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纔有人扶着寧遙回來。
寧遙看上去有些慘,像是被人揍了,鼻青臉腫,衣服也被樹枝劃得不成樣子,狼狽不堪。
慘是慘了點,但沒有生命危險。
寧遙被兵荒馬亂的送回行宮,隨行太醫去診治。
“殿下沒什麼大礙,都是皮外傷,受了點驚嚇。”
七皇女冷着臉:“三皇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七殿下,我們找到三殿下的時候,是在一處斜坡……三殿下會不會是自己摔下去了?”
有人小心的回答。
那處斜坡陡峭,要不是有人發現上面有痕跡,下去看,估計現在都還沒發現。
“你們說這是意外?”七皇女怒道:“哪有這麼巧合的意外?這件事絕對是人爲!”
寧遙怎麼會那麼不小心?
七皇女堅決不信。
五皇女小聲道:“七皇姐,這也許真的是意外……”
七皇女瞪她一眼,五皇女頓時不敢再說。
七皇女怒斥:“給我查清楚!”
七皇女大發雷霆,大家哪裡敢反駁。
着手開始查寧遙出事的時候,大家都在什麼地方,有什麼人能證明。
初箏待在自己房間,聽着木棉的轉播。
七皇女上綱上線的給寧遙表忠心。
初箏漫不經心的問:“她和寧遙關係很好?”
木棉疑惑的想了下:“也算不上吧……不過三殿下她在皇女皇子中,比較說得上話。”
原主是受寵,她驕縱,傲氣。
大家敬她,怕她,卻和她的關係並不是很親近。
所以平日裡對誰都不錯的寧遙,就是個好人,拉攏着這些皇女皇子。
“寧遙還挺有手段。”
“殿下,這是何意?”木棉不解。
三殿下確實是待誰都挺好,以前殿下不是也挺喜歡三殿下的嗎?
可是自從殿下死而復生之後,似乎就不喜歡三殿下了……
“沒什麼。”
初箏指尖在茶杯邊緣摩擦下。
寧遙爲人平易近人,與原主的驕縱傲氣形成鮮明對比。
每次原主給他們氣受,寧遙就在後面做好人,又是安慰又是送東西,自然得他們喜歡。
但是原主爲什麼這麼大架子?
還不是因爲寧遙給她灌輸的:你是未來女皇,身份比他們高貴……
寧遙肯定是充了錢!
-
寧遙昏睡大半天,下午醒過來。
她說自己是被襲擊的,有人打了她,然後將她扔到斜坡下。
至於是誰……
寧遙也說不清楚。
但皇家獵場守衛森嚴,能悄無聲息的做這些,不被發現,肯定是在皇家獵場的人。
七皇女已經查一圈。
當時大家都是成羣結隊,沒人落單。
護衛軍裡也沒有嫌疑人。
根本就找不到兇手。
“當時大皇女殿下不是沒去,她……”
有人懷疑到初箏頭上。
結果護衛軍給初箏作證,她當時沒有離開過,就在臺子上坐着喝茶。
第一批迴來的人,也能證明,他們回來的時候,初箏就在,看上去並沒離開。
“我看說不定就是你做的,三皇姐失蹤,你一點都不着急!”七皇女憤憤的瞪着初箏。
五皇女弱弱的道:“三皇姐和大皇姐關係最好,七皇姐,你別亂說……”
七皇女:“你站哪邊的?”
五皇女:“我……我只是就事論事啊……”
七皇女:“要不是她做的,那你說是誰做的?就她一個人留在這裡!”
五皇女:“可是不是有護衛軍做證明嗎?”
七皇女:“那誰知道是不是她買通了護衛軍?”
五皇女:“……”
兩位皇女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有些激烈。
初箏待她們停下,這才平靜的反問:“你有證據能證明?”
“……”
她當然——沒有。
初箏語氣幽幽:“沒有證據,不要亂說。”
“你……”
七皇女沒有證據,靠猜測,站不穩腳。
-
初箏和這羣人辯解完,晃回自己房間。
木棉緊張得手心裡全是汗水。
殿下中途明明離開過。
她不知道護衛軍爲什麼會替殿下隱瞞。
但三殿下的事……
明顯和她家殿下有關。
“殿下……”
“少說話。”初箏彷彿知道她要問什麼。
“……是。”
木棉在心底給自己做一番心理建設。
初箏回到房間,剛坐下沒多久,木棉匆匆過來稟報。
“殿下,徐公子求見。”
“……幹什麼?”
“奴婢不知,說是有急事。”木棉恭敬的道。
初箏思忖片刻:“讓他進來。”
“是。”
木棉將徐公子請進來。
徐公子換了一身更加鮮豔的衣裳,襯得他那張臉更是漂亮。
“見過殿下。”
初箏躺在太妃椅上,眼皮都沒擡一下:“什麼事。”
徐公子似有些躊躇,臉上的表情儘量保持鎮定,可他緊緊拽着衣服的手,出賣他此時的緊張。
然而初箏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殿下……”
徐公子深呼吸。
他抓緊衣袖:“殿下,我有事和您說,單獨說。”
木棉看初箏,等候指令。
初箏語氣淡漠:“孤女寡男,不合適,有事就說,不說就走。”
徐公子:“……”
大概沒想到初箏會拒絕得這麼幹脆。
徐公子抓着衣袖的手,又緊了幾分。
“殿下,這件事很重要。”
“嗯,說。”
初箏打定主意,不會讓木棉出去。
徐公子眉宇間露出幾分急躁,緊張之色也更重。
徐公子深呼吸好幾口氣:“殿下,您之前離開過。”
搖椅吱呀一聲,停下來。
徐公子知道自己說的有效果了。
然而不過瞬間,搖椅又繼續晃起來。
“那又怎樣。”
女子清冽不含情緒的聲音,緩緩落進他耳中。
明明是平靜得不起波瀾的語氣,卻偏生讓人聽出恣意、囂張的味道。
徐公子手心裡冒着汗,背脊卻挺得筆直:“殿下就不怕我告訴七殿下?”
初箏看他一眼:“你想如何?”
徐公子往木棉那邊看去。
木棉垂下頭,一動不動,當做自己不存在。
房間陡然間安靜下來。
悉悉索索——
徐公子突然解開身上的衣裳,外衫落在地上。
他有些發抖的往初箏那邊走。
初箏:“!!!”
不是你幹什麼!
大庭廣衆脫衣服幹什麼!
……房間裡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