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的名字名爲何江愁,不僅能文,武功也不錯,在景澈沒有送去宮之前一直在教導景澈。
由於前朝已經滅了,國師這個稱呼十分不變,何江愁便讓景澈稱他爲師父。
只要不提起國家葉炫的事情,何江愁平時還算個和藹可親的老者。
因此見景澈來了,揚起脣角,起身迎了上去,佈滿皺紋的臉上洋溢着溫和的笑容,說道:“澈兒,你來了。”
走到何江愁的面前,景澈垂下眸子,鞠躬抱拳,恭敬地喚道:“師父。”
何江愁笑了笑,拍着景澈的肩,摸着鬍鬚緩緩說道:“澈兒,不必多禮,該行禮的應該是老頭子我纔對。”
景澈一臉認真嚴肅道:“師父說笑了,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景澈的父母不在了,是你將景澈撫養長大,景澈見到您行禮是應該的。”
“好孩子。”何江愁哈哈地笑了幾聲,便拉着景澈朝屋裡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若不是爲了復國,同樣也是爲了磨鍊澈兒,他也不會把他們國家唯一的皇子送去皇宮受苦,給仇人做奴才。
景澈搖了搖頭,勾起脣角淺笑道:“談不上辛苦,這是景澈應該的做。”
何江愁滿意地點了點頭,關上房屋的門,拉着葉暮笙走到木桌前坐下,說道:“哎,正好你來了,我們便聊聊復國的事情罷。”
景澈看了何江愁一眼,抿了抿淺色的脣瓣,眸中平靜如水,看不出一絲情緒,可垂眸的瞬間,長睫掩蓋出了眸中的複雜情緒,心中不似表面上這般平靜。
何江愁拿起茶壺,爲兩人各到了一杯清茶,隨即把茶壺放下,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茶,說道:“澈兒啊,前幾日我與你林叔叔他們……”
可何江愁的話還沒有說完,猶豫糾結了片刻的景澈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師父……”
察覺到景澈的神色有異,何江愁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擡起眸子對上景澈的視線,詢問道:“澈兒,怎麼了?”
迎上何江愁的視線,景澈沒有躲開抿了抿脣,糾結地皺起俊挺的眉梢,神色頗爲嚴肅道:“師父,景澈想跟您說一件事情。”
何江愁淡淡笑了笑,詢問道:“什麼事,說吧?”
這麼多年,澈兒還從主動跟他提起過什麼事情,更從來沒有未露出過這種爲難的樣子。
不,不對……
當初他給澈兒毒藥,讓他給當朝的太子下毒時,澈兒好似也曾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莫非,澈兒這纔想說的事情是關於當朝太子的?
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話,景澈暗自嘆氣了一番,張開脣終於開口道:“師父,景澈對不起您。”
聽見景澈這麼說,何江愁眼中漸浮現了疑惑,目光直視着站立着的景澈,皺起眉梢問道:“澈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對不起,澈兒到底做了什麼?
景澈並沒有急着開口,而是握緊拳頭,在何江愁的面前,‘咚’地一聲,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