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王哲幾人也深感無語。
雖說陳書意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聲音也不是溫婉輕柔型的,平日裡行事總風風火火,可也不會有人真把她當男人了。
那得多瞎呀!
連假小子都稱不上好嗎。
但,宋時在男女感情這一塊確實是木,彷彿他所有的開竅都給了初戀,也就是徐曼了。
幾年下來,他們這些兄弟都看得清清楚楚,就他這當事人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老陳眼裡的情意完全是拋給了狗看。
也是無奈,無語。
李浩輕咳一聲,“那啥,書意你別生氣,時哥就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口無心的。”
“就是,咱妹子哪裡長得像男人了,分明是他眼睛有問題,等明兒上班了,哥幾個好好說他一通。”王哲也說道。
“我就是氣不過!”陳書意指甲狠狠嵌進手心,她咬着嘴脣,泛着溼光的眼裡透出狠意,“他爲了徐曼那個虛僞虛榮的女人居然這麼說我,我都是爲了誰,要不是見他當時創業艱難,想着朋友一場幫幫他,我早去大公司了,如今公司做起來了,他就看我們大夥不順眼了。聽聽他今天說的,什麼兄弟如手足,都是假的!”
李浩三人也沉默了。
仔細一想。
宋時今天的確不同於以往。
他們先前就隱約有種感覺,如今恍然大悟。
一直以來跟大夥打成一片的憨寶老宋身上竟多了幾分老闆的氣質。
我去!
這個發現猶如一盆摻着冰渣子的水從他們頭頂淋下。
透心涼有木有。
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清晰的認識到那個他們只當作好兄弟的人其實還是他們的老闆。
可笑他們還日常挑撥離間各種污衊各種子虛烏有。
插手老闆的感情生活...
隨便在大街上拉一個人都覺得他們肯定瘋逑了!
同樣內心瘋狂吐槽的還有新人張成。
他就是跟公司的前輩一起出來聚個餐,哪裡想到會直面這大型社死現場,員工跟老闆硬剛,雖說是好朋友,可到底別人給你發工資。
反正就他個人,還是覺得彼此間應該有分界。
“那啥,我家有門禁,要不,我先走?”
張成摳了摳手機殼,“飯錢是aa?”
王哲幾人還有很多槽要吐,有外人在反而不自在。
但還是挽留道:“不是說好等會兒一起去喝酒嗎?”
張成揚了揚手機,頗爲遺憾,“我也想去,可我媽剛纔發消息了,說男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讓我必須十點就要到家,我也沒辦法。”
“那好吧。”王哲道,“只能下次再聚了。你直接走就行,飯錢的話時哥已經給了。”
“...恩?”給了嗎?
張成眨了下眼,剛纔貌似宋哥直接拉着女友走了啊。
他看得很清楚。
兩人壓根沒在收銀處停留,出了大門就開車走了。
要說進來的時候結的賬,那更不可能,他們中途還添了不少菜呢。
事關錢財,可不能敷衍。
他站在位置上,抓着手機,表情略帶尷尬,“那個,王哥,宋哥他好像並沒有結賬。”
心裡滿腹對好兄弟埋怨就等着外人麻溜滾的王哲:...
啥?
一臉茫然。
李浩搖頭笑道,“張成,你是第一次跟我們聚餐,所以不知道,出來一應開銷都是時哥出的,公司團建怎麼能讓員工出錢嘛。”
陳書意撇撇嘴。
心情本就不爽的她臉上彷彿寫着‘沒見過世面’幾個字。
張成:行吧。
這都不是事兒。
關鍵,飯錢呀...
“我覺得我們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
見他堅持,幾人無語的翻個白眼,陳書意伸手招來服務員,問道,“這桌買單了嗎?”
服務員面帶微笑:“沒有哦,請問是現在要買單嗎?”
“謝謝,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服務員點頭:“好的。”便離開了。
她一走,桌上除張成外全都沉了臉色。
“我給時哥打過去問問。”王哲說着便撥好了電話。
很快接通了。
“喂...”
“王哲?什麼事?”
“嗐,也沒啥事,這不大夥吃好了,準備下一場嗎,就想問問今天的聚餐是不是走公司賬上。”
挺貴的。
但若是由公司支付,那就不算個事。
“走公司賬?爲什麼要走公司賬?私底下組織的聚餐不是該由個人支付?再說,你們不是說請客?王哲你還沒到酒吧呢,咋就醉了,好了我開車呢,先不說了,明天還要上班,別玩太晚啊。”
嘟-嘟——
掛斷了。
王哲面無表情看向好兄弟們,“怎麼辦?”
張宇方手都在發抖,忍不住罵了句槽。
這家餐廳可不便宜。
訂的時候不覺得,畢竟想着有人買單,也習慣了,等到需要自己付錢時,才覺得肉疼。
“一定是徐曼那臭女人跟阿時說了什麼!”李浩捶了下桌子。
陳書意撇了眼充當背景板的張成,道:“好了,不就是頓飯嗎,我來付。”
“你?”
三人都看向她。
張成面帶猶豫:“我還是aa吧。”
平攤下來也就兩三千,他還給得起。
“不用。”陳書意招來服務員,“買單。”
拿出手機準備掃碼。
“麻煩給我開具發票。”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都懂了,頓時放鬆下來。
只是出了這檔事,接下來的活動就沒法繼續下去了。
繼續啥呀。
錢多嗎燒的。
各回各家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