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金姝好像感受到了一股異樣的感覺。
或許是因爲靜止的時間一切都太過安靜,又或許是金姝的錯覺,此刻的她當真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架整裝待發的戰甲,她感受着它的機械脈搏,心跳與它的內核漸漸同頻。
也就在這個時候,在她雙手完全脫離操控把上的時候,銀翼慢慢的升空。
金姝此時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銀翼所感受到的一切,看到了不拘泥於窗口的一切。
心下微微一動,銀翼龐大的身軀緩緩轉身,然後在空中轉了一圈。
金姝屏住呼吸,感受着這超乎她想象的一切。
物隨心動,這個技能她只有在自己最初的世界使用過。
這完全是屬於意外發現了,金姝一連試了好多次,靠着精神力操控着銀翼機甲做出兩人急轉彎,俯衝,躲閃,以及進攻等等需要雙手操控的動作。
這麼做雖然爽,但還是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對精神力的消耗太大了。
憑着金姝現在的精神力強度,只能脫手操控半個小時左右,而且一旦精神力枯竭後面再想操控機甲那可就困難了。
當然,這不是機器的缺點,是金姝自己的缺點。
如果她的精神力夠強,完全可以做到在整個戰鬥過程中靠着精神力來操控機甲。
這種事情急不得,而且明天就比賽了,金姝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耗幹精神力,所以她在脫手練習了幾次之後,便又繼續靠着操控杆和操控頁面來控制機甲。
她必須在比賽開始之前徹底適應這個改造之後的重型飛行機甲。
翌日一早,洛浦換上了厄爾忒斯軍校的校服,打扮的規整得體,靜靜坐在休息室裡面,雖然是個面癱,但金姝從他那快要被揪成麻花的衣角看得出,他很緊張。
“金姝,你別緊張,到時候出了問題儘管交給我。”
“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能不能手不要抖?”
洛浦按住了自己的胳膊。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本來胸無大志只想在小藍星當個一輩子不愁吃喝的小地主,現在卻要上整個星際最大的賽場了,回想過去,像做夢一樣。
聽說這次比賽全程直播,我老家的父老鄉親們都能看得到。”
一想到這個,洛浦的腿也開始發抖了。
他一向淡定,但事關自己在父老鄉親面前的顏面,他忍不住開始在意起自己的形象來了。
金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直播露臉的。”
機甲不壞,穩定發揮,維修師就在旁邊觀戰就行了,只有機甲壞了纔有機會直播露臉。
聽到金姝這麼說,洛浦的眼神有些複雜。
金姝笑笑,明白他那點小心思,於是答應他。
“放心吧,想露臉,我讓你風風光光的漏。”
“哎,但凡是我出面那你十有八九是要下場了,算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在旁邊觀戰吧,你儘管發揮不要受傷,咱們這次不是奔着名次來的,你只要不墜機就行了。”
所有人都不對金姝抱有太大的期望,畢竟還有阿斯特這麼一個神級戰士在呢,剩下兩個人只要負責不輸得太難看就行了。
第一場比賽是兩大軍校兩兩對決。
一共三組隊伍,只要有一方贏了兩場就算奪冠,如果平局那就加賽,直到分出個勝負來。 阿斯特和凌夙是種子選手,賽前還特意接受了秘密訓練。
比賽前,三個選手坐在會議室內開了個短會。
阿麥教官簡單說了一下比賽技巧。
“爲了保證這次友誼賽能成功奪冠,我們這一次採取了田忌賽馬的策略。
敵方最強VS我方最弱,所以佩雅,你這次的比賽對手是伊卡洛斯軍校的張啓天選手。
然後,敵方最弱VS我方第二,所以凌夙,你的對手是高敏靜。
最後,我方最強VS敵方第二,阿斯特,你的對手是斯帝巴安。
因爲上次聯盟軍校友誼賽是我們奪冠,所以我們這一屆享有優先選擇對手的權利。
這個策略對佩雅來說可能不太公平,但請記住,集體的榮譽勝過一切,我們這一次一定要給學校一個滿意的答覆,知道了嗎?”
所有人看向金姝,畢竟她是被推出去祭天的選手,如果有人不同意估計也就只有她了。
結果金姝毫無反應的點了點頭。
“嗯,好,我都行。”
阿麥教官看着金姝如此平靜的接受了這個安排,滿意的點點頭,懷揣着些許愧疚告訴她。
“這次比賽結束,你們三個都可以直接進軍隊參加軍隊訓練,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可以提前三年畢業,提前加入軍隊。”
阿斯特和凌夙早就知道了,所以臉上也沒有多少歡喜。
但看到金姝仍然是一臉的淡定,所有人不由得都多看了她兩眼。
凌夙:“佩雅,如果你有意見可以隨時提出來,反正我和你的水平應該差不多,我可以去對戰張啓天。”
張啓天,伊卡洛斯軍校的天才新生,和阿斯特一樣都出身軍團世家,父輩是伊卡洛斯聯盟軍的師長,論星際地位,比阿斯特更加耀眼。
所以貿然讓阿斯特對上他,仍然有很大風險。
還好他們掌握足夠多的主動權,率先排除掉張啓天這個大隱患。
凌夙說完這話,表情十分誠懇真摯的看着阿麥教官。
“我說真的,我還沒見過張啓天呢,這麼好的機會我還想和他比一下,就算失敗了那也是人生高光時刻啊。”
阿麥教官冷冷呵斥一句。
“這不是兒戲!事關聯盟的榮耀!”
凌夙默默閉上嘴,等阿麥教官離開了,她無奈的朝着金姝聳了聳肩膀。
“我盡力了,不好意思,這次得委屈你了。”
“你要是實在想和張啓天打,那你到時候上場直接挑他不就行了,到時候阿麥教官也管不了你。”
凌夙一聽,嘆了口氣。
“是啊,這可事關聯盟榮耀,我也不敢任性妄爲啊。”
“嗯,我可真爲你感到惋惜,這畢竟可能是你這輩子唯一一次和張啓天對戰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