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星月密佈,晚風帶着絲絲涼意輕輕拂過,吹得樹葉索索作響,也散去了幾分空中瀰漫的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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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上,花盆裡盛開的月季花嬌豔欲滴,橘紅色花瓣兒布着朦朧月光,清香淡雅,將安靜的夜晚襯得溫馨和諧。
月季挨着鏤刻的白色欄杆,在欄杆兩三米左右的地方,還有一個掛滿花藤的木製吊椅。
而此時,一個穿着白色絲綢睡裙的漂亮女人,正抱着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孩子,微微斂着黑眸,靜坐在吊椅上面乘涼。
目光盯着樓下的大門口,女人像是在等待着什麼,眼中含着滿滿的期待和盼望,可隨着一分一秒過去,最終所以的情緒都化作了落寞失望,不由輕輕嘆了口子。
聽見母親的嘆氣聲,葉暮笙輕輕拉拉了母親的衣服,安慰道:“沒事的,媽媽,爸爸有事不回家,我陪媽媽。”
聽見孩子這麼說,女人脣角終於緩緩勾起一抹弧度,露出了似水般溫柔的笑容,揉了揉懷中男孩的腦袋,笑道:“我們家暮暮真懂事。”
說罷,女人輕輕拍着孩子的背,目光再次掃向了大門口,依舊沒有看見心中思念的身影。
但女人也未抱着孩子回屋,見葉暮笙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盯着自己,便轉移話題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問道:“暮暮,說起來媽媽還沒有問過你的夢想,我們家暮暮長大了想做什麼呢?”
對上女人的視線,葉暮笙黑眸一閃一閃的,在女人笑吟吟的目光中,緩緩伸出白嫩的小手,用力握緊那隻既然在夏季,也依舊冰冷的手。
隨即,葉暮笙輕輕搖了搖腦袋,說道:“我不知道,不知道長大了想做什麼。”
“嗯?”女人聽聞,溫柔地揉着葉暮笙的腦袋,安慰道:“沒關係,我們暮暮還小,還有時……”
女人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見懷中的孩子笑了笑,用軟糯的嗓音甜甜地喚着自己。
“媽媽。”緊緊握着母親的手,葉暮笙將剛纔沒說完的話,慢慢說了出來:“我不知道,不知道長大了想做什麼。但我知道,無論做什麼,我都會陪在媽媽身邊的。”
三月的陽光,四月的春風,都不及這句話暖人意。
聽見自己的孩子這麼說,女人轉眼又想到了丈夫,瞬間鼻子發酸紅了眼眶,低下腦袋用力抱緊懷中懂事的孩子。
“媽媽也會陪着暮暮的,會陪着我們家暮暮長成大男孩的……”
隨着女人話音落下,陽臺上的身影漸漸模糊了起來變成另一副畫面。
醫院裡,在痛苦的哭聲中,生產房中的女人就這樣帶着剛出世的孩子,閉上眼睛永遠離開了人世。
曾經那個在陽臺上答應過孩子,會碰着他長大的母親,就這樣失約了……
從此以後……
孩子的身上拴上了沉重的鐵鏈,日日夜夜都只能待在漆黑無光的臥室裡,想死死不了,只能忍受着親生父親的折磨……
夢中,曾經的畫面不斷重複着,躺在木牀的少年緊促着眉梢,額頭冒着細汗,口中不停嘀咕着什麼。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