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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意苑,如今再來,也許是陌生人,也許是外人,只是偶爾經過這兒的人,這兒,已經不再是自己歇息之處。
司馬銳讓她來的時候,她還不曾有這樣的感觸,其實知道這一次不是好的‘坐坐’,只是不得不坐。孟婉露是她必須面對的一個人,如她一樣,孟婉露也是司馬銳,也就是當今皇上的妃子,說起來,兩個人交鋒是早晚的事,如今來了,就要打點精神面對。
幸好,府裡還有煙玉,有她在,總多份踏實。
在這個地方,沒有朋友,沒有人可以幫她,唯一可以信賴的司馬銳又變得奇奇怪怪,態度上也時好時壞,說不清他到底是愛她還是恨她?!若不是心中有愛,她真是堅持不下去,只怕早就放棄了,可是,已經來了,世上沒有後悔藥,沒有人逼她,是她自己選擇的,當時那個老瘦男人已經勸她不要貪戀這個所謂的大興王朝,希望她可以選擇生活在現代和段之山在一起。是自己放不下司馬銳,是司馬銳讓她有在這個朝代呆下去的勇氣,只是,做爲一名女子,面對不可知的未來,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的堅強可以維持多久。
無論如何,她都必須面對自己選擇的現實。
孟婉露靜靜的坐在前廳裡,等着慕容楓,她的表情如冰,心裡頭是深深的惱恨,這個慕容楓,爲何如此陰魂不散?人已經到了冷宮,卻仍然能左右皇上的心,雖然表面上看不出皇上對慕容楓有如何的留戀和牽掛,但,從一個女人的直覺出發,她覺得,司馬銳心中始終有着慕容楓的影子,那痕跡太深,根本抹不去。就算是慕容楓再十惡不赦也無法讓皇上真的從此忘記。
她無法忘記那一晚的羞辱,那一晚皇上要寵幸於她,她是何等的興奮,終於守得雲開見月出,可,——她不願意再想起,想起那一晚自己的可憐和羞恥,就好像一個傻瓜一樣被人從皇上的房間裡帶了出來,皇上竟然不能靠近她的身體,她的身體怎麼會如此讓皇上反感,難道——可皇上不是寵幸過慕容楓嗎?
冷冷的看着慕容楓走了進來,今天皇上朝中有要事要處理,煙玉又讓她打發去給老太后娘娘送東西,一時半會回不來,她終於要好好的和這個女人算算帳了。
幾日不見,慕容楓看起來消瘦了些,但依然美麗動人。就算是心中惱恨這個女人,但孟婉露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相當吸引人的女子,有着美麗的容顏、優雅的氣質、溫和的談吐……但越是這樣,她越是惱火,好在上天有眼,慕容楓有了一個犯了不可饒恕之罪的父親,使得老太后和皇上將她發配到了冷宮,她的姐姐和兄長們也一個個落魄了,如今,終於自己又回來了。
她盯着慕容楓,目光冷冷的,似乎如刀,一刀刀剮在慕容楓的身上,似乎只是目光就可以將慕容楓傷得遍體是傷。
夏荷輕輕哼了一聲,站在一旁,若不是孟婉露沒有吭聲,她早就衝上去收拾慕容楓了,毀了那張臉,看皇上還喜不喜歡這個女人。若說是狐狸精,這個慕容楓怎麼看到也不像,可是,有她就沒有自己的主了,有自己的主子就不能容忍這個女人存在,總而言之一句話,就如孟老夫人所說:唯一之法,就是除掉這個女人!
“慕容楓,今日在我這兒,就不要希望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孟婉露冷冷的說,“今日皇上朝中有事,煙玉那丫頭又讓我派去老太后娘娘那兒辦事,一時半會的回不來,如今沒有人可以救你。若說你認識的人,這合意苑裡的人你到是都認識,可他們都是奴才,沒有人敢爲你出頭,只有個王保,如今也是我的侍衛,自然不會爲你着想。今日,我們兩個真要好好的算算我們之間的帳纔好。”
慕容楓心中微微一怔,但面上依然淡淡的,害怕又能如何?不如隨它去吧,若是一定要死在這兒,也只得認了。
她不說話,只是淡淡的一笑。
孟婉露坐在那,也沒有提議讓慕容楓坐下,反而是將桌上的茶杯扔到地上,淡淡的說:“如今你是罪臣之女,我只需要告訴皇上,我好心好意的請你來合意苑,姐倆說說話,將以前的誤會解釋清楚,但你不僅不承情,還在我這兒撒潑,打碎了老太后娘娘賞賜我的茶杯,故意向我示威,說些不恭敬的話。然後——”
夏荷關上了房門,室內的光線突然暗淡了許多,有一種說不出的陰鬱。
慕容楓知道,要來的是躲不開的,只是安靜的站着,不論發生什麼,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低下頭,向孟婉露求饒,以免皮肉之苦。電視上和書籍中看到了太多的宮中酷性,這個孟婉露心中全是惱恨,怎可輕易的放過她呢?如果她一定要如此就讓她如此吧!
當夏荷第一下打過來的時候,慕容楓動也沒有動,不是不痛,而是不能痛,她靜靜的看着夏荷,這個奴婢是孟婉露的人,如此做是因爲夏荷忠心,也許不算是錯,若是換了春柳,也許也會一樣的爲她如此。但肩背上的痕如火,讓她微微有些顫抖,只是依然不動,撐着捱過第二下、第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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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楓的不動、不躲、不避、不反抗,讓夏荷突然生出一種恐懼感,手中的鞭子也用上更多的氣力,心中卻上虛虛的,冷冷的汗從額上落下來。她想讓鞭子落在慕容楓的面上,卻始終不敢去看那雙澄淨的眼睛,那麼明亮那麼深邃,如同夜空,如同大海,望不到頭。
漸漸覺得有些不支,慕容楓覺得身體好像在火中炙烤,焦燥、暈眩,呼吸有些虛弱。但她依然站着,靜靜的站着,她把所有的力氣都放在了雙腳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不倒下。
孟婉露真的火了,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她氣惱的把桌子上的東西一下子統統掃到了地上,聽着稀里嘩啦的聲音,夏荷到是怔了怔,呆呆的看着孟婉露。
“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孟婉露恨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