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咬下脣,眼睛裡閃過淚光。
“在我們相處的這段時間裡,你可曾爲我想過一點點?有沒有?”
他沉默了,答不上來,也不敢答。因爲他心裡清楚——他沒有。
林悠悠吸一下鼻子,忍住了淚水。
“我只有十七歲……小時候的記憶都已經模糊,其他十年在殺人組織裡,每時每刻都是晦暗的。世界那麼大,可卻沒我的立足點。在外頭這一個多月,我發現我在‘夜銜’被鞭子逼着學的東西,在現實中什麼都用不上。”
他看着她紅紅的眼睛,心裡微微窒息,想要伸手——
她氣憤甩開了,提高嗓音:“我不想做你的秘密情人,做你的情婦,一點兒也不想!沒錯,你是很吸引人,我也深深被你吸引了,可我不敢要,也要不起!因爲我要做的是你光明正大的妻子,你的總統夫人!”
他聞言露出笑容,對上她生氣的眸光,只好趕緊將笑意斂住。
“我……對你……也是有感情的。早上,我已經跟老爹說了,我是不會跟季家聯姻的。薄家的男丁這麼多,隨便找個頂上就行。”
林悠悠瞪着他看,字字清晰問:“爲了我,你才這麼做的?對不對?”
他眼睛微閃,向來傲嬌的臉龐閃過一抹不自然。
她湊了上前,面帶兇光,大聲:“對還是不對?!你都已經敢做了,爲什麼還不敢當啊?難道說一句——你喜歡我,爲了我不想要娶別人,真的那麼難嗎?說出來會讓你那麼屈尊降貴,讓你那麼委屈嗎?啊?!”
他愣了,眼神躲閃幾下,尷尬撇開臉。
林悠悠冷哼一聲,用力將他推開,邁步往樓梯口走。
“悠!”他急急跳了起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道:“你不要生氣!我並不是什麼委屈,只是——只是不習慣。”
“那等你習慣了,再說吧。”她沉着臉。
“我都已經說了!”他略大聲:“我對你是有真感情的!林悠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聽到了嗎?”
林悠悠睨了他一眼,答:“聽到了。”
接着,她甩開他的手,拿起桌上的資料。
“所以,爲了你,爲了我,爲了我們的未來,我必須去正規軍校讀書。我過去受的教育,都是很片面很極端。我要重新開始,又想要快捷一些,就必須讀軍校,至少我還有一些基礎。”
他臉色不怎麼好,道:“軍校很辛苦,至少也得兩三年。我……我捨不得你,也需要你。”
他說得真真切切,一點兒也沒掩飾。
他對她還不到生死深愛,可他確實捨不得她。另外,他需要她陪伴自己入睡。
林悠悠闇自覺得好笑,低聲:“我還不到十八歲,兩年後我才二十。放心,到時我不會嫌棄你太老的。”
“你——”他一把按住她的後頸,俯下用力吻住她的小嘴,略帶着懲罰啃了幾下,低喃:“我哪裡老了?嗯?”
她羞澀擦了擦脣,嬌嗔:“你都三十六了吧?大我整整一倍,還不夠老嗎?比起薄大將軍,你就不能算老。”
薄梟被懟得無語,乾脆將她的厲害小嘴再次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