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箏在外面等着宴會散場,不過她並沒瞧見杜家三口離開,不知道是沒走這邊,還是剛纔出來的人多,被擋住了。
白等了。
哎。
弱小無助的小可憐就是這麼可憐。
就在初箏同情自己的時候,餘光瞥見裴少匆匆出來,他在門口張望下,朝着一個方向過去。
初箏順着那個方向看過去,眸光微微一寒。
初箏讓司機把車開到外面等自己,她朝着裴少去的那個方向過去。
裴少從黑暗裡轉出來,差點撞上初箏。
裴少後退兩步,迅速將手放進褲兜裡:“初……箏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剛纔裴金明和他說的話,裴少現在都記憶猶新。
能讓裴金明看上眼的女孩子,可不多……
讓裴金明覺得配得上他寶貝兒子——也就是他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初箏沒理他,朝着後面黑暗走去。
那裡空蕩蕩,並沒有人。
“初箏小姐,你找什麼?”裴少沒離開,反而好奇的看着她。
“剛纔和你說話的那個人呢?”
“初箏小姐看錯了吧。”裴少面含微笑:“這裡就我一個人,我只是來接個電話。”
看錯?
初箏在腦中將剛纔的畫面回想兩遍,她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她不確定這位裴少是出於什麼原因給舒雋打掩護,所以她也沒多說。
“可能吧。”
初箏和裴少走到外面的道路上。
裴少展現自己的紳士風度:“初箏小姐,我送你回去?”
“不用。”
初箏毫不留情的拒絕他的好意,並迅速離開。
裴少盯着初箏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纔將兜裡的手機摸出來,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
-
公交車上。
這是城市的末班車,車上人不多。
最前面是個加班的白領,此時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中間坐着兩個學生,膩膩歪歪的靠在一起,一看就是偷偷跑出來談戀愛的。
最後一排坐着一個男生,他戴着鴨舌帽,帽檐壓低,擋住了容貌。
如果不是城市的浮光月影不時掃過他,估計沒人會發覺那裡有個人。
男生手中的手機亮起,指尖點一下屏幕,信息跳轉出來。
【裴:你認識杜初箏?】
杜初箏?
杜……
男生腦中閃過一道人影。
他指尖飛快的打字。
【舒雋:認識。】
【裴:她剛纔好像看見你了,像是要找你。】
找他……
舒雋半晌纔打字。
【舒雋:我知道了。】
舒雋把手機放回兜裡,扭頭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在車窗上拉出絢爛的流影。
-
杜家。
杜夏回來就回了房間。
客廳只剩下杜先生和杜太太。
杜先生抽着煙,眉頭緊鎖。
終於,杜先生將菸蒂按在菸灰缸裡:“那孩子怎麼說也是咱們養大的,你幹什麼要和她過不去?”
今天這事鬧成這樣,那些人會怎麼傳?
杜家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我和她過不去?”
這話一出,杜太太就炸了。
“她怎麼對我的?上次夏夏那事,我那麼找她,跟她說好話,她是怎麼做的?要不是她先這麼對我,我能這麼對她,是她先忘恩負義!”
杜先生嘆口氣:“那件事本來就是夏夏不對。”
杜太太:“我也沒說夏夏對,我不是說了會讓夏夏私底下給她道歉的嗎?”
杜先生:“……”
杜太太繼續大着嗓門宣泄不滿:“夏夏流露在外那麼多年,受這麼多年的苦。她呢?我讓她好吃好喝,那麼寵着她,她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杜先生還算理智:“這件事也不能怪她啊。抱錯的事,我們都有責任,當初如果仔細一點……”
“不是,老杜你什麼意思?”杜太太打斷杜先生:“你現在要幫着她說話是吧?你搞清楚,誰纔是你親生女兒!!”
這個問題,杜先生和杜太太說不清楚,轉移了話題。
“她怎麼認識裴先生的?”
“我怎麼知道。”杜太太沒好氣:“誰知道她用什麼法子,攀上裴家……難怪之前這麼橫,人家後面有裴家撐腰。”
說到後面杜太太陰陽怪氣起來。
杜先生覺得有些刺耳,皺眉道:“你能少說兩句嗎?”
“我說錯了?”
杜太太冷哼一聲。
“要不是有裴家撐腰,她敢這麼橫?”
杜太太現在認定,初箏敢如此肆無忌憚,就是仗着裴家。
杜先生:“……”
杜先生揉揉眉心,自從發現那孩子不是他們親生的後,她彷彿就看那孩子不順眼了。
那確實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可是這麼多年的感情呢?
顏家是窮了點,然而人家父母也沒虧待過他們女兒,給杜夏的也同樣是對他們來說最好的東西。
杜先生不敢說這些。
一說杜太太就要發火,覺得她的親生孩子在受苦。
杜夏是受了苦,可這件事錯不在孩子們……
“算了算了。”杜先生擺擺手,不想再和杜太太說下去:“早點睡吧。”
杜太太拉住杜先生:“你去哪兒?”
“公司還有事。”
杜太太此時神經衰弱:“這麼晚公司有什麼事,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你胡說什麼?!”杜先生也有些怒火。
“你不許走!”
“……”
杜先生被杜太太拉着,他想走也走不了。
這都什麼事啊!
-
小長假結束,杜夏穿着某品牌最新款的衣服到學校,剛到學校門口就被人拉着問東問西。
杜夏十分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
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給這些人展示她身上的東西。
“顏初箏!”杜夏從人羣裡,瞧見初箏,立即揚聲叫她。
初箏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拎着粉嫩的書包,漫不經心的走到校門,準備進去。
聽見杜夏叫她,她也只擡眸掃了一眼,不感興趣似的繼續往裡面走。
杜夏哪裡能如她的願,推開人羣,幾步走過去,將她攔在校門外。
杜夏故意露出手腕上的表,在初箏面前晃一下,炫耀意思明顯。
初箏眸色都沒變一下,彷彿不認識她手腕上戴的是什麼一般。
杜夏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心情煩躁不滿。
她突然問:“你和裴先生什麼關係?”
“是不關我的事,畢竟我不會像你這麼不自愛,裴先生都那麼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