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一回想起來自從胎相不穩後就準備辭職,那時候兩邊父母天天爭吵不斷,起因是男方覺得彩禮太多鬧的可厲害了,最後情緒不穩定,當然還有一些別的原因(前面有說過相關的細節),最後孩子沒有保住,還是流掉了。從休養身體開始的第一天林鵬天天有事沒事開始埋怨方語,說是怪彩禮要的太多,花了自己的積蓄,方語人品不怎麼好連修養也不太行,身體上還有毛病。方語人流之後又一直腹部疼痛流血不止,也沒有治療好,基本沒有人管她身體是不是好了,情緒怎麼樣了?就這樣拖了兩個月了,也去附近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沒有問題,一直反覆流血。最後她實在是非常害怕了,求着林鵬帶她去別的醫院看看,之後林鵬煩了,經不住她天天打電話,再加上林鵬父母覺得方語身體有毛病,在雙重壓力下,沒辦法了才帶着去別的醫院檢查,結果還是沒有檢查出什麼問題。在方語最難熬的時間裡,又發生了一件事,方語不得不面對因爲彩禮鬧翻過的父母,這個時間家裡父母認爲她伴上了“有錢人”,只知道問自己要錢,可是當時的她全身上下加起來一共就100元人民幣,誰也沒管她身體是否恢復,也沒人知道她多麼痛苦,後悔結婚,當時的她只覺得自己人生沒有希望了,瀰漫滿黑霧,沒有一絲陽光照入,生活是黑暗的深淵,看不到希望。這時候的她好想告訴父母,也只會被罵不孝女甚至還被父母主動要求斷絕關係,拉黑了電話微信,發了一條斷絕關係的短信,可是誰又知道當時的她一直在吃藥,天天忍受林鵬責罵,自己還沒有發工資,存了1萬也被用來治療完了,現在連工作也沒有了。所有的事一件一件的堆積在方語心頭,壓得方語喘不過氣來,彷彿有一隻大手緊緊地捏住那顆已經傷痕累累的心,覺得自己只需要一根稻草就能壓垮她,現在只能懊悔當初自己太幼稚,太沖動選擇結婚,沒有存多點錢,沒有更努力一點,專業知識技能差,不然現在好歹也能有經濟來源。看着現在的方語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活力滿滿的她了,身體虛弱一直生病還伴着身體的疼痛。現在的她絕望而無助,就像快溺死在水裡的人,又像枯死的稻草完全溺在水裡,在無盡的苦海里永遠看不到水岸的盡頭。這一刻的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卻不知道逃去哪裡,父母都已經決絕的斷絕關係了,她就是無家可歸的浮萍。她靜靜的呆在林鵬臥室裡望着已經不再雪白的牆發呆,原來自己一直堅信不移的親情也是這麼的脆弱,在金錢面前不堪一擊,哪怕最親的人也逃不了貧窮的魔咒。以爲自己會有婚姻,從來沒認爲過會很美滿,但也不至於這麼決然,這麼冰冷,這麼讓人絕望。之後她也想到過就算沒有婚姻自己還有親人,還是自己太天真,結果在現實面前自己什麼都沒有擁有過,淚水已經控制不住的流下來打溼了衣服領口,感覺自己已經心痛的無法呼吸,努力的想仰起頭,不讓淚水掉下來,也想讓自己不那麼狼狽,但是此時的方語的眼裡彷彿有永遠擦不幹的眼淚,她也從來都不知道人眼睛裡能流出這麼多的淚水。這一刻的她內心最後一道防線已經崩塌,世界再也沒有一絲光亮,她是被所有人拋棄在煉獄裡,她不會有人來救贖,被世界忘記的人,。
她突然有點想出去走走,在散步時候,又忍不住回想起過往發生的一件件事,已經兩個月了,那天,她去林鵬媽媽家店裡幫忙,結果碰到林鵬。好像他生病了,她自認爲自己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還一廂情願的認爲他需要她的照顧,於是方語問了林鵬想吃點什麼,林鵬從來不會對她有好言語,但是這次生病了大概有所收斂,她立馬去買他想吃的小吃,可是因爲是下午,好幾家店都沒有,她和婆婆打聲招呼,說附近沒有之後,便去買吃的了。她剛買到,在付錢,林鵬一個電話打給她,罵道:你是sb嗎?買半天東西,沒有就趕緊滾回來。她來不及回答,迴應她的就是嘟嘟掛電話的聲音,她強忍住眼眶的淚水不流下來,結果淚水還是控制不住的流過她的嘴角,很鹹。突然她便想到一點,她一直在努力的學着對家人好,結果對林鵬而言她仍然是外人得防着,對自己父母而言,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人管了,錢就趕緊得給,得盡孝心。裡裡外外都不是人,還擺脫不了這種狀況。於是便默默隱忍着,想着總能找個合適的理由離開,不能讓自己帶着絕望死在這裡。對於方語來說每一刻都是煉獄,雖然才三個月,感覺像已經過了十幾年一樣漫長而難熬,自己過得再難也無人感同身受。回想當初催你的親戚也不可能因爲你過得不好而幫助你做點什麼,因爲你已經成家了,說實話誰家還沒有一點事情呢?過得好不好只有你自己知道,再多的辛酸苦悶只能自己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