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志強主動提出要和元錦一起守夜,元錦無所謂,和誰都是一樣的,反正這些人裡她一個都不信任。
最後定下來的守夜組合:馬志強和元錦守第一輪,裴傑秀和路春曉,曹華池和雙男組合中的董亮,最後一班是雙男組合中的樑文翰和徐鴻。
第一班和最後一班崗都是最好守的,元錦和徐鴻一個弱一個殘這樣分配很合適。
房間裡有鋪蓋,幾人把鋪蓋拿出來放到客廳裡,鋪好之後和衣躺了上去。
裴傑秀和路春曉兩個女生躺在一起,其他幾個大老爺們兒躺在一起。
屋裡有個椅子,臨躺下之前,徐鴻把椅子上放了個墊子搬到了元錦跟前兒。
馬志強笑着說,“小徐挺會照顧人的。”
徐鴻沒說什麼,靦腆的笑了笑,躺在了鋪蓋的邊角。
衆人一時無話,只有安靜的呼吸聲,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降臨,在可以休息的時候,他們會強迫自己休息。
靜下來之後,剛剛注意不到的聲音就會變得很清晰,
元錦清楚的聽到那間鎖着的屋子裡傳來了水流的嘀嗒聲,像水龍頭沒有擰緊的聲音,她瞧了瞧屋裡的其他幾人,睡覺的睡覺,守夜的守夜,這聲音小的只有她聽見了。
元錦暫時沒有去管,只是暗自提高了警惕,劇情裡講,八個人第一天安然無恙,危險出現在第二天的夜晚。
但劇情裡講的不能全部做數,劇情裡還說賀十六已經死了,現在這不是正好好的活着嗎,說不準劇情就因爲她的存在改變了。
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曹華池和董亮來換班。
元錦沒有去女生那邊躺下,只是把自己坐着的墊子打開放在地上坐了上去,然後靠着椅子閉目養神。
曹華池坐在旁邊從上到下的掃視着她,眼神倒沒有什麼不好的意味,元錦就也隨他去看。
元錦一晚上沒有睡,她在空白房間裡休息的已經足夠了,她的精神力一直處於外放狀態,清楚的注意到夜晚裡衆人的反應。
她看見雙男組合裡的樑文翰摸到了離他最近的路春曉身上,被路春曉一把拍開,抽出衣服裡藏着的匕首懟在他的臉上!
她還看見董亮和樑文翰一起上廁所回來,董亮想要對坐在地上毫無所覺的她動手動腳,被路春曉踢了一腳。
002看得恨不得給雙男組合的狗爪子給剁了,[我不應該叫他們雙男組合,應該叫雙色組合!兩個精,蟲上腦的敗類!怪不得他們兩個能組隊,原來是臭味相投!]
元錦安慰氣成河豚的小系統,“彆氣彆氣,反正他們也活不過這個任務,徐鴻死了之後,就是他們兩個。”
到了最後一班崗,是樑文翰和徐鴻,這時候天已經有了亮色,房間裡不再那麼昏暗。
樑文翰還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坐在椅子上,靠着椅子閉着眼睛,好像準備再睡一覺。
徐鴻用力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警惕的瞪大眼睛到處看了看,見沒有什麼異樣便放鬆的靠着椅背,就是沒有像樑文翰一樣心大的閉上眼睛睡覺,依然警惕着時不時看看四周。
過了一會兒,徐鴻似乎是坐累了,站了起來活動活動,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上鎖的房間前,看他擡手想要去碰門把手,元錦伸長自己的盲杖抽了他的小腿一下。
徐鴻疼的輕“嘶”一聲,看着自己面前帶鎖的門有點困惑的撓撓頭,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到這來,想了想無果又坐回到椅子上。
元錦這一晚上一直在試圖把精神力深入到這個小村莊,有了很大的進展,最起碼她看清了那間上鎖的房間裡的東西是什麼。
002跟着宿主看過去都沒忍住嗷的一嗓子喊了出來。
那間屋子裡漆黑昏暗沒有一絲光亮,到處貼滿了硃砂繪製的符紙,紅色的絲線上拴着鈴鐺在房間裡交織錯落,一個人形的物體被紅線緊緊的束縛着吊在房間的正中央!
身上同樣貼滿着符紙,之前元錦聽見的水流嘀嗒聲,就是從這個人形物體的腳上滴下來的!
那是一滴一滴鮮紅的血液,在這人形物體的腳下形成了一灘水窪!
根據元錦對符咒有限的瞭解,她辨別出房間裡那些符咒和紅線組成的陣法作用是束縛和鎮壓。
至於束縛和鎮壓什麼……
002毫不猶豫的說,[肯定是鎮壓被紅線綁着的東西啊!]
元錦搖頭否掉這個答案。
她這麼篤定,是因爲她看出被紅線束縛着的人形物體是陣法形成的一部分,要說這陣法是鎮壓它的,根本說不通。
大概五點多的時候,院子裡有了聲音,主人家起來了,元錦側着耳朵聽了聽,有一男一女的說話聲,還有個小孩子,聽起來很正常,就是一些日常生活,女的讓男的麻利的幹活,攆着孩子抓緊起牀吃早飯上學。
兩個小時很快過去,天終於大亮,衆人也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
裴傑秀和路春曉結伴出去上廁所,路春曉看着元錦孤零零的坐在那翻了個白眼,走過來大力的拉上她一起去。
和院子裡的夫妻兩個打了招呼,問了廁所在哪,女人熱情的給她們指路,還要帶她們過去,讓裴傑秀拒絕了。
這家人的廁所是旱廁,路春曉憋着氣,快速的解決完跑到院子裡深深吸了一大口空氣,結果吸了一嘴的豬屎味!
“呸呸呸,晦氣!”
廁所在主屋的後邊,從廁所出來必定要路過主屋,元錦停在主屋的牆邊側耳停了一會兒,她好像又聽見了嘀嗒的聲音。
裴傑秀走在最後面,瞧見元錦站着不動,頭一次和她搭話,“你怎麼了?”
元錦無神的雙眼轉向她,“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嘀嗒嘀嗒的水流聲。”
她指了指主屋。
裴傑秀皺了皺眉,跟着元錦的意思耳朵貼到主屋的牆上細聽。
一會兒她搖頭說,“我什麼也沒有聽到。”
“你別沒事找事行不行?哪有什麼聲音?”路春曉也走過來聽了聽,說道,“我也沒聽見,應該是這家人屋裡的水龍頭沒關緊吧?要不就是你聽錯了,趕緊的收拾東西吃飯,餓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