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陸然躺在後座上。
少年修長的身體捲縮在座椅上,膝蓋曲起,抵在胸前,姿勢十分委屈。
他額頭滾燙,露出來的側臉紅得有些嚇人。
“被喪屍咬了,是這樣的嗎?”寶哥等人都沒見過,不知道步驟。
但這體溫高得有些不正常。
我怎麼知道!我也沒見過啊!問我幹什麼!
初箏冷靜的讓寶哥去問勇哥。
勇哥親自過來,他倒是沒想到,初箏車裡還有一個人。
“他被咬了?”
賀成回答:“嗯,沒有變成喪屍,不知道是不是在覺醒異能。”
勇哥示意自己去看看,初箏讓開一些位置。
他檢查了陸然的瞳孔和脈搏:“你得給他降溫,不然還沒覺醒異能,就會把自己給燒壞。”
這也是爲什麼被咬後,只有極少數人能覺醒的原因。
因爲許多人都承受不住這樣的高溫,異能沒有覺醒,自己給燒壞了,最後就只能變成喪屍。
“現在這天氣,怎麼降溫?”賀成說。
就算是水都是溫熱的。
“得找個冰系異能者。”勇哥道:“這是變異異能,我隊伍裡沒有,不過我可以先借個水系異能者給你。”
初箏給了他晶核:“冰系異能者。”
勇哥:“……”
你給我晶核我也沒有啊!
勇哥將目標對準霍隊那邊:“我去幫你問問。”
勇哥過去問了,霍隊那邊也沒有冰系異能。
勇哥就沒法子了。
“你們先下去吧。”初箏平靜的吩咐寶哥他們。
“初箏姑娘?”
“下去。”
“……”
-
霍隊看着勇哥幾人站在車外,有些疑惑。
寧憂走過來:“霍大哥,他們找冰系異能做什麼?”
霍隊搖頭,猜測道:“這個時候找冰系異能者,可能有人被咬覺醒異能。”
大半夜的找冰系異能者,應該只有這個可能。
“覺醒異能……誰啊?”寧憂莫名的有些不安。
霍隊眸子眯了眯:“剛纔看見的那幾個人都在車外,只有那個小姑娘不在。”
小姑娘……初箏!
寧憂心底更是不安起來。
當時以爲她一定會死在喪屍之下,所以並沒有掩飾,可沒想到她會活下來。
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會做那麼絕。
可沒有早知道。
“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啊?沒、沒什麼,我沒事,可能有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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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憂掩飾下內心的慌張,看向旁邊:“霍大哥,我們還有多久能到慶安基地?”
她和大部隊走散了,不過她知道那羣人會先去慶安基地,她得先一步找到他們。
“從Z省的話,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不出意外,六天左右就會到。”
現在不比末世前,很多路都被毀了,不然就是被車堵成長龍,六天時間,已經是按照整個隊伍不出任何意外的情況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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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醒過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啓程,他先是睜開眼,無聲的看着前方。
幾秒鐘後發現不太對。
“醒了?”
頭頂響起好聽的女聲。
陸然猛地擡頭,落入眼底的是少女清冷的側臉。
他此時……正抱着少女。
陸然:“……”
發生了什麼?
他爲什麼會以這個姿勢,抱着她?
冰涼的手指探他額頭:“燒退了。”
“你覺醒了什麼異能。”前面的賀成回頭看着他,十分好奇的樣子。
但是對於他此時的姿勢,似乎一點也不感興趣。
他抱着的人整個人都冷冰冰的,炎熱的空氣裡,十分涼快。
陸然有點不捨的鬆開初箏,坐正身體,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女生完全不在意的看着他。
“……好像沒有。”陸然垂下視線。
開車的寶哥唰的一下展示出一簇小火苗:“你有沒有感覺到身體裡有不一樣的力量,你集中精力,然後就能使出異能。”
陸然按照寶哥說的,搖頭:“沒有。”
寶哥:“……”
所以他覺醒了個啥?
“那個,可能是那些不常見的異能?”賀成謹慎的道:“可能你還沒發現。”
“也許吧。”對於自己沒有覺醒異能,陸然表現得不怎麼在意。
少年此時沒有戴帽子,那張臉完全暴露在空氣裡。
那是一張讓人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容貌。
漂亮得猶如藝術品。
嘴角勾着輕微的弧度,但無端的會讓人覺得那是嘲弄的笑意。
然而沒人會覺得他不好。
反而會讓人覺得那是一點點小壞,星眸裡光華輕轉,輕易就能讓人陷進其中。
“我的帽子呢?”陸然摸到自己頭髮。
易笑將帽子遞給他:“你不熱嗎?”
“心靜自然涼。”陸然將帽子戴好,他熱的要死,好想抱抱旁邊的小姑娘,她好涼快的。
當然只能想想。
畢竟他們不熟。
陸然沒有覺醒異能讓三人有點失望。
但他也沒有變成喪屍,又暗自鬆口氣,不用整天擔心身邊的人會不會突然咬自己一口了。
陸然這人挺好相處,似乎誰都能成爲他的朋友。
“你怎麼受的傷?”賀成好奇的問。
“不小心被抓到了。”陸然笑笑:“人在末世走,哪有不挨咬。”
初箏託着下巴,語氣冷淡:“那些人將你趕出來,你不生氣?”
陸然似乎想到什麼,片刻後又搖頭:“跟他們也不熟,談不上生氣不生氣。”
陸然和他們是同學,但確實不是很熟。
只是末世開始後,一塊行動而已。
“你當時救我,是覺得我會覺醒異能吧?”陸然看着初箏:“可惜,我沒有覺醒異能。”
初箏不置可否。
另外三隻很識趣的閉上嘴。
陸然繼續道:“雖然很感謝你們救了我,但是如果可以,還是希望你們能在下一個休息點,將我放下。”
“你想走?”初箏睨他一眼。
好人卡想跑怎麼辦?
打斷腿好呢還是打斷腿好呢?!
“你們要去慶安基地。”陸然聳肩:“我們不順路,你們的大恩我會記住,有機會見面我再還給你們。”
“你要去哪兒?”
陸然覺得少女忽然有點兇起來,但她表情又看不出來,像是自己的錯覺。
他壓住那點奇怪,看看外面:“往北走吧。”
“不行。”
陸然看她。
初箏目視前方,語氣不容拒絕:“你必須跟着我。”
陸然:“??”
初箏:“我救的你,所以你得聽我的。”好人卡都跑了,我上哪兒去當好人!?
陸然:“??”
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怎麼做是他的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