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城陽緩緩地向我走來,他的眼裡佈滿了血絲,頭髮也是亂糟糟的,像是剛從戰爭中逃出的士兵。走到我這裡來時,還沒等我開口問,他便“撲通”一聲倒下了。
看着眼前倒下的周城陽,我有些失落,我現在差不多像個廢人,手腳還被繩子綁住,如果在這時再碰到一羣殺戮者那就完了。
說曹操曹操到!一個尖嘴猴腮的白人男子手握一個棒球棒向我們走來,他的身後只有兩三個人,拿的都是些砍刀,斧頭之類的武器,看起來他們不是一羣很有錢的殺戮者。要知道殺戮者通常只會在那些富人中出現,而窮人只能任人宰割。
如果窮人蔘與到殺戮者的行列,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愛好殺戮。果然,這個尖嘴猴腮的白人男子朝身後的人說道:“ 夥計們過來,這有兩隻受傷的小羔羊。”
這個尖嘴猴腮的白人男子叫來了身後幾個拿砍刀的壯漢將我們圍成了一圈,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就如同飢餓的豺狼看待獵物一般,這個尖嘴猴腮的還將棒球棒按在地上敲了幾下。
這放出的聲響就如同死亡的鐘聲將周城陽驚醒了,他用虛弱的氣息吐出了話語:“ 你們不
是富人吧..
“ 別把我們和那些富人相提並論。”尖嘴猴腮的男子微笑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 那你爲什麼要傷害跟你們一樣的人!” 周城陽怒吼着。
“ 因爲..” 尖嘴猴腮的男子低下了頭。
“ 我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說着他便一棒子敲向了周城陽的腦袋。
鮮血順着周城陽的額頭流下,我卻絲毫未動,因爲殺戮者的到來是不可阻止的,更不可能幾句話他們就停止殺戮,因爲這就是他們的本性。
那幾個壯漢來到周城陽面前,一砍刀一斧頭,一斧頭一砍刀,他們瘋狂地朝周城陽打去,就像一羣猛獸在無情地攻擊一隻羔羊。周城陽的手腳在不斷地顫動,痛苦的哀嚎着。
血濺在了我的臉上,此刻我已經麻木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們一刀一刀的砍下週城陽的血肉。
周城陽終於停止了顫動,他最後一口氣息也消失了。
那幾個壯漢和尖嘴猴腮的男子用被血染紅的眼睛望向了我,他們拿着砍刀一步一步向我走來,尖嘴猴腮的男子首先給了我一棒,我被打的眼冒金星。這個遊戲真的很奇怪,明明是意識參與遊戲,卻會有如此真實的疼痛感,而且身體居然不會被牽連,就彷彿兩者被割開了聯繫。
無數的砍刀同時砍下,我清楚地感受到我的血肉裂開了,意識越來越朦朧,我知道這場遊戲我失敗了,而這也意味着我馬上要死了。
我睜開了雙眼,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後腦勺,想爬起卻發現似乎手腳被一條無形的鎖鏈幫助了一般無法動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裡到處漂浮着字母和數字,像是一個數據的空間,不對,應該是遊戲的某個數據庫裡。
“ 加上前面那個胖子,這個是第71個了,收集完就只差十個了!”突然一位白髮的高挑男子憑空般出現在我面前用滄桑的聲音說道。
“ 你是誰?”我對他喊道。
“ 嘿嘿,在你臨死之前我就告訴你把,我就是羣主!”在他話語間我的身體已經被一股莫名的火焰包裹,然後我的意識越來越弱,直到最後,一片黑暗..
“ 好了,這第71個也收集完了吧。” 羣主說着拿出一塊羅盤,上面有着81個小孔,其中有70個小孔都亮着赤紅色的光芒。
“ 這是怎麼回事,明明他的意識已經被我用火獻祭了,爲什麼這第71個孔沒有亮!”他自言自語道,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 哼,就憑你嘛!”我的意識在我剛纔死的地方又再度形成了,但這一次卻散發着不同的氣場,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 又是因爲堅定的意志嗎,在這裡逃脫我的只有那兩個人,他們已經成爲我的管理員了,那麼看來要請你當第三個管理員了呢,放心,只要你幫我奪取意識,我會給你很多的軟妹幣。” 羣主收起了臉上那一絲驚訝繼續說道。
“ 哼,我需要你的施捨嗎,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我的臉上浮現出一塊黑色的面具。
“ 面具魔!想不到是你,我如今的處境可跟你脫不了關係啊。那麼,我很好奇..
