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右相按照金姝留下的冶鐵之法,挖凍土之下的鐵礦並開設冶鐵場地,半年間已經讓這個不大不小的城池具備了堪比強國的武裝力量。
地下水供暖之法已經普及,北疆疾苦但城門中居住的百姓卻絲毫不受苦寒,安心留下來勞作。
“以上種種,都按您所說的佈置好了,現在就等您回來驗收成效了。”
周應淮也在一旁搭話。
“您之前要求的事已經辦好了,如今城池內搭建了三間學堂,專門爲流民之子使用,如今方圓百里之內的流民皆來投奔,給我們帶來了不少草原上的種植技術。”
等兩人引着金姝走進了議事廳,四周空氣都安靜了下來,周應淮則低聲道。
“您吩咐的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算算日子,也該傳到皇甫戎的耳朵裡了。”
這件事右相也知道,雖然不知道金姝這麼做是爲了什麼,但他知道金姝永遠都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皇甫戎那人天性多疑,若他知道了鄰國大齊要來和他瓜分煤場,他定然坐不安穩。”
周應淮有些擔心。
“只不過這種事情只需要兩國使者坐下談一談便真相大白了,皇甫戎不是什麼衝動無能之輩,怕不會入局。”
金姝笑了笑。
“接下來的交給我就行了,到時候由不得他不信。”
安頓好所有小馬,當天晚上金姝便再次回到了大周的煤場。
此處煤礦資源豐富,即使大周已經開採百年也只見到了冰山一角,鄰國早已經對這個資源虎視眈眈,畢竟誰也不想在冬天時被煤炭掣肘。
奈何大周駐紮了不少兵力在這裡,貿然來搶十有八九會戰敗而歸。
如今皇甫戎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加派兵力看守礦場,這下更是把整個礦場圍成了鐵桶般密不透風,鄰國也只能虎視眈眈的眼饞。
但現在金姝派人放消息出去,說大齊聯合大元,兩國決定齊心協力向大周索要煤場的使用權。
這個消息半真半假,畢竟齊元兩國確實早有這個想法,但從未對外說過,如今被金姝這麼沸沸揚揚的傳出去了,並且如周應淮所說的,遠在大周宮殿內的皇甫戎已經收到了消息。
半年的皇帝當下來,皇甫戎顯然已經得心應手位居高位。
他算是個勤政的好皇帝,每日都在處理政務,其他時間便陪着樑清清遊山玩水,穿上便服和她假裝一對平凡夫妻微服私訪,活的好不瀟灑自在。
原本兩人約定好了開春便去南方看桃花,結果因爲齊元兩國放出來的這個消息,皇甫戎哪裡還有出去遊玩的心思,夜裡點燈熬油的開始籌備作戰計劃。
這種情況,作爲他的賢內助,永遠的後盾,樑清清自然要陪在他身邊和他一快分析當前局勢。
“皇甫,我覺得這件事你不用如此緊張,齊元兩國不過是一幫烏合之衆,說這種話不過也只是眼紅噁心噁心我們罷了,不值當你爲此煩神。”
樑清清是現代歷史系的學生,她清楚大周朝代史上發生的所有重要事件。
皇甫戎登基之後,打過的戰役不少,但從未和齊元有過什麼衝突,畢竟齊元都是小國,平時裡還仰仗着進口大周的煤炭過冬呢,這時候若是惹怒了大周,來年冬天他們還想不想好過了? 樑清清篤定了這不是什麼大事,她堅定的態度倒也讓皇甫戎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下來。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記得,駐紮在北疆的軍隊離礦場最近,不如這樣,派他們前去支援吧,不管真假還是穩妥些好。”
皇甫戎一向如此,做事小心謹慎,骨子裡雖然是傲慢自大但在關乎到自己地位的事情方面,那叫一個步步爲營絲毫不敢怠慢。
樑清清點點頭,身子自然而然的靠坐在了皇甫戎的懷裡,腦袋貼着他的胸膛喃喃道。
“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失敗的,這麼多年我不都幫你逢凶化吉了麼,你還怕什麼?”
“嗯,幸虧有你,不然我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那麼多次,他都覺得自己活不成了,但最後都讓他死裡逃生了。
皇位對他這種身份地位的皇子來說幾乎是遙不可及的,可有了樑清清的輔助之後,他硬是一步步的登上了這觸不可及的位置。
兩個人抱在一塊親吻着,燭火搖曳情意正濃,突然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通報聲。
“報——!!礦場八百里加急!!”
高亢的一聲直接把皇甫戎驚得身下一軟,顧不得其他的穿好衣服便出了殿門。
樑清清趕忙攏上衣服跟上。
來報的是礦場上駐紮的士兵,他一身髒污氣喘吁吁道。
“稟報陛下!礦場煤炭被偷!數量龐大!足足數萬斤!”
原本都把心放到肚子裡的皇甫戎一聽這話,頭皮都要炸開了。
“被偷?!被誰偷了?!人抓到了嗎?!”
“稟陛下!現在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我們在礦場下面發現了一條長長的隧道,那隧道直通大齊的城門腳下!!”
大齊!!
“好大的膽子!!竟然連朕的東西都敢動!”
看來傳言是真的,大齊皇帝敢這麼做定然是背後有仰仗,顯而易見,大元就是他的仰仗了!
“傳令下去!集結兵馬,朕要親自帶兵前往大齊要個說法!”
皇甫戎打過那麼場戰役了,大齊在他眼前根本就不算什麼。
本來新君登基,國土動盪,此時是該修生養息的階段,但國家最重要的資源被別人偷了,皇甫戎怎麼可能坐得住。
樑清清有些震驚。
在她印象裡,皇甫戎這一生根本就沒有和大齊打過仗,這一次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歷史出錯了?
只不過事情沒有皇甫戎想的那麼順利,在集結兵馬的時候第一個問題就出現了。
軍營中竟然出現大批士兵感染風寒,情況倒是不致命,但染上病的士兵一個個渾身無力,四肢發軟,別說打仗了就連站起來走兩步都成問題!
行兵作戰這麼多年,皇甫戎哪裡遇到過這種緊要關頭出岔子的情況。