非以戰鬥爲主,他們的意志力也是極爲堅韌的,並不會因爲鞭痕就無法忍受的痛哼出聲。
蓋因接下白煙柳那一鞭,他們的神魂皆是彷彿撕裂般的疼痛。
白煙柳好整以暇的欣賞着丹珏他們痛苦的表情,左手輕輕撫摸着右手腕上纏着的鞭子,好心解釋:“我這鞭子,爲其取名爲‘噬魂鞭’,因爲被它抽到的,無論是人還是獸,都會有一部分神魂被它吞噬,用以壯大自身。”
聞言,衆多太上長老不約而同的內視,查看在識海中的神魂——他們的修爲,無論是靈力修爲,還是神識修爲雖然都被封禁在體內無法用出來,且運轉滯澀。
但運轉滯澀並非無法運轉,所以檢查一下自己還是可以的。
這一看,他們就發現,自己識海內的神魂黯淡無光,且多了個細小的缺口,而那缺口處的神魂,顯然是如白煙柳所說,被她手中的鞭子給吞了。
修爲被封,前路被毀,現如今就是神魂都被白煙柳手中的鞭子吞了一部分,衆多太上長老心中不由恨意滔滔,殺意沸反盈天。
白煙柳被他們臉色蒼白,眸中恨意殺意閃爍的模樣取悅,脣角不由勾出愉悅的弧度:“嘖嘖,這是恨極了我吧?可惜啊,就你們現在這副形如廢人的樣子,就連自爆都做不到,還談何向我報仇?真是笑話!”
白煙柳很早就想對丹珏等太上長老出手了,可惜她顧忌着自己的名聲,不好出手,而現在,不知道是誰爆出了她曾經做過的事,還鐵證如山,毀了白煙柳苦心經營的名聲,反倒讓白煙柳無所顧忌的對這些太上長老動了手。
白煙柳一直都很討厭這些太上長老,當初選她時,這些太上長老那高高在上的施捨姿態讓她滿心憤恨,只想把他們名爲恭賀之禮實際上就是施捨給她的東西狠狠的拍回他們的臉上。
還有她的繼任大典,明明她這個新任丹谷谷主才應該是主角,卻被這些老傢伙們搶盡了風頭,讓她無法不心生殺意……
可天知道,白煙柳所謂的施捨,看在別人眼裡,那就是太上長老們對她這個新任谷主的殷切期許和鼓勵。
至於繼任大典上的搶風頭,新任谷主繼位,太上長老們齊齊出場,就算是因爲那個時候丹谷正值多事之秋,這些太上長老出來的主要目的是爲了安定丹谷弟子的心,還有震懾那些對丹谷心懷不軌的修士。
但他們出現在白煙柳的繼任大典上就是對白煙柳的擡舉,給足白煙柳面子。
也讓各大勢力的掌舵人對白煙柳這個新上任的丹谷谷主高看一眼。
更別說之後,丹珏這個丹谷太上長老中的第一人還親自帶着白煙柳將她介紹給了其他勢力的掌舵人,更是讓這些掌門和家主對白煙柳看中幾分……
所以搶盡了風頭什麼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在別人眼裡,她白煙柳簡直就是出盡了風頭!
只是她心性扭曲,愣是把別人對她的善意,都給曲解成了千方百計在害她……
丹珏等太上長老聽完白煙柳對他們的怨恨,當真是聽君一席話……他孃的當初瞎了眼纔會選這麼一個顱內有疾的瘋子當谷主!
也是他丹谷合該有此一劫,丹珏苦中作樂的想,露出一個帶着幾分無奈的笑容。
見到丹珏的笑容,原本還笑着的白煙柳神色頓時又一次陰沉下來,興高采烈的聲音也瞬間冷凝:“你笑什麼?”
