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些安靜。
白叔都不敢看,垂着頭裝作自己不存在。
他現在一點也不懷疑,這個女孩子有可能會拒絕他們家先生。
要是先生被拒絕……
白叔覺得自己可能會被滅口。
餘燼手心一熱,女孩子的手搭了上來,很不客氣的握住,指尖從他手心裡滑過。
餘燼覺得心底也跟着那一道劃痕,泛起了漣漪。
有點……莫名其妙。
但並不令他厭惡反感。
他手指收緊,嘴角揚了下,露出一個散漫的笑意。
-
許是爲了配合餘燼的穿着,送來的衣服並不是很誇張。
初箏換上禮服,還要做造型。
哎。
就說不去參加什麼宴會了。
麻煩死了。
要不是爲了好人卡……
初箏深呼吸幾口氣,忍住心底的暴躁。
好在白叔將造型師叫來了,就在別墅裡做,不用折騰。
餘燼坐在後面,休閒外套微微敞着,單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邊的女孩子。
剛纔自己爲什麼要邀請她呢?
明明是被關在這裡,現在反倒她成了主人,自己成了客人。
特立獨行嗎?
不……
在他面前特立獨行吸引他目光的多了,見識過的美人也無數。
可是沒有誰,能讓他有這樣的關注。
“宋小姐,您看看,有哪裡不滿意的嗎?”造型師詢問初箏。
“宋小姐很漂亮。”
餘燼不知何時站在後面,透過鏡子看她。
“嗯。”
初箏看着鏡子裡的美人,心底很滿意。
“……”還真是一點也不謙虛。
-
車上。
初箏和餘燼中間還能塞下一個人。
餘燼懶洋洋的靠着座椅,視線落在車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車子緩緩停下來,初箏往外面看去,發現是個熟悉的地方。
金色陽光會所。
此時會所外面鋪着紅毯,燈火輝煌,宛如某大型紅毯活動現場。
然而這裡的人並不多,也沒有見到記者。
白叔先給餘燼開了門。
餘燼繞過車門,準備給初箏開門,結果初箏自己推開車門,動作利索的下來了。
餘燼:“……”
白叔:“……”
就不能淑女一點嗎?
這樣的場面,你自己開車門下來怎麼回事!
餘燼手放在身前:“宋小姐。”
初箏看他一眼,把手穿過他臂彎挽着。
“五弟。”
餘燼腳步一頓,往後面看去。
一個男人帶着一個女伴,正緩緩往過來。
那人面容和餘燼有幾分神似。
但完全沒有餘燼這樣驚豔的容貌。
那女伴看見餘燼,明顯露出幾分驚豔,眼珠子都快黏在餘燼身上。
“三哥。”餘燼懶洋洋的開口。
男人走到近處,視線肆掠的掃初箏一眼,男人打量女人的那種。
明明是一張明豔容貌,此時卻透着冷冽感,一點也不顯得豔俗,讓人看一眼就能記住。
餘燼上哪兒找這麼好看一女孩。
餘愷心底有些發癢,但是礙於餘燼在場,他目光一斂。
“五弟不是在國外,什麼時候回來的?”
餘燼面不改色的道:“今天。”
初箏:“……”原來那棟別墅屬於國外。
餘愷也沒揪着這個話題,畢竟有些事大家心底清楚就行。
“這位美人是?”餘愷的視線再次落在初箏身上,半開玩笑半認真:“五弟向來不近女色,今天怎麼會帶女伴?這不會是五弟的心上人兒吧?”
“這個用不着三哥關心吧。”餘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三哥女伴換得勤,可得注意身體,前段時間,我聽說三哥都進醫院了。”
餘愷:“……”
餘燼不打算再和他周旋,直接帶着初箏離開。
“草!”
餘愷在後面罵一聲。
“你看什麼?”男人一扭頭就見自己女伴目不轉睛,目光癡迷的看着走遠的人,火氣蹭的一下冒了起來:“他就那麼好看?”
女伴本來還想問餘愷那是誰,但餘愷突然發火,她哪裡還敢問,趕緊拍拍餘愷的胸口安撫:“愷哥,那不能跟你比啊,你在我心裡是最好帥的,誰也比不了。”
餘愷還是壓着火:“錢在你心裡纔是最帥的吧。”
女人:“……”
你有錢老孃忍!
女人嬌聲安撫餘愷。
“三哥,什麼事發這麼大的火。”
餘愷看向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青年,意味不明的道:“老五來了。”
青年挑眉,驚訝道:“五哥回國了?”
“你裝什麼,他壓根就沒出去過。”餘愷沒好氣。
出國這個藉口,餘燼連樣子都不做。
騙誰呢!
青年笑一聲,示意餘愷身邊的女伴去旁邊等會兒:“三哥,我可聽說五哥受了傷呢,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看他那樣可不像受了傷。”餘愷睨着他:“還帶了個女人,不過……那女的長得挺好看。”
餘愷掃一眼自己帶來的女人,頓時有些索然無味。
-
這場宴會來的都是圈子裡十分有名望的,初箏看見好幾個財經雜誌上經常出現的人。
餘燼帶着初箏進去,因爲走的側門,倒沒引起多少注意。
有人看見,也只是驚豔餘燼的長相,好像……不認識他。
這不是大人物嗎?
初箏仔細想想,大家怕的是餘家這個名頭。
說起來,當初宋博學,打聽到的消息,以爲要宋嫣然的是個殘廢,脾氣十分不好的老頭……
初箏瞄一眼餘燼。
老頭……殘廢……脾氣暴躁……
一個都對不上。
餘燼脾氣挺好的,至少表面上挺好。
“不問問我,剛纔那個人是誰?”
餘燼尋了個角落,讓初箏站在裡面,他靠在外面,正好可以擋住外面的視線。
“沒興趣。”
餘燼眉梢微微一揚:“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宋小姐爲何不感興趣?”
“……”
我踏馬想八卦能跟你說嗎?
我當然是偷偷八卦啊!
初箏繃着臉:“你罵我?”她不八卦就不是人嗎?!
餘燼:“……”
餘燼被初箏的邏輯驚到,怎麼就繞到罵她了?
他剛纔說的哪個字,有罵她的意思。
“剛纔那個是我三哥,餘愷。”餘燼主動介紹:“花叢老手,和他有關係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初箏中肯點評:“他腎挺好。”
“……”
這是重點嗎?
餘燼忽然有些失笑。
初箏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就覺得這次的好人卡有點……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