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燎原一邊拍着掌,一邊自語道:“這首歌,他纔不是爲我們帶來的……”
“好了,事不宜遲,我們進行下一個環節,下面的環節同樣精彩,接下來有請……”林超然快步走上,同爲男人的他,容不得其他男性在他面前大出風頭,早在陳零還是尖子的時候,他對前者或許還有一縷敬佩之意,但後者淪落之後,他卻是有些鄙視與不屑,此時後者突顯才藝,吸引住衆人的目光,他也是有些不爽,所以趕緊打斷,宣佈進行下一個環節。
熱烈的掌聲將陳零從回憶中驚醒,他回過神來,緩緩低下頭,忽然一聲苦笑。
隨後,他從場中緩緩走出,在經過林亦笙身邊的時候,低聲道:“節目完了,我先走了。”
林亦笙也沒問什麼,點了點頭,燎原同樣會意,默契地沒有說話。
和林亦笙二人打過招呼後,陳零不再停留,往外走去,並沒有注意到,陳紫和孫曉曉兩人的目光,不知何時已聚焦在他的身上,並且兩人的神色都在變幻着,似乎在想些什麼。
夜晚的師山大學,燈火依舊通明。
陳零把吉他還給人家之後,緩步走出了田徑場,在走至足球場邊緣的時候,他再次回望了一眼仍然高掛的圓月,嘴角處,苦笑蔓延。
如此凝視了幾秒,陳零最終是搖了搖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掉頭而走,頭顱用力的一別,似乎要把過去也撇掉。
此間事了,陳零也沒什麼事情要幹,百般聊賴之下,便打算回宿舍。
“好久沒看愛情動作片了,嘿嘿,回去溫習一下先。”
雙手枕在腦後,陳零大搖大擺地在校道上走着,路上看見了妹紙,還不時吹了吹口哨,無賴之意頗濃。
田徑場與宿舍相距不是很遠,五分鐘不到,陳零已經趕回到了宿舍樓下,他也不停留,折了個彎,便往樓上走去。
“嗯?怎麼回事?”四樓的高度對陳零來說不足掛齒,30秒不到的時間裡,他已然登上了四樓,但是纔上到四樓,樓梯走道上圍得密密麻麻的人羣,卻讓他有些發愣。
“馮信,老子話就撂這兒了,今天你如果不給我們磕頭認個錯,你就準備趴下吧!”人們在前面堵着,陳零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句話卻聽得真真切切,當下心裡不由一凜,同時撥開人羣,往前走去。
“認個鳥錯,你們打爛了老子的杯子,這事便算扯平了,還想我磕頭,做夢去吧!”馮信粗混的聲音傳來,別人聽不出,但陳零聽在耳裡,已經知道馮信生氣了。
“好,有膽!老子今天就先幹掉你,如果你不服,就帶上你們狗窩裡那幾條瘋狗一起來找我們算賬!”
“放你孃的狗屁,你們纔是瘋狗!”本來爲了自己的事,馮信已經儘量控制住自己了,但此時聽見對方辱罵自己的兄弟,他終於是忍受不住,怒喝聲起,壯碩的身軀往前衝去,同時一拳朝發聲之人打落!
對方明顯沒想到馮信的反應會如此之大,心下大驚,但要躲避已是不及,情急之下只得架起雙手,硬擋馮信一拳。
“砰!”“砰!”
兩道低沉的聲響在並不寬敞的走廊上回蕩着,馮信一拳擊中對方,並將對方一舉震退,但他也不好受,在攻擊對方的時候,對方兩名同伴也是發動了攻擊,一左一右往馮信腰間踹去,兩個灰白的腳印留在馮信黑色的T恤上,清晰可見的鞋紋反映着那兩腳的力道之大。
“蹬蹬蹬。”馮信吃力不住,止不住往後退去,而當他退了將近七步,就要撞到人羣的時候,卻感到一隻溫熱的手掌貼上了自己的後背,將後退的衝力卸掉。
“媽的,果然是瘋狗,吠都不吠就咬人!”對方被攻擊的人身形停穩,隨即怒罵出聲:“幹趴他!”
“翅膀長硬了啊,梁鴻飛,都敢動我的人了。”馮信身後,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隨後一人緩步走出,正是及時趕到的陳零。
陳零的突然現身,顯然令梁鴻飛有了顧忌,敢當着衆人的面打殘李天,陳零的本事毋庸置疑,梁鴻飛雖然身爲跆拳道主將,但對陳零也頗忌憚,畢竟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陳……陳零,此時與你無關,你最好別趕這趟渾水!”儘管心裡有些怯然,但這麼多人在圍觀着,梁鴻飛也不能落自己的顏面,唯有硬着頭皮硬上,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陳零沒有聽到自己方纔說的一番話,否則憑後者睚眥必報的性格,今天這事絕難善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或許是梁鴻飛平時不燒香,所以他的擔心還是成爲了現實:“與我無關?剛纔是誰在這裡大放厥詞,叫我們帶上幾條瘋狗找你算賬啊?”
梁鴻飛聞言,臉色頓時就黑了。陳零又道:“黃超鵬,魯大爲,你們的鞋子不錯嘛,鞋紋那麼好看。”陳零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擦淨馮信身上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