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還真走對地方了呢!”看到這節腐爛得發黑的斷臂,楚行空冷笑着說道,顯然這節斷臂又讓他想起了當時被那男子斬斷手臂時的劇痛與恥辱,自從出道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在沒見過敵人面的情況下就被打成那樣,不得不倉皇逃竄的呢。一想起這件事情,他就有點怒火中燒的感覺,所幸他的涵養已經非常高了,因此這才能僅僅只是冷笑着說出這句話,若是換成剛剛進入主神空間的他,說不得就得像梅封影大叔那樣大聲的吐槽了,而且少不了尼瑪之類的詞。
“嗯哼。”魏思東的眼神也變了,變得深沉而陰鬱,他冷哼了一聲,表示贊同,哪怕是面對天人高手,他魏思東都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狼狽,那樣丟人,這讓他感覺自己的尊嚴被侮辱了。
“那麼,就繼續往前吧。”沐婉兒深吸了一口氣,她已經感覺到前方山洞中傳來的一陣陣的壓抑感,顯然他們馬上就要進入楚行空和魏思東所說的那個有可以抑制人力量毒藥的地方了。從這裡開始,他們必須得小心再小心了,一切都已經不是那麼安全了。
“嗯,大家把這藥吃下去,按照楚行空他們所說,前方應該是有有毒藥的,雖然我加持了大預言術,可我也只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被困住,你們還是要小心的。”沐婉兒說着,從輪迴者空間中掏出了幾顆藥丸,分別分給了楚行空他們三人,看着他們一口將之吞了下去。這才帶着大家繼續往裡面走去。
這藥是她昨天一天沒睡,根據楚行空身體中所提取出來的血液組織特地調製出來的,根據她的分析,楚行空卻實是中了兩種毒,然而這兩種毒卻又相輔相成,死死的糾纏在一起,根本難以解開。
於是她值得話費半夜的時間來調製可以混在一起用的解藥,知道楚行空去找她的時候,她纔剛剛調製好,有了這解藥,他們就不用擔心那陣法中的毒藥了。
然而當沐婉兒他們真正進入到陣法的時候,卻一個個臉色都變了,他們感覺自己的實力被瘋狂的壓抑着,然而他們卻分明感覺到那解藥奏效了,可是能量卻依舊被壓縮在能量中樞中不得脫離,不過這一次到是比上一次好了很多,他們的實力大多都只下降了一階而已,楚行空的實力大約變成了a級初階。對這種壓抑感受最深的毫無疑問就是楚行空和魏思東了,他們兩個都曾經在陣中被封印過能量。
“這似乎和上一次封印我們的不是一種力量,這力量似乎來源於我們周圍的空間,來源於整個世界。”楚行空聲音沉重的說道,他感覺到了來自整個世界的排斥力,他們似乎成爲了世界公敵一樣。
“小心,這地方有影響人精神意志的力量。”沐婉兒突然大吼了起來,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們眼前的場景忽然變了,原本黑黢黢的地洞變得黃澄澄的,周圍盡是漫天的黃沙,而遠方則有一道九曲十八彎的濤濤大河從天而來,轉眼間就到了他們的面洽你,那強烈的衝擊之感甚至讓楚行空都產生了搖搖欲墜的感覺,不過他畢竟是意志堅定的武者,因此這種感覺也只持續了一剎那而已。
“這是?”劉佐佑的實力畢竟是衆人中最弱的一個,哪怕平時再怎麼淡定,然而在這彷彿是火星撞地球一樣的氣勢氛圍下,聲音也依舊有些顫抖,掩飾不住內心的震撼。
“這似乎不是幻境!”仔細的檢查了周圍的空間之後,沐婉兒聲音沉重的說道,她見過無數的陣法,自己也算是半個陣法大師,可是在面對這陣法的時候卻依舊產生出一股無力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好像是站在了巨人面前的小孩子一樣,這種感覺她只在自己的哥哥身上感到過。
“不是幻境?”沐婉兒這樣一說,所有人都大驚失色,他們剛纔還在洞穴中,轉眼間就來到了一片黃沙滔天的世界,眼前還橫亙着一條大河,頭頂更頂着連他們都感覺到灼熱的大太陽,竟然如同被空間傳送了一樣,可是什麼東西能無聲無息的傳送這一大羣的a級強者?
楚行空他們震驚之後便都默然了,他們雖然不知道眼前的情形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該怎樣應對他們還是有想法的,以不變應萬變,他們出現這種情況最可能的就是因爲那個已經進入心魔狀態的修真者搞的鬼,那傢伙既然把他們弄到這裡來,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們就算是不主動去找他,那傢伙肯定也會自己跳出來的,因此他們哪怕什麼都不做,一直呆在這裡都可以。
一羣人心中有了定計,就不再像剛纔那樣驚慌失措了,反而紛紛觀賞起了這難得的景觀,畢竟這種場景實在是太震撼了,楚行空甚至有了一種直面自然感覺,在眼前這條大河面前,自己就是一個無力的小孩子,根本不能做什麼,或者說不是不能做,而是無論做什麼都沒有意義。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楚行空輕聲的嘀咕着,他也算是見過不少的山水景色了,可是這種通體泛黃的大河他也只見過一條,那就是黃河了,可是黃河雖然壯闊,卻遠遠比不上眼前這條大河的洶涌渾厚,如同天地一般,這條河似乎成了整個天地之間的主角,其他的一切在它的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喪失原本的光彩。
就在他們沉思的時候,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桀桀桀桀,終於等到你們入甕啦,哇哈哈哈,今天我就要將你們埋葬在這裡啊!”不用說楚行空他們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就是那個已經走火入魔了的修真者了,只是不知爲什麼,他的聲音會這麼難聽,難不成入了魔的人都是這個樣子嗎?
