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穆：“……”
他看着雪海無涯：“雪海？”
雪海無涯拿了兩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又給楚穆來了一杯。
“兄弟，你知道嗎……”
他一口悶掉了半杯白酒，眼睛都紅了：“昨天，我的大道影視被人退下來了。”
楚穆一驚。
大道是雪海無涯正在連載的書。
這本書成績不是很理想，雪海無涯狀態也不行。
但就算這樣，楚穆也沒想到，這書的影視版權居然會被人打下來。
而且楚穆知道，雪海無涯連續好幾本書的影視都是和同一個公司合作的。
他以爲就算看在雪海無涯過往的實力和名氣上，以及曾經大爆的影視給公司帶來的利益上，那公司也不至於做得這樣明顯的。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雪海無涯又一口乾完了杯中剩下的酒，嗤笑了一聲：“這就是資本家。”
這種事情，楚穆也只能安慰雪海無涯。
“他們不要，就換一家。你也這麼多年了，這麼點事情，何必看得這樣重？”
雪海無涯搖頭：“道理我知道，我不差這個影視版權的錢，我就是心裡不順。而且……”
“……春秋，我老了。”
老了，或者說是，江郎才盡了。
雪海無涯近來越來越深刻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他原本沒有這樣頹喪的。
《大道》成績不好，他第一時間想的是開新書。
可是新書設定想了好幾個，開篇寫了十多個。
越寫越差勁。
越寫越不順。
過幾天打開文檔看一眼，寫的什麼玩意兒自己都看不下去。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再是那個下筆如有神助，有個靈感就能一路順下去的雪海無涯了。
年紀大了，思維開始僵化，靈氣也被慢慢磨滅。
他眼光還在。
所以很清楚，自己強行寫出來的那些開頭，就算髮成新書，結果也不會比《大道》好多少。
他真正害怕的並不是一個《大道》的影視版權的事情，而是這一點。
偏偏這一點，他不能跟任何人說。
包括楚氏春秋。
天啓文學網頂尖大神雪海無涯沒有靈感了，江郎才盡了。
只要一想想這樣的消息出現在任何一處地方，雪海無涯就覺得心中無限恐慌。
他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擡頭看着面前的好友。
楚氏春秋這樣年輕。
他不賣人設，不賣臉，不直播，甚至鮮少和粉絲互動。
可他這麼多年下來，新書一本比一本好，從未撲過一本。
這是一種恐怖的天賦。
雪海無涯看着他，想着自己，越想越苦澀。
“兄弟，我真羨慕你，每一本新書一出來，就是一本大熱IP。來，乾一杯！”
楚穆：“……”
他猶豫了一瞬間，看着坐在對面滿臉頹廢的雪海無涯，還是端起了酒杯。
辛辣的酒味順着喉管流入胃裡，到達終點，一下子炸開。
熱氣直衝面部，他腦子裡一下懵了一半。
這就是楚穆幾乎不在外頭喝酒的原因。
他酒量很差。
差到幾乎一杯倒。
這還只是一口，他就已經有些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