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他剛纔從那屋子逃出來了?
不會吧,我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剛纔撞擊石板的,明明就是蜘蛛,若說那年輕人能逃出生天我還相信,要是他能逃出來,那可就太過神奇了。
而且,就算他出來了,可他臉上的麪皮是怎麼回事,蜘蛛還會揭人的麪皮麼?
又看了兩眼那個屍體,我發現了一件事。
剛纔他趴在翻板下面的刀尖上,我還沒有注意,可這時我往旁邊走了走,頓時他的胸口就顯露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胸口上,赫然有一個鮮血淋漓的大洞,跟圓臉小子身上的一樣!
原來他也是喪命於蜘蛛之手,可是蜘蛛爲什麼沒吃他呢?
會不會是他從主墓室逃出來,蜘蛛已經鑽入了他的身體,他慌不擇路之下,就掉入翻板。
可他若是從主墓室出來的話,掉落的方向不應該是這樣啊……
我疑惑的看向張禪,問:“這人從那邊逃出來了?”
張禪仔細的看了看,又檢查了一下兩側的痕跡,臉色凝重的搖搖頭,說:“不是,他進主墓室之前就已經掉下去了。”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的雞皮疙瘩一下子全起來了!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問:“他要是之前就掉下去了,那我們在主墓室之中見到的那個是誰,難道是鬼麼?”
張禪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確定他之前就已經掉進去,你看這裡。”
他伸手向旁邊指了指,果然,我發現靠我們這側有一些痕跡,應該是他快掉下去的時候抓出來的,這也就是說,他過來的方向一定是跟我們一樣,而不是從主墓室過來。
我忽然感覺一陣陣的發涼,在這種奇詭的地方碰到這麼離奇的事,讓我不得不往神鬼身上聯想。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問。
“從旁邊的側墓室繞過去。”
說完,不等我回答,張禪便已經沿着旁邊的路繞了過去,而我也只能跟上。
緩緩行了幾步,我們便又進入一間側墓室,剛進去我就愣住了。
這裡跟剛
才那幾處比起來,簡直是兩種極端!
剛纔那幾間,基本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搬空,要不然也就只剩下殘破的碎片,而這裡,基本上都是保存完好的東西!
青銅器,陶器,金銀製品,隨意擺放的遍地都是。
“咦!”張禪也微微怔了一下,說:“這裡這麼多?”
說完,他又促狹的看向我說:“你要不要拿上兩件,回頭給你的古董鋪子撐撐場面。”
我摸着鼻子苦笑了下,上次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張禪還真留上心了。
“算了吧,先找線索要緊,現在帶的多了,也拿不出去。”
雖然我對盜墓沒什麼惡感,但現在我是真沒這個心情。
“別介啊。”張禪挑挑眉,略微戲謔道:“好不容易來一趟,再想來可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嗯?”看看地上那一地古董,我也有點心動,於是便點頭道:“那我應該拿什麼,現在青銅器也不好出手啊。”
“嘁。”張禪嗤道:“又不是隻有青銅器,你看那邊那幾樣。”
說完,他走到一邊,從地上撿起了一樣物事兒,遞到我的手中。
我接過來用手電筒一照,當即雙眼一亮。
這是一個雕刻成鳥狀的東西,似乎是用金銀摻着青銅製成,鳥的下面還連着一截,這東西似乎是一根柺杖的頭。
“這是幹嘛的?”我問。
“柺杖。”張禪道。
“還真是!”我微嘆:“那會兒就又柺杖了?”
“廢話!”張禪似乎被我的無知打敗了:“比你想的要早的多,石器時代沒準就有了。”
“這鳥是幹嘛的。”
“是叫鳩。”張禪徹底無語,又向我遞過來另外一樣東西。
這件東西就好認的多,我拿在手裡看了看,又呆住了,我怯怯的用一種不敢置信的口氣問;“這是……水晶?”
“嗯。”張禪淡淡的應道:“水晶帶扣,栓衣服用的。”
我不敢再問張禪類似“那會兒就有水晶了”的問題,怕他被我氣跑,只能驚歎於古人的先進。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利用水晶製作東西也是從新石器時代的良渚文化
時期就有了,當時的人們會用水晶磨成人的頭骨,而在此之前我只聽說過瑪雅文化的水晶頭骨,我只能再次爲祖先的智慧所驚歎。
“這個……值多少錢?”我看了一會兒,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不是讓你賣的,是讓你擺着撐場面的,知道了麼?”
張禪發話,我只能點頭應是。
此時,外面卻突然響起了一陣聲音!
那似乎是爪子跟地面不斷摩擦的響動,我跟張禪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那是什麼!
蜘蛛!
那些蜘蛛竟然又陰魂不散的追了上來!
“走!”張禪急道。
“去哪裡?”
“主墓室!”說完,張禪的身形已經衝了出去,而我也趕忙動身跟上。
這是準備跟他們繞圈玩麼?我心道。
這裡跟主墓室距離也不過十幾米遠,我跟張禪幾步就衝了過來,剛進主墓室,張禪回身就將石門合上,看的我眼睛都直了,這得有多大的力氣。
可當我看清主墓室地上的情況時,差點沒吐出來!
地上滿是蜘蛛和那類似蚰蜒一樣蟲子的屍體,準確來說,應該是殘屍……
那花花綠綠的一地零碎,真是重新刷新了我對噁心的定位。
不過這還不是最噁心的,圓臉年輕人那被啃了一半的屍體才瘮人!
不過另我們驚訝的是,那青面年輕人正躺在地下,似乎完好無損,而他的身邊,卻赫然躺着那黃姓中年人。
這是怎麼回事?那黃姓中年人不是死了麼?
我和張禪慢慢的走過去,突然,那黃姓中年人的身體似乎動了動!
慢慢的,他活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他慢慢將頭轉了過來,一臉痛苦的對我們說:“救我……救救我……”
我想起了翻板下面那臉皮被揭的屍體,不屑的冷笑了一身,說:“哥們兒,別裝了,剛纔在翻板那都看見啦。”
那痛苦的嘶鳴當即止住了,剛纔還虛弱的恨不得馬上死去的黃姓中年人翻身從地上躍起,口中呢喃道:“哼,沒意思……”
說着,他將手緩緩伸向下巴處,竟然慢慢的將一層臉皮揭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