“切,不過是一個破陣而已,怎麼可能困的住我們,我們之所以還呆在這裡不過是爲了引你出來罷了,現在自尋死路的是你啊,是你啊!”楚行空大吼着,如同咆哮的獅子,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嗡嗡作響。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九曲黃河陣怎麼可能會困不住你們這些人啊,你在騙我,在騙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入魔的原因,這傢伙說話的時候總喜歡重複說兩句,而且神志也似乎並不太清醒,說起話來顛三倒四、亂七八糟的,就跟街邊算命的一樣。
“九曲黃河陣!”楚行空他們一聽這陣勢的名字,頓時就嚇了一大跳,無怪乎他們受驚嚇,實在是這陣法的名氣太大了,這個陣法源自於封神演義世界,其大背景是在洪荒的世界裡,三霄仙子甚至以整個陣法爲依託,用混元金斗削掉了闡教十二金仙一身修爲,將他們都化作了凡人,這個故事在整個封神演義世界裡也算得上是出名的了,畢竟是三霄仙子以少擊衆,卻完勝的典例,最後若不是闡教聖人,元始天尊屈尊降貴,不惜自損堂堂聖人的面子,親自出手纔算是破了這九曲黃河陣,擊敗了三霄仙子。
要知道那可是聖人級的高手啊,沐婉兒長這麼大所見過的最強的輪迴者也不過就是他爺爺沐人王,堂堂整正正的聖人級高手,就算是在主神空間中都是有數的高手。而那闡教十二金仙更是各個都有天人級別以上的修爲,卻應是在這陣法中栽了跟頭,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陣法有多麼厲害了。
乍一聽到自己竟然處在這樣恐怖的陣法中,就算是楚行空他們平時再怎麼淡定此刻也淡定不下來了,一個個顯得有些驚慌。不過他們終究還是聰明人,很快就從這個傢伙的話語中發現了漏洞。
“你開什麼玩笑,就憑你還能掌控九曲黃河陣?”楚行空出言諷刺道,然而整個傢伙卻並不說話,似乎發現了自己的狀態不太對勁。
“哼,你們這些快死之人,還想知道那麼多幹什麼?”這傢伙忽然冷哼了起來,只見楚行空他們周圍的景象大變,那巨大的黃河竟然慢慢蜿蜒了起來,很快就把楚行空他們圍在了一個完全有黃河組成的迷宮裡面,站在整個迷宮都是霧氣濛濛的,站在岸的這邊看不到岸的那邊,就連楚行空他們四個人都有些看不清彼此的臉了。
“小心點,別讓他偷襲了。”沐婉兒的聲音很清冷,這陣法雖然強大,但是那傢伙顯然無法完全發揮出這陣法的威力來,否則只要一發動陣法,根本不用他出手,他們幾個就都得灰飛煙滅。所以,現在只要他們防護的嚴密一些,那傢伙肯定也拿他們沒辦法,說不得就會讓他們捉住破綻。
沐婉兒正說着,忽然感覺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感受着手心那熟悉的溫度,她沒有掙扎,她知道這是楚行空。楚行空拉着她飛快的前進着,同時嘴裡說到:“這裡很不對勁,魏思東和劉佐佑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我們得快點找到他們,那傢伙的目的肯定是把我們分開,所以從現在開始不要鬆開我的手,我們必須在一起。”楚行空冷靜的說道。、
兩人的步子絲毫不慢的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石橋,然而無論他們怎麼走,四周的景色都不會改變一點,就好象他們是在原地繞圈圈一樣,當然了,實際上他們確實沒有繞圈,這一點無論是楚行空還是沐婉兒都明白,這陣法故意將所有地方設置的一模一樣就是爲了給人帶來心理壓力,從而產生破綻。
楚行空忙中有序的拉着沐婉兒飛奔着,不忘在每一個路過的地方留下標記,他們必須儘快找到劉佐佑,劉佐佑毀了那傢伙的半神器飛劍,害得他走火入魔,若是要分出一個他最恨的人來,肯定是劉佐佑。所以這傢伙的第一目標肯定是劉佐佑,把他們分開了之後,他肯定第一個去找劉佐佑。所以他現在的第一目的就是找到劉佐佑,可惜這是在似乎太困難了,在找個地方,就連輪迴者印記所攜帶有的通訊功能都不能使用了,他找不到劉佐佑了。
“不對,不對,這肯定有漏洞的,肯定有的!”楚行空一直默默的低語着,他不相信自己就要再一次失去這個隊友了,畢竟敵人的實力太強大了,而劉佐佑又被這個陣法壓抑,現在只有以前的一半實力,本來就沒什麼勝算的他活下來的機會太渺茫了。
