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裡,大家以爲江來可以停下來了。
因爲她得到了所有學生夢寐以求的一切,榮譽,獎章,以及心儀的大學。
但她仍然繼續。
江賜也沒有停,緊隨着進入國家隊之後,成爲整個學校乃至整個省唯二進入國家隊的成員。
高三上學期結束。
下學期開學後,班級裡多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江來正低着頭看書,突然一瓶牛奶被放在了她面前,緊跟着聲音從頭頂傳來。
“江來,不起來歡迎歡迎新同學?”
聲音中帶着不少笑意,一如既往的張揚戲謔。
江來把盒子合上,又塞回了沈濰州手裡。
江來放下車窗,看着外面閃爍着的霓虹燈光,繁華熱鬧。
“你送我這個之前就不先問問,我喜不喜歡你嗎?”
“我要好好學習,我愛好好學習,我要去找我的好好學習。”
這待遇,任誰看不出沈母的意思。
江家的企業發展的也不錯,沒有拖後腿的孃家,自身又努力上進,最主要還能帶領自家兒子一塊拼搏進取。
江來擡頭看着面前這個校服規整,低調好看的少年,衝他笑笑。
最起碼,比沈濰州要高得多。
“沒關係沒關係,我不會打擾你的。”
沈濰州確實沒說大話,他用了一年的時間到了理科一班,緊跟着又用了半年的時間考上了離江來最近的那所大學。
在一次次酣暢淋漓的比試當中,不知不覺,自己早已經把江來當成了並肩作戰的好友,這種關係不言而喻,他從沒有像江來主動示好過,但他一直相信,江來知道自己的想法。
這一刻,他的想法得到了驗證。
江來頭也不回。
如果仔細聽,還能聽出些邀功炫耀的意思。
“江來,時候不早回家了。”
一場升學宴,沈母恨不得直接改成訂婚宴,趁早把江來給定下來。
“江來,你爲什麼選擇醫學院?”
轉身時,江賜打的車正好到了,他一直默默站在旁邊等着,然後和江來一塊上車離開。
這兩年的努力也沒有探得到江來的極限在哪裡。
“因爲你。”
“我們家濰州,聽說是爲了你才考上的清大,說真的我從生了他開始就沒對他抱有這麼高的期望,這孩子心思不在學習上這一點我知道,正因爲如此他能像現在這麼穩重,我才更加好奇,我兒子喜歡的姑娘到底是什麼樣的。”
自己在江來心裡,是有地位的。
見沈濰州還想拉着她說話,江賜直接開口提醒。
站在門外,江賜一直等到江來出現在門口,纔開始叫車。
而江來,每一點都非常適合。
吃飯的時候沈母就直接安排江來坐在自己旁邊了。
“那你加油,我現在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因爲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
很多人都以爲我學醫是爲了我媽,當然不是,我媽的病我清楚,不是我十年八年的學醫生涯能救得了的。
宴會結束,沈母親暱的拉着江來的手和她聊天,無視沈濰州的眼色,沈母直截了當的問。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沈濰州發了個朋友圈,十分做作但又十分帥氣的擺拍,鮮紅的錄取通知書下面加了一行小字。
“不問。”
“沒事,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你只管衝,我保證只要你回頭,我一定在你後面。”
一直到錄取通知書擺到了老兩口的面前,在商場上叱吒風雲幾十年的沈父沈母才終於相信,自家孩子真的考上了全國最好的大學之一!
“這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江賜下意識屏住呼吸,強行鎮定看着江來的側臉。
而等江來出現的時候,那漂亮的臉蛋和出衆的氣質又直接戳中了沈母的審美點。
沈母態度親暱,一旁的江賜目光冷冽。
“這個,我很久之前就買了,一直沒機會送給你。
江來看着手裡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頭是一顆耀眼璀璨的藍寶石。
沈濰州滿不在乎的笑。
他從沒有看懂江來的心思。
一個班四十個人,其他人都無所謂,沈父沈母想見的其實就一個。
“我要是收了禮物,還不喜歡你,你該怎麼辦?”
“我說,我學醫是爲了你。
“你說過你喜歡永恆的東西,我就去買了這個,底下刻着你的名字,是我能找到的,最永恆的禮物了。”
沈父大喜,爲兒子擺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升學宴,請了班級裡所有的同學來參加。
這一點讓沈父無比滿意。
因爲這一路廝殺拼搏的路上,自己一直陪伴在江來左右。
“我說過,我會一直在你身後,我會讓你知道這世界上沒人比我沈濰州更喜歡你,這一點不需要你來發現,因爲我會證明給你看。”
這時候大家才後知後覺的知道,這傢伙用了兩年的微信名裡,“好好學習”竟然是個姑娘,而這傢伙做了兩年多的舔狗,雖然不知道有什麼收穫,但卻傳奇般的從一個各方面都趕不上隊伍的學渣,變成了高考紅榜上的學霸。
“江來,你可以重複一遍你剛剛說的話嗎?”
今天我終於追上你的腳步了,也終於有資格把這個送到你面前了。”
“嗯,你來的太遲了,最多也就能關照你半年吧。”
沈濰州靜靜看着她。
江來忍不住笑出聲。
早就聽說了,這個姑娘早在高三上學期就被高校提前錄取了,而且前不久還帶領國家隊在世界級別的賽場上獲得了兩枚金牌一枚銀牌,成爲了國家重點培養的人才。
沈傢什麼都有了,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好兒媳婦。
沈濰州根本不理他,直接從口袋裡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遞給了江來。
“新同學你好,我叫沈濰州,以後多多關照啊。”
但你的眼睛不一樣,只要我努力了,就一定能治得了你的眼睛。”
這一刻,江來的話像是一劑暖流般,從上到下將他全身包裹着。
江賜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人的認可和喜歡,也從沒像現在這樣滿心緊張戰慄。
她的話對江賜來說,分量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