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對方的問題，林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我哪知道？
人家書院的內部機密都瞭解得這麼清楚，那老頭子不會在繪靈書院安插了探子吧？
林墨語氣不確定道:“算出來的？”
原以爲這樣的理由夠扯淡了，不過對方竟然立刻就信了。
“原來如此……”
前輩聲音低沉地說道，似乎十分信服這個理由。
“那前輩，這水丹還刷嗎？”
原本還以爲能蹭上一波大的，沒想到竟然是對方探索出來的“寶地”。
他如果去刷了，豈不是在人家地盤上搶人家的成果？
“刷！怎麼不刷！”
前輩如此說道：
“那玩意兒也沒誰用，而且……”
“嗯，那是我自家一個小輩刷出來的，她已經棄之不用了，你可以隨意處理，縱使是刷完那些水牛也沒事。”
林墨這才鬆了口氣，隨後又好奇道：
“寒水丹不是可以提升靈根的靈物嗎？爲什麼會棄之不用？”
提起這個，前輩的聲音忽然拔高了一分：
“還不是因爲我……那名小輩，刷出來發現這靈物如同雞肋一般，只能對60%以下的水系靈根起作用，對天靈根一點作用也沒有。”
“而且，這種靈物就算是丟在繪靈書院，也是沒人要的，根本賣不出價，刷寒水牛妖用的符籙都比靈物更貴……”
他吐槽完一通後，又問道：“對了，林小友，你是刷這靈物是爲何？”
“……”林墨沉默了一下說道：“提升水靈根資質。”
前輩：“……”
“我還以爲你是火木雙靈根，沒想到是三系靈根。”
前輩如此說道。
原因很簡單，因爲林墨展示出來的雷法和火法。
雷系是由木行的陽木衍生出來的屬性。
所以擁有木系靈根的修士，也可以修行一些修習要求不算很嚴格的雷法。
林墨天雷咒的強度，不像是變異屬性，所以應當是擁有木系靈根。
他自認爲推演的十分正確，繼續說道：
“我聽潘鵬說過了，你初入靈墟界就在論劍臺上拿下九十連勝，還越級擊敗了築基三層的劍侍……”
“竟然是以三系靈根的天賦做到的，實在是難能可貴。”
三系靈根在九大道院之中，絕對算得上墊底的資質。
能不能進九大道院都要看運氣，更別提擊敗那些實力不俗的九道院弟子了。
林墨又沉默了一下：“前輩，我是五行靈根來着……”
“……”前輩也被沉默了。
片刻後，他的聲音傳來，像是在自言自語：
“九道院竟然還有五行靈根的……”
林墨的資質實在是太差，讓人無法理解。
關鍵是，在潘鵬那邊得知的信息是，林墨還是保送生。
九大道院的保送生，不是天靈根就是變異靈根，怎麼會是五行靈根呢？
氣氛頓時陷入了尷尬……
直到一隻突襲的2階兇獸嘶吼一聲，從旁邊殺過來，纔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吼！！”
一頭長相兇悍的沼澤大鱷從無法察覺的黑沼中猛地竄了出來。
只見沒有等林墨出手，前面的紙人大哥便手持着紅纓槍，往大鱷眼睛裡狠狠地一戳。
“鏹！”
長槍震動的金屬聲傳來，大鱷被死死的釘在了地上，無法動彈分毫。
隨後，紙人長槍一挑，大鱷整個就被翻轉過來。
“林墨，該你了。”
男中音剛剛響起，林墨的離火神通就已經出手了。
“嘭碰碰！”
連續三發火焰流彈射出，徑直命中了大鱷露出來軟弱的腹腔。
“嗚嗚~”
大鱷傳來兩聲慘叫聲，隨後在火焰的灼燒下，漸漸失去生機。
【沼澤黑鱷已被擊殺。】
片刻後，這頭大鱷就被林墨活活燒死了。
“爆丹術！”
林墨熟練地給對方上了一套流程。
原以爲不會爆出來什麼東西，沒成想一顆散發出淡淡微光的獸丹赫然出現在屍體已經爆開的空地上。
林墨朝着前面一伸手，攝物術！
【已獲得黑鱷獸丹（2階中品）。】
黑乎乎的獸丹出現在他的手中。
前輩的聲音響起：
“獸丹可以直接服用，增加修爲，也可以交由丹修煉製爲修爲丹藥。”
林墨點點頭。
畢竟他也跟莊未晚一起煉過丹藥，自然知道獸丹是修爲丹的基礎材料。
太清丹就是使用一種名爲靈白鶴兇獸內丹作爲材料，煉製而成的2階修爲丹藥。
林墨並沒有將其收入儲物戒指中，而是托起半拳大小的內丹，對着前輩說道：
“前面我已經收取過諸多材料了，還請前輩收下這枚獸丹。”
2階中品獸丹的價值差不多也抵得上剛纔那些材料了。
“我不需要，你留着便是。”
前輩聲音繼續響起：“本就是因緣際會，無需客氣……”
“謝謝前輩。”
林墨手疾眼快地就將其收入戒指中。
他也不是假客氣那種人……