丹珏嘴角露出一抹輕嘲:“我笑你這個記仇不記恩的玩意兒……哦,不對,說你是記仇不記恩都是侮辱了這句話。”
“你的心性之扭曲,別人對你好,你覺得人家對不起你,懷恨在心,別人對你不好,你就更有理由報復……呵呵,你這麼作死,遲早有一天會吞下自己釀的苦果,而且,那一天不會太晚了。”
說完,丹珏閉上眼,不再看白煙柳。
聽完丹珏的話,白煙柳神色更冷,噬魂鞭唰的纏上丹珏的脖子收緊。
看的其他太上長老神色一變,眼裡流露出擔憂來。
看着白煙柳卻是難掩怨恨憤怒和殺意。
白煙柳完全不在意他們的眼神,甚至還覺得他們的眼神讓她心生愉悅。
在丹珏即將窒息的時候,白煙柳不知道想起什麼手鬆了鬆,猛不丁的能呼吸,倒是讓丹珏劇烈咳嗽起來。
白煙柳鞭子一甩將丹珏拉到身前,手攥着丹珏的衣領:“自食其果?無所謂,到時候我一定會拉着言殤師叔陪我一起的,有你們在手,想必孝順的言殤師叔一定會對我言!聽!計!從!”
想到她很快就能得到那個她至今仍然心心念唸的男人,而且便是不得好死也會有他陪着,白煙柳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來。
她甩手丟下丹珏,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言殤師叔應該已經聽到消息在趕回來的路上了吧?嘖,真是讓人開心啊。”
靠着牆坐的一位太上長老嫌惡的看了白煙柳一眼:“骯髒如你,也配肖想言殤師侄?果然是沒臉沒皮。”
聞言,白煙柳眉心戾氣陡生,鞭子唰的揮出,抽裂了那位太上長老的嘴,打掉了他一口牙,在他嘴裡一絞,卷着半截血紅的舌頭出來。
那位太上長老捂着嘴,鮮血從指縫流出來,他眼神滿是怨毒的瞪着白煙柳。
白煙柳毫不在意,她面無表情的看了這些太上長老一眼,冷笑:“看來我還是太過仁慈,居然叫你們忘了自己如今還是階下囚的身份,盡說些我不愛聽的話!”
想想自己身上的相思引,缺了一塊的神魂,再看看方纔被打爛嘴,沒了半截舌頭的太上長老,其他太上長老俱是垂眸掩住眼裡一閃而逝的諷刺,真是好生‘仁慈’啊!
白煙柳還在繼續說:“若是你們不想被我拔舌剝皮的話,最好乖乖的,不要說那些會觸怒我的話,不過,這次也該給你們個教訓,讓你們學個乖!”
說着,她拿起鞭子就在丹珏等一衆太上長老的身上抽了起來。
……
“你幹什麼去?”
天獄擡眼看着揹着劍往外衝的莫言殤。
莫言殤腳步一停:“我要回去救我師尊!還有我的師叔師伯們!白煙柳那個女人,師叔師伯們落在她手裡,一定會被她百般折磨!”
天獄嗤笑一聲:“你確定是回去救人,而不是送羊入虎口,自投羅網?”
莫言殤一滯:“……”好吧,他承認真要回去了,怕是不等打起來,只要白煙柳祭出被她囚禁的師尊師伯他們,他就會乖乖束手就擒,不過……他哪裡像小綿羊了?
天獄彷彿知道莫言殤在想什麼,嘴角牽起一抹戲謔:“你是不像小綿羊,但在白煙柳那個女人眼裡,你就是一隻即將被她吞吃入腹的小綿羊……我覺得,你這麼回去其實也行,因爲你可以對白煙柳用美男計。”
“別人的美男計到不一定奏效,但你就不一樣了嘛,因爲你是她的初戀,初戀總是讓人難以忘懷不是?”
“……對白煙柳那個噁心的女人用美男計?!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莫言殤握拳瞪了天獄這個沒一點口德的傢伙一眼,“不過話說回來,我上輩子究竟是造了多大的孽,纔會被白煙柳這麼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