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餓暈這個回答讓容澤攤了攤手,他沒想到這小異獸居然能讓自己狼狽成這樣,“我並沒有不給她食物。”
雲修瞥了眼還未撤走的全舌宴,嘴角微抽,“就這玩意,你確定是給人吃的?”
能將食物做的這麼恐怖,上面還灑了不少鮮血,就這東西,但凡不是喪心病狂的人,恐怕都不會有胃口吃下。
容澤聳肩,“她也不算人。”
雲修扶額,就這德行,他要是個姑娘,他也不要他!只是現在,他只能語重心長道:“她也算半個人,何況她才十六歲,還是個小姑娘!你一個幾百歲的人,跟個小姑娘計較什麼?”
容澤卻面無表情的反駁道:“在這世上,只有弱者與強者之分。”
話至此,雲修簡直不想在跟這個榆木腦袋多說!
“行,你有理,既然如此,那我將人帶走了。”
“不行。”
雲修抱胸,懶散的靠在門上看着他,“人你又不肯好好照顧,我要帶走卻又允許。容澤,你到底在想什麼?”話落,他頓了頓,又道:“難道是因爲我之前那句預言?”
預言佔了一部分,不過更多的是,他是嫉妒,若是旁人棄之無味的東西他自然看不上,可一旦有人想從他手裡將人帶走,那就另當別論了。
“也許吧,反正人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的。”
雲修眯眼,少頃卻輕笑了起來,與容澤相識那麼久又豈會不知他的性子,他之所以過來不過是爲了刺激刺激這傢伙,省的他將人給丟出去。畢竟憐香惜玉對他而言,那可是從未存在過的東西,而現在,他無比慶幸自己過來一趟。
“人是你帶回來的,你不願放手,誰也奈何不了你。”話至此,他突然變得無比認真道:“不過哪天你若是不想要她了,記得告訴我。”
雲修這話無疑是給唐卿一個絕大的保障,畢竟大陸第一預言師,走出去還是有一定震懾力的。
而他之所以這樣說,一方面是爲了唐卿本人,另外一方面卻是爲了自家小笨蛋,沒辦法,誰綁定他,說真的,就那迷糊的性子,還是……挺慘的。
心裡嘖了一聲,可面上卻無半點嫌棄。
容澤眸色微眯,看着雲修似笑非笑道:“放心,不會有那天的。”
有了這話,雲修走的乾脆,至於其他的,比如黑暗食物什麼的,那真的不是他能干涉的了的,只能讓她自求多福了。
雲修走了,很快就有僕人進來將唐卿扶了起來,因爲已經昏迷,只能先灌一點湯水補品,好在,唐卿這具身體夠結實,不過幾個小時,人就已經甦醒。
腹中因爲飢餓引起的灼熱感已經減弱,環顧了下四周環境,發現自己已經挪了個地方。
也不指望是男主大人給她挪得窩,不用猜也知道是那些僕人,而就在此時,屋外的僕人似是聽到裡面動靜,聞聲走了進來。
“小姐。”僕人態度恭敬,“膳食已經準備好了,您是在牀上服用還是在桌上?”
“桌上吧。”又不是沒力氣到動不了,一般情況下她並不喜歡躺在牀上靠人餵食。
因爲餓了太久的緣故,所以端上來的東西不過是清粥一類養胃的食物,她也不多言,拿過來就悶頭吃了起來。
當然,吃的速度雖然很快,實則依舊優雅。
對於這個世界唯一一個異獸人,僕人多少還是好奇的,所以見她不語,僕人偷偷瞄了一眼,這一看,也不知爲何突然想到了自家主子,明明是從出生就在實驗室長大的,怎麼吃東西的舉止這麼像自家主子呢?
他卻不知,曾幾何時,他節哀主子還刻意學過她的那些餐桌禮儀,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了,至於如今,興許也是越來越逼近最後幾個懲罰世界,容澤越來越多的習慣倒是越來越像時墨了。
當然了,習慣這種東西,除了真正瞭解他的人,並沒有人知曉這一變化。
唐卿吃了個七分飽就不再動筷,而是想着下一步該怎麼走。容澤,原罪嫉妒,人如其名,即便他表面再如何優雅紳士,實則骨子裡的劣根性並沒有絲毫改變,要想吸引他的注意,只能比他還要強大。
只是,這具身體到底還是太弱了,想要比他強大很難做到,不過在這世上,比他強大的人本就寥寥無幾,只是要引起他足夠的注意,唯一的路徑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眼下,倒是有一個讓他刮目相看的辦法。
“統砸,走,我們去幹架!”
系統還趁機在自己意識中,乍聽這話,楞了一瞬,“幹架?幹什麼架?”
“當然是報仇。”唐卿眯起漂亮的黑眸,脣角上翹。
容澤幾乎可以說是全系能者,從他宅子裡找些得心應手的裝備並不難,於是,不過二刻時間,唐卿已經帶着裝備離開了府邸。
另一處,容澤在書房正淡定的看着手中的書,聽着僕人的稟告,神色淡淡。
小異獸從一開始在他府中搜羅東西時他就知道,如今聽到她離開的消息並不意外。
“讓她去。”
“需要派人跟着嗎?”
容澤剛想點頭,可轉念一想,卻將手中的書丟到了桌上,“不了。”
能讓第一預言師如此在意,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麼能耐。
唐卿揹着一包袱裝備,一路頗爲悠閒的朝着拍賣場走去,那模樣哪裡有半點像去砸場子的,反倒像足了是去郊遊。畢竟哪有人去砸場還一路吃的!
系統死魚臉,“你不說,我都以爲你揹着一包零食呢。”
唐卿嘴裡嚼着冰糖葫蘆,這是剛剛一位賣冰糖葫蘆的大叔走過,她順手買的,當然了,她還順了不少手,比如這桃酥餅,比如綠豆糕,更更讓系統無語的是,她居然還在離拍賣場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吃餛飩!
“嘖,我怕回去了,容澤那變態又給我整點黑暗食物,安全起見,我覺得我還是自己找吃的比較安全。”
系統無言以對,“那你可以打完架再吃啊!”
唐卿將最後一顆冰糖葫蘆咬下,隨手將手中的木棒丟進了拍賣場大門,“不了,我怕等會太血腥,我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