你爲什麼會在這個人意識之中。”
“ 實話告訴你吧,我纔是這具軀體的意識,只是這具軀體還尚未覺醒啊!”說着我用手貫穿了羣主的胸膛。
“ 你殺不死我的,我會無限的在這個虛擬世界重生!”隨着他話語的消逝這個世界也隨之破碎。
“ 我只需要離開這個虛假的東西就行了,哼哼。”
深夜了,我依舊坐在電腦前,腦袋很痛,上次的任務明明我沒有完成,但我卻依舊出來了,而且這個羣現在竟然可以退出了,我將鼠標移到了退出該羣..
第二天,
我又迴歸了正常人的生活,腦袋還是痛,像是有蟲子鑽了進去一般,所以我打算去醫院檢查一下腦子,用意識進行遊戲,可能會有後遺症什麼的。
此時窗外突然電閃雷鳴,下起了暴雨,但這並沒有影響我要去醫院檢查的事情,我拿了把傘,披上了一件大衣便出門了,走在大街上,我感覺到城市裡陰沉沉的,就像馬上要迎來一場浩劫。
來到了醫院門口,不知怎的,腦袋更加痛了,就像有蟲子在吸我的腦汁,這時旁邊突然來了一輛救護車,醫院的工作人員擡着兩三個擔架,這些擔架上的人都是一臉麻木,像是之前還盯着什麼看一般,如果沒猜錯,應該又是恐懼遊戲的受害者。我也沒工夫管這些,於是忍着腦袋的疼痛向醫院裡走去了。
我掛完號後朝腦科奔去,很多病人躺在牀上被醫院的工作人員推着進進出出,我聽見護士們的竊竊私語:“ 你聽說了嘛,又是幾個失去意識的植物人,據說還有幾個發現時已經猝死了,最近好多這種事啊。”
“..唉,看來我們也要向上頭提意見,減少夜班時間,免得熬夜太多成了他們的一員啊!”
腦科醫生辦公室,
“ 聽你這麼說你的腦部可能進了寄生蟲。” 一名戴金絲眼鏡的年輕男醫生對我說道。
“ 這,還是先拍個片子吧,要儘快。” 我有些害怕的說道,如果真的是寄生蟲,那麼晚一步我就小命不保了。
兩小時後,
“ 醫生,我情況怎麼樣?”我焦急地問道
“ 額..” 醫生臉上露出了難堪的表情。
“ 怎麼了,您直說吧,沒事。”
“ 你看看這個片子吧,這個蟲子一樣的東西就像是原本長在你腦子上的一樣,我們懷疑不是寄生蟲,而是你的腦部在一些特殊因素下產生了異變。”
“ 這怎麼可能,那能拆除嗎?”
醫生打量了我一番,然後推了推金絲鏡框道:“ 首先不談費用,而且..”
“ 費用你不用擔心, 如果是6位數左右我可以承擔。”
“ 好! 那麼明天就開始手術。”醫生聽完我的話立刻爽快的答應了。
第二天,在手術檯上
我躺在手術檯上,等待着腦部疼痛的解除。
“準備好,手術馬上開始,注射麻醉劑。”主治醫師對我和旁邊的人說道。
一針麻醉劑,我的意識漸漸減弱,然後主治醫師拿起了手術刀準備開始,但這時,我突然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抓住了醫師,我用朦朧的意識看着我的“身體”進行的一切。
我一拳打翻了主治醫師,推開手術室的門,拔腿就跑。
“ 他明明全身被注射了麻醉劑,怎麼會這樣?”一名助手問道
“ 不知道,報警吧,有可能是心理疾病精神分裂什麼的。”主治醫師答道。
等我再次醒來,我發現我處在一個小木屋中,朝窗外望去,竟然是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