而此刻,劉佐佑確實正面臨着巨大的危機,他此刻一個人處在一塊孤島上,周圍全都是河水,初來這裡的時候,他曾經嘗試過想要直接跨河而過,然而那兩隻作爲他試驗品的小老鼠的下場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那些老鼠充分的告訴了他一個真相,這裡雖然不禁飛,可是河面上卻是無法飛過去的,而河水的腐蝕性就算是王水也遠遠不及,他可不想變成一攤白骨沉浮在河水裡。而此刻,他的面前正站着一個渾身冒着黑氣,頭頂長出兩根尖尖的彷彿是牛角一樣東西的怪人,那個人渾身上下除了兩根犄角之外沒有一點的皮膚路在外面,即使是劉佐佑凝目而視,也不過只能看到一大片的黑霧而已。沉沉浮浮的黑霧給這個男人套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呵呵呵呵。”那傢伙雖然是在笑着,可是劉佐佑卻覺得他似乎是想自殺,聽他的聲音他就覺得這傢伙快要把自己的肝臟給笑出來了,哪裡有這麼糾結的笑聲嘛,這根本就是在找死時候的聲音纔對。他彷彿隨時都會喘不上下一口氣,窒息而死。
“笑你妹啊!也不怕把自己憋死!”知道自己斷然沒有幸存的道理了,劉佐佑也就不再想那麼多了,此刻他的心中除了掛念蕾拉之外就只希望自己能給這個傢伙帶來點麻煩了。因此他的最跑肆無忌憚的就噴了出來。
“你,哼,毀了我的準神器,我會好好款待你的!”這傢伙的聲音中透露着說不出的恐怖,如同無間地獄中惡鬼傳來的嚎叫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嗯,是嗎,我倒是想要試一試呢,可是你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啊,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留作有說話間,已經脫下來自己上身的衣服,將精壯的身體裸露在可空氣中,背後巨大的雙翼迅速的鋪展開來,竟然有四五米之長,將身下的土地盡數籠罩在陰影之下。
而後,他從容淡定的拿出了自己的那把夕陽細劍,輕輕的挑在了眉間,將自己的眉心刺破,流出了一滴鮮紅的血液,而後他更是將劍尖上的血液添了個乾淨。瞬時,他尖銳的獠牙從嘴角刺出,皮膚也一下子變得蒼白,而蒼白的皮膚之下,偶爾會隱現出一道道的魔紋,看上去玄奧非常,然而若是換了任何一個將吸血鬼體質兌換到伯爵級別的強者都會知道,劉佐佑這是拼命了,他以及動用了血族秘法,逆轉了全身精血,實力固然能暴增數倍,可是事後的代價卻也絕對會讓任何一個吸血鬼蛋疼到死。
然而劉佐佑卻根本沒有想過事後,他今天根本不可能從這裡離開了,戰死是他唯一的選擇,既然都已經確定要死了,那麼何不瘋一把呢?
一上來,劉佐佑就亮出了自己的最強戰鬥力,他知道自己和對面那個男人的實力差距很大,若是還敢託大,說不得就得立撲了。
反觀那男子,到時沒有劉佐佑這麼緊張,他獰笑着拿出了一個古鐘,輕輕的搖動了起來,音波一層層疊加,順價就穿過了大片的空間,傳遞到了劉佐佑這裡,一下子他就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要飄蕩出去了,這鐘聲竟然似乎有海妖之歌的效果。
“哼哼,就讓你常常我蕩魄鐘的厲害!”這男子說話間,手中的小鐘搖晃的幾乎看不到形跡了,劉佐佑只覺得眼前出現了層層疊疊的幻影,他的腦袋昏沉的厲害,就好像被鈍器重擊了腦袋一樣,似乎隨時都有昏睡的可能。
“不,我不能睡,睡了可就醒不了了。”劉佐佑如是對自己說,可是眼皮似乎不像是他的一樣,緩慢的開始閉合了。而他的神魂似乎也隨着眼皮的閉上而變得渾噩。
“難不成我連傷到他都做不到嗎?”劉佐佑睜着帶着三色的眼睛拼命的看着,似乎想找出什麼弱點。
這時候他想起了兩儀式破除扭曲魔眼時候的情節。
“是了,就連魔眼都可以殺死,還有什麼不能殺的嗎?”一瞬間,劉佐佑狠下了心腸,將直死魔眼開到了極致,不過短短一秒鐘,他就已經開始腦充血了,不過這一秒鐘也非常有意義,就靠着短短的一秒鐘,他已經看到了聲波的死線,而後他開始緩慢的降低魔眼的使用功率,最終停留在了剛剛可以看到死線的狀態,饒是如此,他的大腦也已經開始不堪重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