前輩咳嗽一聲：“我們快到寒水牛妖的地盤了，你跟緊點，這裡靠近核心層。”
林墨聽聞這話，再次提高了專注力，注意着周圍時刻會出現的危險。
果然，越是深入山巒叢林之中，周圍霧瘴越是濃郁，可見度也就越低。
紙人無法再避開所有的兇獸練級點，因爲這裡幾乎已經沒有不是練級點的區域了。
“唰！”
“鏹！”
“嘭！”
“……”
隨着長槍不斷揮舞，林墨也跟上節奏，使用離火神通不斷擊殺周圍涌上來的兇獸。
大約半個時辰後，在紙人的帶領下，林墨終於突破了層層霧瘴，抵達了那片存在於叢林盡頭的寒水池。
他一眼望過去，寒水池的水面平靜如鏡，水質清澈見底，但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過於寒冷，上面漂浮着一層淡淡的薄霧。
“哞~！”
一聲牛叫吸引了林墨的注意，順着聲音看過去。
牛獸體型遠超普通的牛類，身高起碼也有將近兩米高，皮毛呈現出如淡灰色，在寒水的映澈下，皮毛泛着銀輝般的色澤。
它的頭部巨大，牛角彎曲而尖銳，如同兩把天然的戰斧。
“哞哞哞~”
牛獸並沒有理會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而是舒服地在寒水池邊裡打滾，掀起陣陣泥土。
“這就是寒水牛妖，皮毛堅硬如鐵，且在寒水池中的牛妖們，會極其耐打！”
前輩的聲音這般響起：
“這場戰鬥，我會輔助你，但主力輸出還是你本人！”
林墨深呼了一口氣，說道：“好的，勞煩前輩了！”
既然是下山歷練，一直靠別人躺贏自然也是不行的。
牛妖的修爲更高又怎樣，難道就不怕火燒了？
“行，那就從這頭牛妖開始吧。”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就是兩張符籙甩出。
“嘩嘩”地一聲，又是兩張紙人出現在面前。
一人手持着盾牌和短刀，一人手持着大鐵錘。
毫無疑問，又是三名“體修”。
當三位人高馬大的紙人站在林墨面前時，忽然後者感覺到安全感爆棚。
“你可以開始了，建議你把它引出水池才集火。”
前輩沉聲道：“不過牛妖脾氣很倔，有時候就算把它打死了，它都不一定會出來。”
“啊？這麼犟種的嗎？”
林墨頗感意外，不過疑惑道：“前輩刷過牛妖嗎？怎麼這麼瞭解？”
前輩咳嗽一聲道：“沒刷過，不過聽我那小輩說過。”
林墨哦了一聲，撩起袖子道：
“那就先試試吧。”
說完，他擡手就是幾發火球朝着寒水牛妖丟了過去。
“嘭！嘭！嘭！”
火球精準命中到牛妖的大腦袋上，然後炸開。
“哞~！”
牛妖不耐煩地甩了甩牛尾巴，在水面上蕩起波紋陣陣。
不過它腦袋上的傷勢卻十分有限，僅僅是被燒燬掉一些皮毛而已，根本沒有傷害到其根本。
這怎麼會？
林墨眼神意外。
他的離火神通傷害等同於2階下品圓滿境法術，若是正面命中，對於築基中期也是能夠造成不小傷害的。
這一點，在剛剛的戰鬥中已經體現過了。
“前輩，這牛妖是築基幾層的修爲？”
林墨疑惑道。
“只有築基五層，不過皮糙肉厚，堪比築基後期。”
前輩如此說道：“而且寒水池的寒水不僅可以增加它的防禦力，還可以治癒它的傷勢，你再不繼續輸出，它的傷勢就要好了。”
林墨聽到這話，這才注意到隨着牛妖尾巴一甩甩的，那點點寒水灑在腦門上，那灼燒的痕跡都消退了許多。
這池水還真可以治癒傷勢？
林墨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反倒是前輩率先坐不住了。
“算了，你且先看着，我來料理這頭牛妖。”
前輩也沒有廢話，當即便操作着幾個修爲同在築基五層的紙人，朝着武器就衝殺了上去。
“哐哐哐！”
長槍和大鐵錘無情的對着牛妖一頓猛砍，畫面一度極其血腥。
幾分鐘後……
“補刀！”
前輩如此說道。
林墨一發火球彈出，送走了躺在池水邊，奄奄一息的寒水牛妖。
【寒水牛妖已被擊殺。】
他再次伸出手，爆丹術！
“噗！”
寒水牛妖的屍體化爲靈氣，消散在空氣中，緊接着一枚散發着淡淡青藍色光澤的內丹出現在池水邊。
林墨眼疾手快地探出手，將其攝取。
【已獲得寒牛水丹*1。】
感受着水丹在手心冰冰涼涼的觸感，林墨驚訝：
“運氣這麼好，第一隻就出貨了？”
前輩的聲音卻適時響起：“這跟運氣無關，寒水牛妖跟尋常兇獸不同，不，準確來說整個寒水池與其他練級點不同……”
林墨聽完才知道，寒水池是用紫色靈鑰開出來的“隱藏副本”。
這些寒水牛妖也是唯一的兇獸，擊殺後就不會再次刷新了。
