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古代的尊卑制度，他一介平民見了貴妃自然應該下跪。
更何況這人是樓殊臨的母親，葉暮笙也就沒有矯情，面色淡然跪了下去
“正是。”下跪的同時，葉暮笙餘光往屋外看了看，只見王府的下人都跪在了院中，拂柳也在內。
徐燕瀲居高臨下，俯視着一襲白衣的葉暮笙，冷笑道：“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不卑不亢地擡起眸子，對上徐燕瀲泛着厭惡的丹鳳眼，葉暮笙桃花眼中依舊平靜如水，可心底卻有些擔憂。
這徐貴妃一臉不善，明顯就是來找事的……
“怪不得能蠱惑我家臨兒，別的不說，單說你這容貌的確令人驚豔動心。”說着說着，徐燕瀲忽然變了臉色：“只可惜！你是一個小倌，更是生錯了性別。若你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就算是個男子本宮也不會管，可錯就錯在你是個煙花之地的小倌！”
“貴妃娘娘，出身和性別不是暮笙所能決定的。”葉暮笙扯了扯脣，暗自握緊了雙手。
看樣子徐貴妃可能是來滅口的，可現在他現在才起牀身上沒有迷藥之類的，也根本沒力氣反抗。
徐燕瀲冷嘲道：“這也的確是。可明知你身份，臨兒還帶你四處玩，甚至還帶你去了軍營，當着士兵的面卿卿我我。若不是你蠱惑勾引臨兒，不近美色的臨兒怎麼會如此不知禮數，簡直不知羞恥！既然你也知道出身不是自己所能決定了，那本宮便祝你下輩子生在好人家！”
葉暮笙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無奈，聲音虛弱無力道：“貴妃娘娘您這是準備處死暮笙？可王爺就在歸來的路上，您若是……”
“你別想嚇我了!臨兒還在邊疆，還沒有打贏勝仗，怎麼可能回來。”徐燕瀲掩嘴笑了笑，鳳眼一挑，紅脣中吐出不屑道：“就算臨兒回來又如何？我是他母親!我也是爲了他好，他難道還會因爲你這個小倌殺了我不成!”
寒風夾着雪花吹進了屋內，徐燕瀲身上穿着厚實的披風，葉暮笙卻只在裡衣外面披了一件外衣。
葉暮笙身子本來就差，自然經不起寒風吹刮，跪着吹了一會兒，身體就開始微微顫抖了。
他並沒有騙徐燕瀲，樓殊臨的確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估計是打了勝仗忍不住先回來了。
可是就算千里馬再快，趕回京城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他現在唯有拖延時間，等待愛人了救他。
葉暮笙吸了一口冷氣，順了順呼吸說道：“貴妃娘娘您是王爺的母親，王爺尊敬孝敬你也是自然的，可是您難道不希望看他幸福，非要逼迫他嗎？”
“臨兒從小就想登上那個位子，只有登上那個位面他纔會幸福，而你卻是他的阻礙!”徐燕瀲不願再跟葉暮笙廢話，冷聲道：“來人將他抓住!”
雪花打在臉上，如同針扎一般，冰涼刺骨，葉暮笙望着徐燕瀲，原本波光瀲灩的桃花眼中此時卻黯淡無光，透露着絕望和淒涼。
“不用了，我不會反抗的。”葉暮笙說道：“反正我這身子要熬不了多久了。”
以前他的壽命都跟愛人的壽命掛鉤，但那也是在他身體健康的情況下。
上次那種藥是他第一次配，雖然知道會有副作用，但是沒想到副作用那麼強，這也可能是跟他身體太差有關。
現在的他不過是靠在藥物吊着壽命罷了。
可就算知道渡人難渡己，醫者難自醫，他也在努力嘗試找出治療這副作用的藥方……
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