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機緣巧合,我進入到重雪夜月,在重雪夜月的祭壇上見識到這股力量,似玄氣又不似玄氣,溫和中透着毀天滅地的力量……”
聶坤突然看向謝樞的面容。
初箏用披風擋住謝樞。
聶坤覺得女子的眼神更冷,透着點凶氣,好像他敢說出來什麼,自己就走不出這輛馬車。
聶坤只喜歡煉丹,別的事,他並不怎麼關心,也不想惹麻煩。
重雪夜月已經傾塌。
這位公子是否是重雪夜月的故人,他不想知道,
“姑娘,這是元靈金丹,另外這些丹藥可以給這位公子服用,調理他的身體,但是我不建議給他服用元靈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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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坤下了馬車,帶着紫冥火靈便風風火火離開。
外面圍着馬車的人可沒散開,聶坤走了,那元靈金丹肯定在這輛馬車上。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馬車上。
然而並沒有人動手,各自戒備的看着身邊的人。
“裡面的人是你們君家的人?”王志成盯着楚應語等人。
“不是。”楚應語反駁。
“她說自己叫君初箏。”王志成顯然不信:“君初箏……這個名字和你這位君家大小姐一樣啊。”
幸好有面紗遮擋,看不清楚應語臉上的變化。
她不滿的道:“天底下同名同姓之人衆多。”
“呵,我倒是不知道,誰人敢和君家的大小姐同名同姓……”王志成冷嗤一聲:“不過說來奇怪,我怎不知道君家還有一位大小姐?”
大小姐這個稱呼,自然是嫡系。
但是這麼多年,他們只聽過君家有位大少爺,從不知道,還有一位大小姐。
王志成話音一轉:“你們不會是冒充的吧?”
楚應語聽不得冒充這兩個字。
李良反應最快:“小姐身體不好,一直在靜養,沒有對外公佈,請你放尊重點。”
大家族裡要偷偷養個人,其實也很容易。
李良的話沒有錯處。
“既然身體不好,爲何現在又出來拋頭露面?”王志成並不買賬:“我看你們和那馬車裡的人都是一夥的,讓她出來!”
楚應語眸底深處藏着幾分怨毒:“我們不認識她。”
“出來做什麼。”
初箏的聲音和楚應語的聲音重疊。
初箏從馬車上下來,冷眉冷眼的瞧着他們。
“正好。”王志成上前兩步:“我師弟的契約獸爲何在你手裡,今天你不說清楚,別想離開這裡。”
“我說過了。”
“呵,誰信啊,你是不是把我師弟他們害了?”
“沒有。”別瞎說。
“你沒有害死我師弟,無敵怎麼會在你手上。”這是一個死循環問題。
這人似乎不知道無敵的主人去做什麼了。
當然他也並不在乎,他現在只是需要一個名頭,讓搶奪元靈金丹看起來沒那麼無恥。
“我今天就要爲我師弟討回一個公道。”
“還我師弟的命來!”
王志成怒吼一聲,掌心玄氣飛出,直奔初箏面門,接着王志成身後的人魚貫而出。
元靈金丹就在初箏身上。
王志成動手,其餘人哪裡還站得住,這要是晚了,東西就被別人搶走。
楚應語心底想殺掉初箏,這樣她的身份就不會暴露。
因此也帶着李良加入戰局。
“少家主,咱們……”
遙夜站在最後面,袖手旁觀,沒有加入的意思,沈家人有點着急。
家主很需要那枚元靈金丹。
但遙夜不發話,他們也不敢貿然上前。
初箏沒有帶方升等人,她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人,還要護着後面的馬車,顯得有些吃虧。
“小丫頭識趣的就將元靈金丹交出來!”
初箏眉眼冷淡,長袖揮動,說話的人側翻而起,橫向撞飛不少人。
“你得有命拿。”
女子清冷的聲音在遼闊的平原上緩緩響起。
“沈家的你們幹什麼!”
“沈遙夜你帶着人攻擊我們做什麼!”
“沈遙夜你瘋了!”
沈家的人突然開始攻擊周邊的人,一時間更是混亂起來。
就在混戰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馬車四周,靜止得像是在另一個空間。
無敵縮在角落,驚恐的看着坐在馬車裡的紅衣男子。
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安靜的看着無敵。
可是無敵覺得自己像是在被人凌遲,毛骨悚然的恐懼席捲着它。
風華絕世的男子脣角緩緩上揚,弧度恰到好處,眉梢間染上笑意。
無敵:“……”
更恐怖了!
救命啊!
正在和初箏交手的人突然停下動作,被初箏踹飛,砸在人羣中央。
所有人都同時停下,望着她身後。
初箏:“……”有鬼嗎!
打架突然停下來,這樣很不禮貌的!!
不會是想等我回頭的時候,再給我致命一擊吧?
所有人同時停下,初箏不好再動手。
她轉頭往後面看去,一抹紅躍入眼底。
平原起了風。
拂過地面的荒草,如火的紅衣輕揚,墨發與紅衣交纏着翻舞。
男子擁有讓天地都黯然失色的容貌,精緻明豔。
謝樞一直帶着點妖冶魅惑的美人氣質,但之前沒有像現在這麼濃烈。
此刻像是封印被解開一般……
有那麼一瞬間,初箏彷彿看見坐在皚皚白骨上鬼魅,妖冶邪肆。
男子略微擡手。
平原的風更盛。
他站在風中,頭頂不知何時烏雲密佈,天空低得似要壓下來,天邊雷鳴陣陣。
初箏:“……”
好人卡在幹什麼?
黑、黑化了嗎?
不對啊,要是黑化,王八蛋早嚷嚷起來。
初箏迷茫的擡手,風從指尖穿過。
那風溫和細膩,拂過手心十分舒服,當她準備收手的時候,手心突然出現一道血痕。
接着是自己袖子被切下一塊,被吹到空中,轉眼就被風分解成細碎的碎片。
初箏:“……”
我的媽呀!
有鬼!
嚇死我了!
初箏把手收回去,因爲她的動作,胳膊上也被割出一條血痕。
空氣裡血腥味蔓延而開。
“別動!”
後方有人大叫,但已經晚了,慘叫聲接連響起。
人羣跌入風中,轉瞬就變成一個血人。
這些溫和的風藏着殺機。
初箏站在原地,只要不動,吹在身上的風就是柔和舒服的。
“別動哦。”男子好聽的嗓音悠悠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