所以，它們爆出內丹的概率就會極高。
“相當於靈鑰的獎勵？”
林墨說道。
“哼，這算什麼獎勵，這些牛妖難殺得緊，靈物也一般般。”
前輩剛剛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我元神出竅，能使用的手段不多，否則的話隨手便將這座水池掀翻。”
林墨看着手中的水丹，能夠提升靈根資質的靈物，再怎麼也不能說一般般纔對。
只是對於一部分道院天驕來說，確實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這水丹無需煉製，你直接服用即可。”
前輩對着他繼續說道，語氣裡帶着一絲探尋，似乎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五行靈根，而且水系靈根純淨比連40%都沒有。
林墨聽完這話，也沒有猶豫，往嘴裡一塞，“咕咚~”一聲，便將如同果凍口感的內丹吞入腹中。
【叮！您已吞服水丹（黃級靈物）*1，正在煉化中……】
他感受到體內一股寒氣不斷上涌，眉頭微微蹙起，連忙盤腿坐在水池邊開始運轉五五靈仙訣。
“上丹端身坐，巍巍不動型。鬆靜空定靈，修煉大丹功……”
隨着功法在體內運轉，林墨也感受到水丹在體內不斷煉化。
而前輩則是好奇地看着他身上泛起淡淡藍色光芒，還真的在提升靈根！
這傢伙真的是五行靈根？
在他的疑惑中，林墨正在瘋狂煉化靈物。
擁有五靈道體的他，煉化水丹的速度也超乎想象的快。
不消一刻鐘，寒牛水丹便徹底在他體內被煉化。
【叮！功法經驗值+100。】
【叮！水丹煉化完畢，水系靈根純淨比得到提升：39.1%→39.4%】
效果這麼好，竟然直接加了百分之零點三。
不僅如此，還能額外增加修爲。
林墨臉上露出喜色，沒想到一顆水丹的效果，完全抵得上一百滴【瀝液精華】了。
想想也是，水丹畢竟也算是黃級靈物。
“這樣說來，起碼不是再來兩顆就能突破40%的門檻了！”
林墨心中一陣火熱。
與此同時，又是一聲聲牛叫穿過層層霧氣，傳入耳中。
林墨擡起頭往前面望去，只見水池中央，竟浮出一顆顆大牛腦袋。
這些寒水牛妖原來一開始就在不遠處的水池裡游泳，只是被霧氣遮掩，才顯露出來。
渾厚的男中音傳來：
“這些牛妖都在水池當中，紙人無法入水，很難逼迫其上岸，若你還想繼續狩獵，那就還需要等候。”
林墨沉吟道：“就不能把它們打出來？”
“呵，你可以試試。”
前輩呵呵一聲。
林墨也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哪怕是寒水牛妖被正面命中，也寧願繼續在水池裡待着，不願意朝着他衝殺過來。
他有些不信邪，又站在水池邊朝着裡面放了幾發火球。
“噼噼啪啪……”
火球在水面上炸開，雖然激起浪花朵朵，不過造成的傷害卻十分有限。
有幾頭倒黴催的寒水牛妖被命中腦門，僅僅是“哞哞”地叫喚兩聲，便沉入水池中。
片刻後，它們再浮出水面時，腦門上就已經痊癒得差不多了。
林墨停下手來，表情有些犯難。
下水？
那必然不可能！
寒水牛妖只是不願意出水，不是沒有任何攻擊意願。
剛纔進入池邊與寒水牛妖搏殺的幾個紙人，身上也或多或少，被牛角頂破了幾個窟窿眼。
擁有築基五層修爲的紙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築基一層的林墨。
若是在水中被牛角頂破肚腸，連救都不好救。
沒辦法，他只能聽從前輩的招呼，藏進附近的叢林當中，控制氣息，等待寒水牛妖上岸。
大約半個時辰後……
“哞~！”
一頭牛妖緩緩邁動步子，從水池中踱步到池邊啃食着鵝卵石上的青苔。
“上！”
隨着前輩一聲令下，紙人甲乙丙抽吃着長槍短刀一擁而上，又是一頓圍追猛打。
最後，在林墨的火球中，水牛結束了悠閒玩水的一生。
【已獲得寒牛水丹*1。】
他沒有猶豫，就地煉化，片刻後提示傳來：
【叮！功法經驗值+100。】
【叮！水丹煉化完畢，水系靈根純淨比得到提升：39.4%→39.7%】
第二顆水丹效果依舊很猛！
不過看着絲毫不顧同伴死活，還在水池裡游泳，一點也不想上岸的牛妖們，林墨忽然意識到這應該是一場持久仗。
而就在林墨苦等水牛上岸的時候，一條關於他的視頻，一場關於他的議論，也在青山宗門浩浩蕩蕩地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